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头和他靠在一起,亲昵地问。
    赵霆轩没有说话,瑟瑟发抖,看着镜子里纤细俊美的青年,像是在看一只毒蛇,缓缓攀爬,勒紧了他的脖子。
    白溪并没有食言,很快他就打开了手铐,带着赵霆轩离开了地下室。
    但这一次,赵霆轩不敢再有任何小动作,他心里之前吵杂的那些歹毒念头,随着他吓破的胆子一起安分下来。
    按照白溪的吩咐去洗漱,赵霆轩站在冰冷的浴室当中,依旧不敢放松。
    他梗着脖子,不敢乱看,心中却惊惶得厉害。哪怕浴室安全封闭,在他的眼里,这个别墅也已经没了任何称得上私密的地方。
    将热水器开到最大,任由弥漫的水雾飘满浴室,赵霆轩才靠在墙上,眼神阴鸷,惊慌中夹杂着愤怒。
    没关系,没关系他这样安抚自己,三年前他对白溪还没有彻底撕破脸,仍有几分面子情,而且那时候赝品还在上大学,不会知道那件事的。
    赵霆轩想到这里,微微放松了些,却仍旧紧握着拳头,任由热水激打在身上。
    等着吧,等他确定赝品手中的底牌,一定要让白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赵霆轩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四周一片静悄悄,只有厨房里传来隐隐的歌声,还有一股令人作呕的腥味。
    白溪从厨房里走出来,手中端着一个托盘,“快坐啊,晚饭做好了。这几天你都瘦了,可要好好补补。”
    他将托盘放在赵霆轩跟前,上面是一盘片得薄薄的生鱼片,晶莹剔透地摆在盘子里,只是那股鱼类特有的腥味萦绕不散。
    赵霆轩看着眼前的生鱼,忍住呕吐的冲动,强笑道“白溪,你知道我不喜欢吃鱼,要不我吃面包好了。”
    “不行哦,哪有这样的道理”白溪笑意盈盈,“再说了,你爱我,不是应该我做什么都觉得好吃吗”
    他亲自夹了一块生鱼片,喂到赵霆轩嘴边,像是互相腻歪的情侣一样,“来,快吃。”
    生鱼片晶莹剔透,仿若透明,在黑木筷子下微微晃荡,那种腥味就更重了。
    赵霆轩僵住了,感觉着鼻翼间的恶心味道,差点维持不住表情。他从小就不吃鱼,那股腥味对他来说,比吃屎都恶心。
    白溪的表情渐渐冷了下来,“霆轩,你不爱我吗”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彻底失去了温度,变得冰冷,直勾勾地盯着赵霆轩,像是随时要把弃之不用的废物回收。
    赵霆轩打了个寒颤,“没,我没有”
    “既然如此,那快吃吧。”
    赵霆轩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青年,握紧了拳头,狠心下咬下那片生鱼片,立刻被腥味冲的差点晕过去,他连嚼都不嚼,强行把鱼片咽进了肚子。
    “霆轩真乖,来,再吃一片。”他刚咽下去,白溪就亲昵地又递上一片,“多吃点,好好补补,你都瘦了。”
    赵霆轩僵着脸,忍住想要吐的冲动,再次咽下了那片生鱼片
    等到一切都结束的时候,赵霆轩终于忍不住跑进了洗手间,吐了个稀里哗啦。
    然而哪怕等胃里的东西都吐了个干净,那腥味还是在口腔里萦绕不散,恶心得赵霆轩酸水都吐出来了,但还是没用。
    白溪笑吟吟看着仓惶跑开的人影,并不怎么在意,目光扫过旁边的甜品盒子,不由打开了看看。
    里面是八个金黄的蛋挞,个个都有苹果大小,挞皮酥脆,香味诱人,白溪忍不住想要尝一尝是什么味道。
    他想了想,干脆泡了杯红茶,在客厅里找了个好位置,咬了一大口蛋挞。
    熟悉的味道在口腔里散开,让白溪不由幸福地眯起眼,就着红茶把蛋挞吃了个干净,也不嫌腻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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