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自己在委屈什么。
    除了爹娘,在蝶蝶,元八元九,乃至于认识的任何人面前,这些年来,她没叫一声哭,说过一声累,便是受伤,都没掉过泪,更别说觉着委屈。
    可六郎这样,她心里难受。
    “我以后,再不吃你的东西了”苏枣放了狠话。
    朱常钰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枣儿,你这么说,是想避开我。”
    苏枣心一紧,低下头没吭声。
    “皇帝是皇帝,六郎,还是枣儿的六郎。”
    “昨夜你不知道我的身份,还能在我怀里哭、还能朝我笑。等知道了,脸上便没有一丝笑意,只急着离开。“
    “我瞧你怕的都不愿跟我说说话,便要抛开我走了。若论从前,刺客在,六郎让枣儿走,枣儿都不肯走。”
    “那么晚,你一个人出去,我如何放心,这才令人放了些安眠的药。”又是一声长叹,“不过一顿饭,你急匆匆跟我说这些,也是想找个由头,早早出宫吧。”
    谈到从前的事情,殿内男女哪个不感怀,隔着身份,好像心也隔远了。
    小心翼翼避开这个,绕开那个的试探着。
    昨夜还能对视着傻笑。
    等回过神,一个料这身份天差地别,只想着远远避开。
    一个瞧出来了,不惜下药阻拦。
    从前是无话不谈的,那些不能对别个说的,都曾在舟山村的小院子挨着一起说过。这么多年过去,哪个心里不是憋了一肚子话。
    朱常钰不是不知道下药的后患,可昨夜见苏枣那样明显的避开,就这样放手,到底不甘心。
    “枣儿,你不想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吗”朱常钰如今比苏枣高了一个头,凑近的时候面目依旧温和,只眼底难掩黯然,再加上不时强忍咳嗽的动作,让苏枣的心瞬间便软了。
    “昨夜还没咳成这样是不是夜里着凉了”苏枣小声问,她想起六郎昨夜打地铺,睡得又晚,这时候黑眼圈都遮不住。
    “我没事,吃点药就好了。”朱常钰又咳了几声,妥妥一个柔弱的病男子在强撑,“枣儿,我们说说话吧。”
    “嗯”
    苏枣遇强则强,遇软更软。
    朱常钰刚刚几句话,句句说中了她的心思,见六郎说她要避开的黯然,心里软成一片,都后悔刚刚那样冷冰冰说不再吃东西的那些话。
    就跟她习惯吃六郎东西一般。
    只要在六郎身边,那想保护六郎的想法,也会倍增。
    那个在雪夜里孤零零的,想出去都只能钻狗洞,出去玩还得她背的柔弱六郎,差点被刺客杀死的六郎。哪怕过了这么久,还是无法抹去那些年固定在苏枣心里的印象,先前六郎强势些,那种身份和跟过去不同的体格带来的差异,还有陌生感,就叫她很警惕。
    但六郎一旦示弱,她就脑子就开始缺根筋。
    此时若苏枣脑海里有画面,那一定有大脑在头部疯狂呐喊着大家别往外拐啊那些经脉血液还是不由自主,开始向着六郎的部分拐了又拐。
    就像现在,李德忠瞳孔地震看着自家主子那么个年轻壮实的男子,竟时不时咳嗽个几声仿佛要断气的样子,都感到有些迷惑。
    听从吩咐收拾好了槐园,李德忠头一回,见皇帝吩咐白天将琴拿出来。
    大白天的,就拿出来了
    等宫人提着各式不同的肉脯零食,果饮美酒摆上石桌,李德忠又瞧见那个姓苏的姑娘,蹲下来,竟瞬间拉开了皇帝的下摆,手朝着大腿而去。
    心中几欲惊呼。
    这这成何体统
    “六郎,你的腿没事吧,我昨日就想问的,我给忘了”苏枣说的是十年前刺客那一剑,旁人听不出来,朱常钰很快便明白。
    “已经好多了,就是偶尔雨天会隐隐作痛。”朱常钰说话做事,从来有种一言九鼎,泰然自若的镇定,“这些年虽然走路无常,但也跑不得“
    ”枣儿你要是想走,只怕我也赶不上。”
    苏枣虽然缺了根筋了,但是机灵劲是天生的。
    她这些年,对于外伤的判断很是拿手,在李德忠瞳孔地震的同时,已经完成了掀开下摆,捏六郎大腿骨头这些快到行云流水的动作。
    态度坦然到,朱常钰都始料未及。
    这小手这么一捏,他脸上那些温文尔雅差点破功。
    苏枣正疑惑道“但我摸你骨头,应该已经大好了,对了六郎,你这几年是不是练武了”
    朱常钰“”
    作者有话要说听说,谈恋爱会让人变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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