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精致漂亮,就是那两行泪痕有些碍眼。
    暗暗松了口气,时柏年打量了一下浴室,把浴缸里她的手机给捞出来甩了甩,顺手拉她起来,“你怎么回事”
    刚刚说窒息,他真的是要吓死了。
    任臻脚掌打滑,她怕摔倒,手使劲攥住他的衣领,“你是谁啊”她靠在他怀里哼哼了两声,鼻尖在他胸前蹭了蹭,眉头突然一凝,“你身上怎么一股味道,臭死了。”
    她捂住嘴巴,做了个呕吐的表情,“都没我香。”
    时柏年“”
    他默默低头,抬起胳膊轻轻嗅了嗅自己的手臂,虽然他今天在案发现场待过,回到局里也洗了澡,但被她这么一说,他似乎也闻到了一股味道。
    任臻脚心凉,她就着他的脚背踩上去,毫不客气“鞋,我的鞋呢,快点的拿过来。”
    时柏年黑脸,这个女人耍酒疯跟上次在她家简直是一模一样,没有半点变化,无赖,耍贱,矫情。
    时柏年吊着眼皮,低头紧靠在怀里的人,正要低头,任臻突然睁开眼睛,一个酒嗝,熏得男人嫌弃地别开脸。
    任臻盯着一头乱发,双手推了推他的胸膛,“你真的臭死了,离仙女远点,我都要不香了。”
    夺走他脚上的男士皮鞋,任臻把脚伸进去,她扶着玻璃门往外走,“你给我洗澡,不洗干净别出来,真的是,不讲卫生,一股子酒气。”
    有酒气的人是你好不好
    时柏年看到她扑在床上一动不动,无奈地笑了笑,扭头看一眼凌乱的浴室,他叹息,关上磨砂门。
    任臻感觉自己身上湿黏黏的不舒服,她烦躁地叫了一声,双手撑着床边坐起来,腰上的浴袍带被一把扯开,任臻脱掉唯一的衣服,光着身子拉开衣柜,从里面找了件居家服出来。
    浴室里没多余的浴袍,时柏年裹着浴巾出来时表情还有点冷冷的,他手里抓着从她梳妆台抽屉里看到的一个男人的相框吊坠,头发还在滴着水,大片的肌肤敞着。
    刚要打算质问她相框里的男人是谁,任臻看到他从浴室出来,目光下意识往下瞥,又很快,她的嘴角一品,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老公,我的喉咙好紧。”
    时柏年看起来有些严肃的神情立即一变,他大步走过去,“怎么了”
    任臻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我哪儿知道你不是医生吗”
    时柏年无语了两秒,伸手扯下她的双手,弯腰倾身查看她的脖子,看到她的衣领时,沉默几秒,男人的薄唇抿了抿,“你的衣服穿反了。”
    任臻闻言抬起头,锃亮锃亮的眸子携着水雾,“是吗”她手上虽然不是很不协调,可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抓住自己的衣领就用力扯。
    刺啦衣领被扯开一个小口子,任臻的呼吸瞬间顺畅了不少。
    “舒服了”
    时柏年按住她的肩,声音有些沉“别动”
    任臻灵活,跟泥鳅一样从他胳膊下钻了出来,双手抓住衣角把居家服从头脱了下来。
    时柏年被她这么一搞猝不及防,下意识要避开视线,却发现她里面还穿着件小背心。
    任臻把衣服塞到他手心里,“快,帮我把衣服缝好。”
    时柏年被她的无理要求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你故意的”
    时柏年折腾累了,不太想动,“撕坏了就买新的不用了,我给你拿别的。”他拉过被子盖住她的身体。
    “不要,我就要穿这个,你赶紧缝。”任臻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摸出一个针线盒。
    “事真多。”时柏年心里一直想着她在网上的事,没有太多心思做这些事情。
    那句事真多,一下就刺激到了任臻的神经,她稍微清醒了点,睁圆了眼睛看他,“你说什么”
    “开玩笑。”时柏年接过她手里的针线盒,抽针的时候突然抬起眼皮认真打量她:“你到底清醒没有”
    “你平时就是这样对你老婆说话的”任臻见他磨磨唧唧迟迟不动,严肃地看着他。
    时柏年心里叹了口气,喃喃“看来是没清醒。”
    他之前在医院外科工作,对缝合伤口是如数家珍游刃有余,缝衣服差不多也是那个原理。
    给针穿上线,时柏年开始缝合,任臻觉得自己口干舌燥,看着他缝衣服的动作又实在无聊,便从床上爬起来下床去倒水。
    时柏年跟在她身后,“你穿你自己的拖鞋,我皮鞋太大了小心磕着你。”
    他话音刚落,任臻脚下就地毯一绊,她的头直直朝着楼梯扶手撞了上去。
    咚的一声,那声很大啊,时柏年听得心都要碎了,脸也瞬间白了,他抓住她的胳膊一把把人抓起来,暴脾气地低吼“给你说了小心点”
    任臻捂住额头,抬头泪朦朦地看着他,被他这么一吼,她的意识渐渐回笼,眼神也比刚刚清明了不少。
    时柏年受不了她这个眼神,终究是心软了,滚烫的掌心给她按了按额角,柔声“撞疼了吧”
    任臻看着他一张一合的薄唇,她纤长的眼睫微动,她的声音突然变细变软,“疼。”
    时柏年摸了下,“起包了,活该,让你小”
    他话说到一半,任臻突然踮起脚尖,抓住他的衣领轻啄了一下时柏年的薄唇。
    两人呼吸交缠,时柏年当即愣怔地看着她,期间呆了约莫有十多秒,任臻眨了眨眼睛,那睫毛是真的长,像是一阵风轻抚过他的心脏。
    又酥又软。
    任臻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还想再亲一次的时候被时柏年用一只食指挡在唇瓣上制止动作。
    时柏年的神情有些冷,并且带着点严肃和认真
    “今天碰了尸块,身上有股味道,你等我洗个澡。”
    “你确定”任臻的眼睛锃亮锃亮的,闪着细碎的光,bugbug的,嘴角微微的翘,她慢慢推开他的胸膛,做作地说:“那还是算了,突然没有性欲了。”
    她是故意的。
    一定是故意的。
    时柏年紧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低头,男人的嘴角上扬,勾起一个充满未知小括号,他轻笑,颀长的身影一折,歪头附身在她耳畔。
    他身上有很多味道,沐浴液的清香、淡淡的烟草味,还有他嘴唇里的气息,很热,很欲,让她莫名开始心颤,紧张。
    粗粝的指腹轻轻揉了揉她敏感的耳垂,时柏年在她耳畔低声嗤笑“一会别哭。”
    任臻呼吸一滞,刚吊起眼皮看他,眼前就被黑影笼罩住,时柏年捧住她的脸颊,低头狠狠撬开了她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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