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旁的不同。
    心里想明白了,韩潮生根本是有恃无恐,拿准了许家短处,非他不行,许至忠脸色忽白忽青,想不理会韩潮生的敲诈转身甩袖子就走,然而,想想和春堂的处境和关大帅那张脸,他的腿就跟让谁捆住似的,动都动不了
    “老弟,俗话说的好,站什么山头唱什么歌儿,搁什么处境唠什么磕儿,我敢要出这价,自然是事事做的妥当,你就妥协了吧,反正又不是你家买卖,你何苦废那心思,到不如赶紧打理净了,咱哥俩找个地方好好喝一杯,我请你”韩潮生挤眉弄眼的暗示。
    许至忠急的直搓搓手,万般犹豫不决。
    要不是他让韩潮生打动了,想要那点回报,而是,被逼到如此地步,眼见没了退路,翻四倍价格的丹参,偏偏还是主药,用量巨大,此一项便能把少奶奶带的大洋使去三分之一,在配上铺药,数万大洋去掉一半,剩下那点儿银元,按眼下药市的价儿,他根本买不齐需要的药材。
    要知道,全国各地十七家和春堂药铺,已经被关大帅解封,都开了张门了,药材不齐的话,他们怎么做生意啊
    简直要了命了
    “你太狠了”许至忠恨声,死死瞪着韩潮生,咬牙道“老哥,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两家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这回趁人之危,落井下石,难道就断定了我主家没有缓过来的一天吗”
    和春堂是北地最大的药铺,韩潮生弄出这一手,完全断决了两家日后往来的可能,就为了图这一时的快钱儿值得吗
    “兄弟,现下时局越来越乱,倭寇肆虐,哥哥我妻有子,不想当亡国奴,早就做了准备,明年移美了”韩潮生嘿嘿笑说。
    把许至忠噎的都想吐血了。
    人家已经决定要移民,那自然无所谓后路不后路,坑一波就跑太正常了
    气的两太阳冒火,脸色惨白,许至忠指着韩潮生,颤颤微微的骂,“你,你个王八蛋,卖国贼,国难当头你要跑,打仗的时候你涨价,不要脸的东西”
    “哎许老兄,这可没有啊,嫌我东西贵你别买啊,骂人干什么”韩潮生挑眉。
    许至忠捂胸。
    两人对面相恃,那架式,端是针尖对麦芒,跟要打起来似的。
    一旁,眼见情况僵住,许至忠脸色涨紫,仿佛都要脑瘀血了,程玉自然不好沉默,几步走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她轻声道“忠叔,行了,既然谈不拢,就别跟他纠缠,咱们先到别处瞧瞧吧。”
    “呃”许至忠一怔,侧头看了韩潮生两眼,没说什么,而是把程玉拉到一旁,小声道“少奶奶,不是我想跟姓韩的扯,而是丹参是珍贵药,咱们又需要的多,旁的铺子根本不会备那么多的量,亦没有韩潮生这里的好”
    “咱们要给第六军团的伤药,那是赔罪求饶用的,有关大帅守着,哪敢有一丝一毫的差了肯定要用最好的生药才行”
    而韩潮生这里的,自然就是最好的
    “我知道忠叔是好心,可咱们手里就那点儿大洋,已经是爹掏出棺材本,在没有多的了,生药好不好我不是不大懂,看不明白的,但做生意这事儿,我还是多少了解些,韩掌柜的药那么贵,翻着四翻儿的往上涨,就是把咱们当冤大头。”程玉垂眸,无奈道“忠叔,他这里的药在好,我都不能为了丹参不顾别的,和春堂还得开门做生意呢”
    “这,这哎。”许至忠长叹,左右为难,“少奶奶,那咱们怎么办啊”
    “先把铺药买齐了,丹参的话,再说吧”程玉轻声,语气很坚决。
    许至忠看了她一眼,犹豫片刻,到底没说什么。
    程玉便笑笑。
    两人商量完毕,迈步准备离开,她俩身后,韩潮生嘴里哼着小曲儿,看似满不在乎,实则眼珠溜溜打转,那余光都快沾两人身上了,眼睁睁看着他们迈出门槛,似乎要往远去,他瞪大双眼,面皮不自禁的抽搐起来。
    哪怕算了又算,心中赌定许家绝对跑不了,可手里压了那么药材,几乎是他半副身家,终归是担心的。
    “韩掌柜,你这药材是田七”突地,带着许至忠,程玉都出了大门了,却又莫名回身,指了指门边角落里堆着的麻袋问。
    “呦,少奶奶还认得生药”韩潮生眉间一喜,抚须点头,“不错不错,正是田七。”
    “家里是做药铺生意,哪能丁点不懂”程玉随口答,看都未看他一眼,到是捡起生药闻了闻,似是无意问道“此物做价几何”
    韩潮生疑惑的看她,口出报出个价儿。
    “忠叔,如此”贵吗程玉侧头寻问。
    “三翻儿。”许忠至亦是不解,毕竟,此回采购清单上是没有田七的,却也不好撅少奶奶的面子,只能沉声回答,顺便,狠狠瞪了韩潮生一眼。
    三倍还是贵
    “东西好不好”程玉到没理会,继续追问。
    “呃”许至忠眉头拧的越发紧,伸手拿起生药,观其色,嗅其味,又放到嘴里嚼了嚼,随后吐出,“少奶奶,姓韩的人品虽然不怎么样,是个见风就拐的王八东西,但生意做的到好,经他手的药,都是最顶尖儿的,绝没有假。”
    否则,他做不到北地第一药商的位置。
    “嗯,你知道,我是不懂生药质量的,能认出这是田七都是侥幸,忠叔既然说好,那我就信了,韩掌柜的,这田七且我帮均个一百斤,送到老七脚店去,那里有我许家的库房。”程玉把药把麻袋里一扔,转头吩咐道。
    “呃,好好。”韩潮生自然没不答应的道理,虽然有些疑惑,却还是点头应下,挥手叫来个伙计,蹲身忙活起来。
    程玉便站门口儿看着。
    一旁,被惊的都怔住,许至忠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满面惊讶的拽程玉,“少奶奶,少奶奶您,您这怎么个意思好端端的买田七做什么咱们现在不缺这药,最要紧的还是丹参”
    那是要制伤药赔关大帅的
    “忠叔,我既然买,自然有道理,你先别问了,等我回酒店在跟你说。”程玉垂眸瞧眼他,虽没直接回答,却也应了一句。
    “这,这”许至忠依然满脑子雾水,可瞧少奶奶似无意跟他解释,眼角都没夹他,便没多做纠缠,而是直接回身进铺子里,跟小伙计进库房了。
    毕竟,就算田七没有丹参贵,少奶奶要得也不多,区区一百斤而已,可老话说的好,蚊子在小也是肉,那是花老爷银元买来的,他肯定得跟着看啊
    万一韩潮生缺斤少两,给私下换了品呢
    要搁往年,两家合作那么久,别说一百斤,就是一万斤他都不带夹一眼的,可现下,韩潮生都丧良心,成王八蛋了,他且不放心呢
    忙里忙外,被韩潮生一眼一眼剜着,许至忠视若无睹,几乎是一两一两的把一百斤田七装了麻袋,随后,才陪程玉离开韩家药铺,开始逛药市儿。
    从早走到到晚,午膳都没顾上用,程玉一双小脚儿疼的钻心,整个人都要裂开了,他们依然没有找到让许至忠满意的丹参。
    不是数量不够,就是质量不好,不管谁家的,都能挑出不好的地方,且又不敢一家一家买着凑用,毕竟,明明同一批伤药,要是弄出个三、六、九等的药效,那不是挚等着让关大帅砍头吗
    满面愁容,急的腰都拘搂下来了,许忠至都想彻底放弃睡眠,连夜往深山里找药农了,但,程玉没允许。
    她径直把人拦了。
    “回酒店吧,我受不了了,天大的事明儿在说”老子已经彻底裂开,脚太疼了
    她阴沉着脸,特别严肃的吩咐。
    “少奶奶,您,您在忍忍吧,咱先把问题解决了行不要不然,您要实在累的话,我派人送您回酒店,我自个儿进山。”许至忠喘着气,满脑门子热汗都来不及抹。
    “忠叔,天都黑了,您自己进山干什么不怕被狼叨了啊,而且,黄蛟群山就在青县外头,山里药农不是自家有铺子,便是有相熟的商人,哪会有什么遗漏,让您捡着啊”程玉叹息,温言细声的劝他,“您就别白跑了。”
    “万一出点风险,多不值当啊”
    “可,可少奶奶,不往山里找,咱主药买不着,关大帅那里怎么交代啊”许至忠急的直搓搓手,眼泪都快掉下来了,“难道真要让韩潮生硬坑咱们,买那天价的丹参”
    “忠叔,我这人啊,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天价不天价的,我没干过采买,到是不太知晓,可你既然说贵,那丹参,我自然是不会要的。”程玉温声保证。
    “啊您不要,咱们怎么办”许至忠一怔,茫然问道。
    “呵呵,没事,我有分寸,咱们啊”程玉淡微一笑,断然道“换药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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