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蝶火化的那天孟母在医院抢救无效去世了, 走的不平静, 到死也没有见上女儿一面。
    那天灵堂去了不少孟蝶的大学同学, 灵堂里挂着白布,每个人手中捧着束菊花, 沉重和痛挂在脸上。
    孟蝶事件属于社会恶劣性新闻, 现场竟来了几家媒体, 但全都被盛少谦轰了出去, 他从昨天开始脾气就不好, 葬礼哪道程序出一点错,他就把负责人骂的狗血喷头,情绪很不稳定。
    任臻去的时候差不多快到了中午, 祭拜了孟母, 她没有看到盛少谦的身影,问了才知道人在休息室。
    任臻顺着应侍的指引过去, 到门口的时候停住了,休息室房门半掩着,她隐约听到盛少谦在说话,很轻的声音, 也没听清到底说了什么, 除了她的声音,房间里很静, 不像是有别人的样子。
    心中正疑惑, 休息室里就传出一道压抑哭泣声。
    任臻听得心惊胆颤, 她后退一步要走, 面前的门突然被拉开,盛少谦从里面出来。
    没料到会碰上她,盛少谦愣了下,下意识揉了把脸,他的眼眶有点红,声音也哑哑的,不自然地解释“刚有根倒睫毛扎到眼睛了。”
    “哦。”任臻淡淡应了一声,当不知道,“我听管理员说时间差不多了,就来叫你。”
    盛少谦点点头,“走吧。”
    两人并肩往灵堂走,任臻问“你要带孟蝶回北城”
    “嗯。”
    孟蝶跟孟母的葬礼全程是盛少谦一手操办的,昨天把消息送到北城监狱,得知妻女离世,孟父伤心欲绝,回话让他把两人安葬回北城,也算落叶归根。
    任臻说“你别太自责了。”
    听到这话,盛少谦皱了皱眉毛,沉默了几秒,还是说“我昨晚想了以前我跟她的很多事,从小到大,我对不住她的事太多了。”
    任臻没吭声,他们之间的事,她也并不是很清楚。
    到灵堂,他的助理取好了骨灰。
    任臻问他“现在就走”
    盛少谦扭头,视线穿过她的脑袋,看到身后的一个人。
    看到时柏年。
    盛少谦恍然了一下。
    以他的本事,调查出任臻的结婚对象也不难,但知道是时柏年的时候,他还是惊了一下。
    要说这两人之前可是从没有接触过的,如今闪婚,到底是他追了许多年的女神,居然轻轻松松就被时柏年拿下,这着实让他有些吃味。
    又是男人的那点占有欲和不甘心,是啊,他不甘心,虽然自知跟她这辈子算是断的干净没了后路,但被人白白捡了便宜,盛少谦酸得很。
    他抬手刮了下眼前人的脸颊,动作太亲昵,虽然之前脸上一直绷着,此刻却也勉强勾出个笑,低低用了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这地方伤心事太多,我这一回估计很久不会再回来了,你,擅自保重。”
    任臻点点头,“不回来也好,你回去了也能好好帮你父亲工作,好好生活吧。”
    盛少谦望着她,沉默许久。
    时柏年听不真切他们在大堂里说了什么,但余光能瞧见亲昵的姿态,他在他们身后低着头,双手揣兜,很懒散的样子,脚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大理石地板,神色很淡。
    兜里的手机震着,他起初没察觉,有些走神,还是路过的工作人员提醒他才接起来。
    是季安安的电话。
    时柏年看到来电显示没什么心思,只觉得耳边叽叽喳喳那人说了一大堆。
    这小妹回到学校打开他送给她的礼物,原以为是些首饰,再不济就是海市特产,结果从沉甸甸的盒子里掏出了六科的五三,看到那一沓书,她差点去世。
    “哥,你也太过分了,是嫌我上厕所没纸用吗”
    “”时柏年按住眉心,谆谆告诫着“明年就高考了,好好学习。”
    盛少谦跟任臻从灵堂出来,撞上了在打电话的他。
    季安安在那头对这些耳朵要起茧子的话感到头痛,于是打断他,想找任臻诉苦让她好好管管她老公,“懒得跟你说,我嫂子呢,你把电话给我嫂子。”
    时柏年看到任臻出来,他嫌季安安的声音聒噪,直接挂了电话。
    盛少谦主动走到时柏年面前,跟他握手,脸上挂了个笑,“你好。”
    时柏年看了一眼任臻,见她没反对,这才伸出了手,“你好。”
    “那就到这儿吧,我该走了。”盛少谦跟时柏年微微颔首客套了一下,擦肩而过离开的时候衣角被任臻拉了下。
    松手后任臻回头看向时柏年,“殡仪馆这段路不好打车,你送他一程去到机场吧”
    任臻伸手扯了下时柏年的袖口,让他回神,“可以吗”
    时柏年摸出车钥匙按开车锁,看到身后有车驶出来便揽了下任臻的肩膀,倒没有拒绝她,神色依旧淡淡的“上车吧。”
    盛少谦倒也没客气,道了声谢,他跟助理示意,两人一同弯腰坐上车的后座,任臻顺手拉开副驾的车门上去。
    这一路车内很安静,除了导航中限速的提示音,他们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车子开到停车场,盛少谦跟时柏年道了一声谢推门下车,任臻松开安全带扭头说了句我送送他,也下车跟上去。
    车上一空,时柏年顺手关掉空调,机器一旦不运作,车内瞬间安静了好几个度,他抬眼看着后视镜里的那两人,坐在驾驶位没动。
    车外。
    “好好生活,祝你的影雕早日在苏富比拍出个七八位数的价,让我也沾沾任艺术家的光。”盛少谦下巴朝着那辆黑玛瑙色suv抬了下,“别送我了,他吃醋了,回去好好哄哄。 ”
    任臻一脸懵逼,“啊”
    看到任臻的反应,他好像明白了什么,盛少谦看着她只笑“都结婚了怎么还这么傻。”
    “去你的。”
    “行了,就此别过吧,有空了来北城,我做东陪你逛故宫。”盛少谦笑的有些疲惫,他不再多言,说完揉了下任臻的脑袋,转身留给她一个很潇洒的背影。
    回到车上,任臻迟缓地扣上安全带,动作有些木木的,满脑子都是盛少谦那句他吃醋了。
    时柏年发动车,从机场出来,车里陷入了一片安静,两人谁也没说话,到家也就二十多分钟的路程,一直很难熬。
    气氛里有种说不出的尴尬,也不知道为什么,任臻扭头看他,时柏年薄唇紧紧抿着,看着前方目不斜视,他的余光应该能注意到她的注视,但他始终没动。
    到了家,上楼的时候任臻跟在时柏年身后看了眼腕表,主动说话,“我有些饿了,你一会想吃点什么我来订。”
    电梯门打开,他的长腿一迈率先走出去,听到她说饿神色也淡淡的,眉眼里没什么波澜,带着点倦意,“我不太饿,你自己点吧。”
    两人进家门,他径直去洗手间洗了手,出来便上了楼,跟任臻几乎零交流。
    时柏年回到卧室冲了个澡就去睡觉了,他莫名感到有些疲惫,浑身没什么力气,很累。
    这一觉竟睡到了傍晚,再睁开眼天已经黑了,他脑中有一瞬的混乱,分不清自己是刚睡着还是天没亮。
    他重新闭上眼,意识又开始混沌的时候听到对面房间传来很轻窸窸窣窣的动静。
    时柏年掀起眼皮,隐约听见任臻说话的声音
    “我怀孕了。”
    怀孕了
    时柏年的神色一怔,猛地从床上惊坐起来,他掀开被子下床,连拖鞋都没有来得及穿,大步走出去。
    任臻的房门半掩着,鹅黄的光线从门缝中钻出来照在他的手上,他却感觉自己身上是冷的,没一点温度。
    时柏年推开门,她房间的合页有些不润滑,发出了吱吱的声响,趴在床上的任臻听到动静回头,看到是他,立即把在空中摇晃的双腿放了下来,一把抓过被子盖住下半身,双手撑着床坐起来,一脸莫名地看着他“怎么了”
    这会时柏年满脑子都是她说自己怀孕的事,晃在眼前的大白腿也被完全忽视了,他凝着眉,黑漆漆的眸子紧盯着她,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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