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去,其中便有她方才点中的一个。

    谢杳领了这几个人回房,便扔给了谢盈。谢盈吩咐下去,他们便前前后后忙起来,将物件儿分类归拢在大木箱里。

    谢杳靠坐在案前,闲闲翻书,目光却一直在屋中搜寻。

    过了两炷香的时间,多数物什儿都收拾妥当,才终于有人将手搭上了她刻意遮挡起来的匣子上。

    谢杳急急起身,袖子不经意间带翻了案上的茶盏果盘,点心滚落一地,碎瓷声炸响,屋中登时安静下来。

    一屋的下人不明就里跪在原地,谢杳三步并作两步去到那人面前,劈手夺过那只匣子,神色极紧张,将匣子前前后后检查了一遍,刚要打开瞧,又极警惕地扫了一圈屋中,手上一顿,并未打开。

    至此她才发觉自己失态似的,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缓了缓,紧握着那只匣子,叫众人起身,而后冷冷吩咐道“一应经你们手的物什儿,怎么拿过去的,就怎么送到尚书府上,可明白”

    下人齐声应了是,谢杳这才松下一口气来,信步走到一只木箱旁。

    刚刚正收拾这木箱的下人忙迎过来,替谢杳将盖子打开那人正是谢杳刻意挑中的,穆家安插的人。

    谢杳不动声色地看了那人一眼,将匣子放进去,木箱不过半满,谢杳挥了挥手,“就这些罢,你把这些送过去。”而后略迟疑地又看那人一眼,扭头叫过谢盈来,“待会儿你跟着走一趟。”

    谢盈仍在状况外,不过见谢杳像是极重视那只匣子,也明白两分,点点头应下了。

    人手多,动作也利落,统共不过小半日,便收拾了个差不离。谢杳亲盯着木箱被一一抬上马车,收拾的下人亦跟上去,这才真真儿放下心来她最里的衣裳,已然被汗打湿了。

    第二日,谢家便搬去了尚书府。又隔了一日,正是谢府摆乔迁宴的日子。

    这日一大早,谢杳便被叫醒,仔细梳妆打扮过。早膳她用了不少,谢盈生怕她积食,刚要劝她少用些,便见她又吩咐了几样平日爱吃的点心,扭头对谢盈道“无妨,我多吃一点,往后这段日子也就不想了。”

    谢盈没听明白她这话,“你若是想吃,随时吩咐就好,何必偏赶在这时候”话虽是这么说,可她也再没拦着。

    过了辰时,还未等到宾客,却先等来了围府的禁卫军。

    来人气势汹汹,先封了府,而后一声令下,叫人去搜。不过谢家人此时都在前厅之中,虽是不得擅离,却也未有人来惊扰。

    谢永面色铁青,上前一步,“谢某有失远迎,只是不知郑统领此来所为何事”

    郑统领上下打量他一眼,一拱手,“谢尚书。郑某此来,乃是奉天子令,至于所为何事谢尚书莫急,待将证物搜出,自见分晓。”

    谢寻年纪小,何曾见过这等架势,在乳母怀里哭个不停,被谢夫人接过来,轻声哄着。

    谢杳低垂着眉眼,手藏在袖中紧握成拳,许是用力过猛,还略有些打颤。谢夫人只当她也是吓着了,温言宽慰道“不打紧的。定然是有什么误会,既是来搜,自叫他们搜去。”

    谢杳看着自家母亲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歪的模样,颇心虚地吞了口唾沫。

    来人似是一早就有方向,多数官兵是冲着谢杳的住处去的未出阁的女儿家房里,哪能允去搜,谢永去拦,却被郑统领陡然出鞘的剑锋挡住了去路。

    郑统领皮笑肉不笑地抬眼,“谢尚书,得罪了。”

    不过是这一拦一挡间,有人捧着什么快步上前,半跪下,双手奉上正是先前谢杳在意的那只匣子“禀统领,属下搜着了。”

    郑统领收剑入鞘,朝谢永一摊手,“来跟谢尚书说说,看看是在哪儿搜着的”

    那人迟疑片刻,终还是低下头道“谢小姐房中。”

    郑统领将匣子打开。里头实则只一张折好的上等宣纸,摊开在谢永面前,“谢尚书,令爱这随手一写,罪名可不小。”

    谢永凝神看过去,确是谢杳的字迹,寥寥几言,言及春旱蝗灾云云,宣纸的一角,还用丹砂绘着符咒。只是那符着实有些诡异。

    谢杳低下头,不去看自家父母亲震惊的神色,任由士兵上前来一左一右押住她,竟是一句话也未分辩。

    郑统领含笑一拱手,“谢尚书,郑某这就回去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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