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陈钊的战死,陈氏的抵抗和挣扎, 也愈发日益无力。
    陆铮几乎每隔十几日, 便能攻下一城,或是夺取一郡。
    关注着这场战事的各方势力, 原本的预想, 一直是陈陆两家分不出胜负,最好斗个两败俱伤,这般,各方势力、各州士族才能保全自己。
    哪晓得,陆铮竟一路畅通无阻,眼看着就要将整个南地纳入囊中了。
    这下子, 各州都隐隐焦灼不安了, 各州谋士都高唱起了“唇亡齿寒”的论调。
    益州蒋家,谋士竭力劝说道,“太守当知,陆铮为人善战好斗, 且与我蒋氏曾有龃龉, 若教他得了这天下, 那日后蒋氏的日子, 可就犹如赤履行于火炭, 再难有出头之日了。”
    蒋家家主本就因杀子之仇,对陆铮恨之入骨, 再加上利益和权力的对立, 更是欲除之而后快。
    一时之间, 并州、辽州等数个士族家中,都发生着一样,或是类似的谈话。
    弱小的势力,总是畏惧强大的势力,但让他们崛起,去争夺些什么,他们却又不敢,只能抱团在一起,暗戳戳做些小动作。
    趁陆铮伐陈这段时间,数州联合起来,从西边包围,入侵了兖州。
    本以为陆铮不在,拿下兖州,总不会那样艰难,哪晓得才刚开始打,便先栽了个跟头。
    初战未捷,联合大军顿时有些偃旗息鼓了,并州辽州两州的太守,与陆铮并无什么龃龉矛盾,此番出兵,一是受了怂恿,怕让陆铮一人做大后,两家紧接着失了地盘。二来呢,两家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跟着蒋家后头,捡一点便宜,瓜分陆家的地盘。
    哪晓得打的第一仗便输了,两家顿时生了退意,开始支支吾吾,不肯出力了。
    并州太守是个圆滑老头儿,只笑眯眯捋着胡子,嘴上乐呵呵的,但蒋家家主一开口要兵,他便开始哭穷,“蒋老弟,实在不是我不想出兵,可我实在是有难处啊。我不像你,益州就你蒋家最大,谁都听你的。并州有个裴家,与我势均力敌,出兵一事,实在不是我一人说了算的。要不这样,我写封信回去,和裴家家主商量商量。蒋老弟等我的消息就是”
    蒋家家主气得吹胡子瞪眼,转头去了辽州太守处。
    辽州太守倒年轻些,不是个老头儿,才四十出头,生得儒雅,看上去也不像个不要脸的。
    蒋家家主心道,这一个总不会像并州太守那个老不死的一样,倚老卖老了,论起年纪,还是我大些。
    他开口,要兵。
    辽州太守一听,立马来劲儿了,一拍桌子,很好说话,“行啊蒋太守要兵,我怎敢不给”
    蒋家家主松了口气,一口气还彻底松过去,就听到了下一句,“那蒋太守打算拿什么与我借兵不如这样,一个兵,十两银。抚恤金呢,看在我们的交情上,给打个折,三十两吧。”
    蒋家家主差点仰过去,手直颤。
    辽州太守还兴冲冲道,“蒋太守要多少兵,你我交情不浅,不必同我客气,只管开口,老弟我保证绝不藏私”
    真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蒋家家主出了两回门,差点把自己给气中风了,在床上躺了几天,终于下定决心,咬牙道,“不与他们结盟了,都是不守盟约之人,我蒋家自己打”
    几日后,蒋家还真的出兵了,大约是蒋家家主亲自挂帅的缘故,还真让他攻下了一座城池。
    蒋家家主还没高兴上几日,一个夜里,突然就被一阵猛攻给弄得呆住了,连人带兵匆匆忙忙逃出刚攻下的城池。
    蒋家家主气得吹胡子瞪眼,怒道,“不是说盯着兖州的守军麽,他们什么时候来的援兵,为何我全然不知”
    被问话的将领亦经历了一番逃命的奔波,比起不知情的蒋家家主,他更是一头雾水,委屈道,“末将末将的确派人盯着兖州的守军啊,这这援兵哪来的,末将实在不知。”
    蒋家家主将人骂得狗血淋头,“弄不明白,就不用回来见我了你这将军也不用当了,直接换人就是”
    那将军一退出去,就去彻查此事了,结果不查还好,一查,倒把他给吓一跳,来与蒋家家主汇报时,也是支支吾吾。
    “有话快说”蒋家家主气不顺道,才赢了一仗,就被啪的一巴掌打回去了,能气顺就见鬼了。
    将军咽了口口水,一闭眼,豁出去道,“是战侯的人马来的援兵不是兖州的守军,是战侯的人马,战世子亲自领兵来的”
    蒋家家主一脸不信,质问道,“怎么可能战胥怎么可能和陆铮结盟当年徐州一战,二人分明结仇了的你是不是疏忽大意,让兖州的守军打过来了,如今便找个理由来哄骗与我,莫以为我会上当”
    那将军一再解释,蒋家家主仍是半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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