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所以,心里只觉得有些有趣,就轻笑出声“知道了,看来你是真的把我当成朋友了,所以才这样大方。”
    不然连她弟弟傅靖堂堂亲王的地位,在苏钦许这里,也只能每次都自己吃瘪的付酒钱,付饭钱。
    前方有一木雕摊子生意非常火爆,傅卿心里一阵好奇,便走了过去。
    傅柏舟懊恼的捏了捏身侧装银票的荷包,轻声嘟喃道“才不是朋友呢”
    眼见傅卿走远,苏钦许连忙抬步跟上。
    傅卿饶有兴致的指了指雕成一只只鸽子的木雕,好奇的问一旁正忙的老板。
    “老丈怎么净卖木鸽”
    傅卿没有想到的是,老板抬眼看了他一眼语气里有些鄙视。
    “小娘子这可是神鸽大人我们买它回去供奉,以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六谷丰登的。怎么,这样大的事,你都不知道吗我朝公主殿下乃仙子在世,其身侧有一只神鸟,便是此鸽。”
    因傅卿是皇室的身份,她的雕像不能够售卖,所以百姓中便掀起了一股拜鸽大侠雕像的风潮。
    他们通过拜鸽大侠的木雕,企图传到傅卿耳旁。
    傅卿听完这个含着迷信色彩的解释,再看一脸清朗出尘的苏钦许,只感觉有些羞耻。
    果然这个人设轻易不能套上,一套上就会让人尴尬。
    傅卿果断抛下了生意昌隆的木雕摊子,和苏钦许一起走向了夜市末端的梨花闸。
    梨花闸顾名思义,便是梨花旁边的一处水闸。
    初春的梨花一簇一簇的挤在枝头,洁白晶莹的花瓣舒展着,微风拂动间便有暗香漂浮。娇嫩的花瓣从枝头飞落到河流之中,顺着梨花闸的闸门流向了远方。
    洁白飞动的花瓣,恍若一夜飞雪。
    傅卿抬手接了许多花瓣,朝着从刚刚开始就有蔫蔫的苏钦许,故意吹了过去。
    “怎么突然就不开心了难道是不想和我来放河灯”
    洁白的花瓣全部被吹到了脸上,苏钦许怕她误会,急急解释“没有不开心,草,草民心中实在欢喜极了。”
    他一脸紧张,傅卿嗤笑了一声“逗你玩的,你今晚说话怎么总是结巴你紧张些什么真是傻里傻气的,走去放河灯吧。”
    傅卿首先朝河水边走去。
    第二次被傅卿说傻了,苏钦许一点也不气,相反的他脸上还露出一个名副其实的,傻乎乎的笑容。
    然后他迈步跟上了傅卿的脚步。
    默默跟在一旁的雪莹停下了脚步,悄悄不雅的翻了个白眼,暗啐了一口“还真是个呆子。”
    他虽然一片真心,但是已经太迟了。
    走到梨花闸边,傅卿拿出刚刚雪莹递过来的笔“听闻放花灯时,要把自己的心愿写上,不知苏神医的逍遥谷中可有此习俗”
    苏钦许点头“自然是有的。”
    他弯了弯唇“公主先写,草民一会儿也会写上。”
    “好。”
    傅卿思索了片刻,就提笔随手写下了希望自己在乎的人,都能平安健康。
    她写完后就把笔递给了苏钦许,等他写完,两人把河灯放入水中。
    春日水多,梨花闸闸门开放,那两个河灯便顺着水流越流越远。
    苏钦许想着自己的心愿,便有些脸红。
    他咬了咬牙,还是鼓足勇气对傅卿道“与公主认识了这么久,草民还未曾给您弹过一首曲子。现在我想弹一首曲子给您听,不知您应不应允”
    这样的要求,傅卿怎么会拒绝呢她自然是点头答应了。
    只是苏钦许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脸郑重的解下背上的古琴时,傅卿心里有些古怪。
    看他那样子就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有种一往无前的感觉。
    傅卿随坐在旁边的石头上,苏钦许席地而坐,骨节分明,如同雕琢一样的手开始拨弄琴弦。
    听了一会儿,傅卿渐渐回过味来,这曲子竟然是凤求凰
    她惊讶的捏紧了烟罗袖,脑海里如同闪电一样,迅速闪过苏钦许对她的态度,以及同她说话时的情态。
    往日她下意识忽略的细节越来越明显,她杏眼看向在专注弹琴的苏钦许,心里一时有些茫然无措。
    一曲终了,苏钦许缓缓走到傅卿身边,眼神真挚,两颊却微微红了。
    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身侧的荷包,却发现他根本平静不下来。
    于是他结结巴巴道“草民的心意全在琴声里,我也不知我是什么时候对公主上了心的。我自知身份低微,但是我还是克制不住的想告诉您,我真的倾慕殿下。”
    他很羞赧,清澈明润的眼睛都不敢放在傅卿身上。
    傅卿难过的闭了闭眼睛,苏钦许是自己会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她没有察觉到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的,她很贪心,也很害怕失去这个朋友。
    但是傅卿知道感情这种事情就应该快刀斩乱麻,喜欢就说喜欢,不喜欢就说不喜欢,这容不得含糊不清。
    许是傅卿一直没有说话,苏钦许心里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他抬眼瞧着神色凝重的傅卿,用力捏紧了装了厚厚银票的荷包。
    傅卿真的不想伤害苏钦许,她别开眼去,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你的心意我知道了,但是我已经有了约定终生的人,对不起,我不能回应你。”
    预感成真,苏钦许脸上的红晕尽数褪去,看着一脸歉意和难过的傅卿,他心里酸涩,面上却强颜欢笑“公主不用说对不起的,你又没有错,错的是时间有些不合适。”
    心脏痛到如同刀绞一般,苏钦许从梨花闸口转身,背对傅卿。
    “天色也黑了,殿下不若回去吧。今日的事,您便当是一场梦吧。”
    他一向放得下,但是这回却真的难以放下。
    他不愿把自己的脆弱于狼狈显露在傅卿面前,让她为难,便只好硬声把她劝走。
    傅卿不知该怎么做,最后她觉得自己还是走开,让苏钦许静一静比较好。
    身后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渐渐消失,明月升上了天空,苏钦许瞧着春水中破碎的清晖,以及倒映的梨花,嗓音无比失落。
    “果然是镜花水月,一场梦。师父那个老头子的话,全部都是假的”
    他师父告诉他,逍遥谷中的人,若是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便要在花朝节那日约她一起去放河灯。
    这样他们一定会被花神保佑,若是其中一人表明心意,那他就不会被拒绝。
    “这分明就是谎话我早该想到的那些什么情情爱爱,哪里像金子、银子这样实打实的让人开心呢”
    苏钦许解下自己的荷包,嗓音很是冷静淡然,眼圈却早已悄悄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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