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看到了汤姆的疲惫。
的确太晚了。
哈利估计时间都已经超过三点了。
十二个小时，他们折腾了不少次，应该躺下来好好睡一觉缓口气。
“那我们一起睡觉”哈利换了自如的口吻，劝告似地拍了拍汤姆的肩膀。
汤姆装作不懂的样子故意继续用低哑磁性的嗓音道“我就是这个意思。”
哈利瞪了一眼汤姆，挥动拳头强调“我说的睡觉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你知道我理解的是什么样”
“我不知道你理解的是什么样，但我知道我的男朋友应该不是一个笨蛋”
“变聪明了，哈利。”汤姆赞叹。
“比不过你。”哈利哼道。
“好吧，算你赢了。”汤姆从善如流地从哈利身前退开，往床边走。
“不介意我借用你的浴室”哈利问。
“当然不。”汤姆说完，又回过头，露出促狭的笑容“需不需要借内裤给你”
“谢谢你的慷慨我不需要”
把哈利的愤愤看在眼里，不过汤姆还是绕到衣柜前“睡衣总是需要的。”
把睡衣递给哈利的时候，汤姆又补充了道“多说一句，如果你愿意光着，我不会介意。”
回应他的是粗暴的关门声。
汤姆无声地笑了一下，靠在床上，盖上被子，随手拿了床头的一本书看了起来。
哈利很快就洗完澡，换上了汤姆的睡衣，还算合身他们都不属于体格健硕的人，虽然汤姆比他高一点，但也只是一点。
哈利拉扯着身上的衣服从浴室走出来，却看见汤姆靠在床头，手捧着书搭在被子上，头微微往一边歪，眼睛闭着，似乎是睡着了。
哈利几乎是立刻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地走近。
汤姆没察觉到有人靠近。
哈利趁机看了看汤姆此刻的样子。他还从来没有对一个人睡着的样子产生浓厚的兴趣。
这个人的皮肤很白，没有一点瑕疵，睫毛又黑又长，鼻梁挺拔。平日给人压迫感的纯黑色双眼都合上后，感觉气质柔和了许多。
哈利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似乎这么看着汤姆就让他很开心了。
哈利起身吹灭蜡烛后又回到床边，弯下腰轻轻推了推汤姆的肩膀“嘿，汤姆，躺好再睡。”
“嗯”汤姆皱皱眉，半睁开眼睛。
“没事，你刚刚睡着了。”哈利越过汤姆，爬到另一半空位置躺进去，为汤姆掀开被子又往上提了提，另一只手揽着汤姆的肩膀将他按倒。声音轻缓地说“睡吧。”
汤姆又皱皱眉，不知道是不是在理解哈利的话。但是当哈利的手搭上他的肩膀时，他就顺势往下躺在了床上。重新闭上眼睛。
他真的累了。
不是没有这么累过，作为一个勤奋的人，汤姆时常高强度的学习。但是从来没有一个让他这么放心的人在身边，让他什么都不防备，只需要顺着对方的动作。
看着陷在枕头被褥间的汤姆的脸，哈利拿手指小心拨开汤姆额头上挡住了眼睛的头发。然后也闭上双眼，和身边的人一起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