她死死的拽紧他的手,呜咽道“我错了,求你了,你别跟她订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你不喜欢我的地方我都改。”
    路彼彼何曾用过这么卑微的语气跟他说过话
    她一直在他心尖上,他又怎会舍得让她以这种姿态说话
    在那一刻,他就明白那是个梦。
    梦中的路彼彼一直哭着求他,即使看不清她的脸,苟一言仍能想象出那是怎样的痛不欲生。
    他的心微微一痛,不自觉把怀中的人搂紧了些。
    梦中的“他”却跟他做着相反的动作。
    “他”把路彼彼拽着他的手一根根掰开。
    他看到路彼彼为了抓住眼前的人,手指紧拽到发白。然而被她哭着挽留的那个人却冷漠绝情的、一根一根的把她掰开。
    窗外电闪雷鸣,正下着倾盆大雨。
    苟一言把自己从路彼彼手中掰扯干净后,转身向大门走去。
    苟一言要去开门。
    在沙发上哭成一个泪人的路彼彼连忙起身冲了过去,苟一言以为她要从后面紧抱着他不放,再挽留一下。
    外面雨大,再挽留一下,他肯定不会走的苟一言如此自信地想。
    然而路彼彼没有。
    她在上一刻还求着他不要走,下一刻却匆忙地递了一把伞给他。
    她的泪痕未干,依然是看不清表情的一张脸,苟一言甚至看不清她开唇说话。
    声音却响了起来。
    “外面雨大,你打把伞走吧,别淋着了。”
    苟一言被路彼彼枕着的胸口一阵悸痛。
    他从梦中人的声音中,听出一抹从绝望中挣扎出的温柔。
    她想要留,可是留不住。
    那你就撑把伞走吧,别淋着。
    苟一言撑起了伞,干干净净地走了。
    梦境一阵天旋地转的倒转,再次定格时,一场车祸,路彼彼倒在了一片碎玻璃中。
    再一倒转,医院急救室外,医生不知在对谁通报死讯。
    “抱歉,抢救无效”
    苟一言惊醒了,他猛然从床上坐立起来,一双眼宛若载进了九天瀑布,眼泪流个不停。
    梦里那个医生的话犹在耳边,如魔音灌耳。
    “抱歉,抢救无效”
    他怔忪着流泪,思绪仿佛还在梦里。
    突然,他身前的被子被扯了一下,随后一只手攀上了他的胳膊。
    路彼彼在身后朦朦胧胧地问“你怎么了”
    苟一言这才从梦中彻底醒来。
    他连忙转过头确认路彼彼还在,没有给他递伞,也没有那句“抢救无效”。
    他庆幸地稍安下心,躺了回去,重新将路彼彼搂入怀中。
    路彼彼又问了一遍“你怎么了”
    虽然问着,人却不是清醒的,只是出于一种本能罢了。
    “没事”苟一言眼里的泪仍旧止不住,连带着说话的嗓音都带着哽咽,“刚才做了一个噩梦。”
    路彼彼听言,勉力从睡梦中挣扎出一丝清醒,抬手回抱他,手掌在他的背上拍了几拍,以作安抚。
    苟一言的眼泪还没止住。
    并不是对一个梦感同身受至他从不会为一个虚幻的东西伤太多感情。
    泪之所以止不住,倒好像是他经历过梦中一事。
    这么一想又觉得荒唐可笑。
    路彼彼就在这呢,他这么想不是咒她么
    接下来难得睡着,倒没再做噩梦,只是睡得有些累。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旁的路彼彼已经不见了。
    见身边空落落的,他被吓了一个激灵,许是噩梦的附加效应,他急急地在旁边的被窝里翻了一下,这一下,肩膀同时蹭到了旁边的枕头,触到一片湿哒哒的东西。
    苟一言“”
    他对这个梦也太感同身受了些,泪都把枕头打湿了。
    从床上起来,他下楼后在客厅找到了路彼彼。
    看到她坐在沙发上,他免不得一愣。
    梦里,她就是坐在这张沙发上哭的。
    路彼彼刚洗了澡,穿着雪白的浴袍,头发还是湿的,正在聚精会神地看剧本。
    她看得很专注,苟一言下楼的动静并没有惊扰到她。
    苟一言到浴室拿了吹风机出来,手触摸到她头发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
    “你醒了”她并未抬头,眼睛仍盯着剧本,在吹风机开始运作时才重新开始说话,“你昨晚趁我睡着的时候干了什么我今早醒来发现枕头湿哒哒的,把我的头发都睡湿了,还有些黏。”
    拍林昭宫时剪的齐肩短发已经长长了不少,她捡了一缕拨弄了一下,开玩笑道“不会是你流的口水吧”
    没有等到苟一言的反击,背后的吹风机猛然被按停了噪音。
    路彼彼正奇怪,正要转头,却见苟一言从肩膀处探出头来,掰过她的脸,吻住了。
    没有的一个吻,又轻又绵。
    吻罢了,路彼彼仍无法理解苟一言醒来后这突然的占有欲。
    她觉察到他的情绪有些不对,仍试探着开玩笑,试图缓解一下有些严肃的气氛。
    “上瘾了吧觉得之前那不碰我的三年浪费了吧”她盯着他,试图从他眼里找一找不对劲的缘由,“但今天不行喔,网上说了,第一次之后都得休息个把星期才能第二次。”
    苟一言再次堵住了她叭叭个不停的嘴。
    这一吻又有些悲伤了。
    路彼彼“”
    悲伤什么
    听说男人在成功睡了一个女人之后就不爱了。
    难不成苟一言在睡了她之后就倦了又不知道怎么甩掉她,所以悲伤了
    她想太多了。
    苟一言吻了她的眉一下,低下头扫了一眼她手中的剧本。
    “这就是林积说的剧本”
    “嗯”路彼彼被自己刚才的想法弄笑了,回过头继续看剧本,“挺不错的剧,现在市场上正缺少这种正经地女性创业剧呢。”
    主要是现在标着“职业剧”标签的剧都是披着羊皮的狼,说好是职业剧,真正拍出来的却是爱情偶像剧。
    林积不愧是敢于创新的金牌编剧,就敢标新立异。
    半边天是一部真正的女性创业职业剧,剧情特别精彩。
    路彼彼看得很入迷,都已经想象好要怎么拍林积给她的这个角色了。
    “林积约了我去试镜。听说因为她指明了要我,一向跟她对着干的黄怀袖就对我不太满意。我听林朝暮的小道消息说,黄怀袖已经准备好在我去试镜的时候怎么刁难我了。”
    她说完,抬头看苟一言。
    “我想,黄怀袖的老板是我男朋友,昨晚才刚把我睡了,她黄怀袖怎么也不可能为难我吧。就算她糊涂给我找了麻烦,我男朋友也会出面给我摆平的。”她为了确认,还在后面加了一句,“对吧”
    这一席话槽点太多。
    什么叫林朝暮的小道消息
    林朝暮又养奸细了
    路彼彼又跟林朝暮联系上了
    不会又建了一个群吧
    这倒不太重要。
    他回过身去继续给她吹头发,问道“你千方百计勾引我睡你,不会是为了让我给你做新剧的靠山吧”
    他知道不是,就习惯了跟她开玩笑。
    气氛轻松了些,刚才被感知到的那抹悲伤瞬间消散无踪影。
    “可不是嘛”路彼彼理所当然,手中的书翻了一页,“不然我图你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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