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的过度消耗,让沉睡着的大道寺陷入了无止境的漩涡中。
    梦境或长或短, 或清晰或模糊, 间或又因为身体的缘故,掺杂着幸村的的惶恐与不安。
    似真似假的回忆一个接着一个, 大道寺挣扎着, 却无法从梦中醒来。
    “瞧啊,人类的生命如同樱花般短暂。”
    “多么渺小又多么有趣。”
    低哑又满怀恶念的声音从大道寺的耳畔响起。
    在各色梦境中徜徉的大道寺,终于双脚触碰到了实地。
    一条深不见底的裂缝,横跨在这荒芜的土地上,无尽地向远方蔓延。
    血和怨念笼罩了这片难言的禁地,裂缝上方, 悲啼和哭嚎交错地回荡着。
    无数不甘地死去的巫女们,在日复一日地煎熬中,纯白的灵魂染上了污浊,逐渐化为了邪神的养分。
    大道寺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任历史的洪流推动着他。在梦中, 重新演绎着既定的结局。
    “自己”的声音响了起来, 带着悲哀和失望, “源赖光,你究竟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银白发的身影似乎正望着他, 又似乎在凝视大道寺身后的祭台。
    “舍小利,方能成大义。”
    “什么小利这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啊”怀里抱着奄奄一息的小女孩,博雅愤怒地提高了声音。
    “如此芸芸众生,我只是舍弃一小部分人的生命, 用来换取更大的和平,这样不好吗”源赖光出乎意料的平静。
    “对呀,不好吗”突然出现的声音似不解,又似洞然一切。
    丝缕氤氲的紫色烟雾从裂缝中冒出,八岐大蛇投射的人型虚影,凝结了起来。
    “我借给源氏力量,他们助我重临人间。”八岐大蛇爱怜地摸了摸袖口的蛇,继续道,“一笔很划算的买卖,不是吗”
    大道寺的手不受控制地结成了印。
    “无需多言,道不同,不相为谋。”
    大道寺迫切地想要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场景却陡然跳转了。
    他依旧还在那个地方,时间却仿佛推移了很久。
    野草已经在这片不毛之地扎根,悄然地生长繁衍。
    普通人看不见的幽蓝色符文,将这片土地上的邪祟驱除殆尽,将残留着的冤魂送去了往生净土。
    而八岐大蛇企图通往阳间的入口也就此被被封印搁置。
    “晴明啊。”
    八岐大蛇的声音被风送到了他的耳边。
    “他”明明没有出声,处在阴阳两界狭间的邪神却仿佛感知到了他的存在。
    “你能将我封印多久呢。”宛若有人在他身侧轻声呢喃着。
    “人类弱小的身躯啊,却可以隐藏着滔天的怨气和。”邪神似在赞叹,又似在自得。
    “很快”
    “很快,我就可以借助那些贪婪的人类,依靠他们无穷无尽的邪念。”
    “重回人间。”
    “那一天,已近在眼前。”
    “等着吧”
    “晴明。”两道一摸一样的声线突然重叠。
    清脆的破碎声隔空传来,大道寺突然恢复了身体的控制权。
    他回头望去,本就不牢固的梦境开始寸寸坍塌,露出了其后的深沉黑暗。
    浓墨般的虚无中,穿着金紫色狩衣的邪神,一步一步地踏空而来。
    他轻笑着,“我找到你了。”
    梦境彻底破碎,满身冷汗的大道寺猛然从床上惊醒。
    窗外,晨光熹微,天色将明。
    他苦恼地将脸埋在手里,这些都是什么啊。
    另一边的幸村,也是辗转反侧。
    他披着外套,叹息着下了床,巨大的不安感和愧疚感沉甸甸地压在幸村的心上。
    用健康的身体打网球,这的确是他入院之后朝思暮想,梦寐以求的事情。
    但如果代价是让后辈去承担本该由自己承担的痛苦,幸村觉得,自己做不到。
    不仅因为那不公平,更因为自己心中那无法跨越的鸿沟。
    他怎么能怎么能
    陌生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幸村愣了愣,这个时间打电话的应该只有
    “部长,是我。”大道寺的声音从那头传了过来。
    “阿泽怎么样,有头绪了吗。”幸村拿着电话走到了窗边。
    “算是有一点吧。”同样站在窗子边的大道寺垂下眼睫,“身体换回来的时间,可能比我们之前预计的还要快。”
    “真的”幸村担忧地皱起眉,“能赶在手术前吗。”
    “肯定能。”其实并不确定的大道寺为了安幸村的心,坚定道,“部长你就放心打球吧,说不定还没轮到你,我们就换回来了呢”
    “总之,用副部长的话来说就是,关东十六连霸,不要松懈”
    “反正放宽心啦。对了,部长你演技够不够格别表现得完全不像我啊。”
    得知能在手术前换回身体的幸村,听着后辈絮絮叨叨嘱咐的话,勉强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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