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在她面前活的像个正常人。
    老婆, 你再等等,再等等我。
    时柏年婚后手札
    任臻从书房出来,带上门。
    她脑子里渐渐想起几个小时前段竹在车里跟她说的一些话, 当时她只当他是在暗示自己离时柏年远一点, 并没有放在心上,此刻回想起来,觉得大有深意。
    段竹时柏年啊,昨儿个还跟我开玩笑说要去见女神,最近看他的状态那真是春心荡漾,诶, 你认识知道他女神是谁吗
    任臻不知道, 谁
    段竹我也不知道啊,他这女神可神秘了,估计是外地的,前段时间出差去了好几天,估计就是去约会了。
    任臻当时注意力都放在跟时柏年的聊天记录上,段竹在她耳边敲打,她以为说的是自己,心里还开心了一下, 现在细细推敲,却觉得细思极恐。
    时柏年是有一次冒着雨夜去出差过, 不过当时因为孟蝶的案子又没去。
    后来段竹查案期间, 时柏年对她说要去海市出差, 说是去三天, 但他在那边大概待了有一周才回来。
    去做什么了,他没提,她也一直没问。
    是真的去约会了
    512天,能暗恋一个女生将近两年,就算是现在自己跟他在一起,也一定不太容易割舍吧
    这里面的情意,又有多少未知
    她想直接问,却觉得情侣在这方面说的太破,建立起来的信任很容易崩塌。
    适当的时候,也要给他留有喘息的机会,毕竟自己认识他太晚,也怨不得什么。
    可虽然这样想着,任臻的脑子却是一团浆糊,乱的很。
    任臻脱了衣服钻进被子,听见身后的磨砂玻璃门被推开,她趴在床上打开手机,并没有回头。
    过了也就十多秒,一具温暖又炙热的胸膛贴了上来,时柏年双臂环住她的腰,低头咬住她的耳垂,气息滚烫,“怎么不穿衣服睡觉”
    任臻丢下手机,微微侧耳躲开那个吻,翻身仰卧在床上冷淡地看着他,情绪不高,一直沉默。
    时柏年反应迟钝,全当她在害羞,双手定住她的脑袋,低头专心吻她,没有说话。
    任臻下巴微扬,感受着低伏在胸前毛茸茸的脑袋,面无表情盯着天花板。
    后知后觉时,她微微皱了皱眉毛,双手地捧起他的脸颊,垂眸,“时柏年,你的身体怎么这么热”
    等埋在胸前的人抬头,任臻才发现他的脸上涌着不正常的绯红。
    白皙柔软的手背贴在他的额头上,任臻不确定地问“你发烧了”
    时柏年亲了一会,才用手探了探自己的温度,表情很呆,不明就里,“是吗”
    任臻推开他的胸膛,掀开被子坐起来,伸手从床头柜抽屉里拿住一个电子温度计,塞给他,“测测。”
    一分钟后。
    任臻看着体温计上的数字,凝眉“你发烧了时柏年,怎么会这样最近也没有变天。”
    生病的时柏年动作有些迟缓,毛茸茸的头发耸耷在耳边,又呆又憨,尽管她此刻不太想用这样的形容词来评价他。
    “可能是吃了冰激凌,抵抗力降低。”
    任臻头一次听吃冰激凌生病的,但她什么也没说,时柏年测完体温,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顿时觉得自己头昏脑涨,身上有些不舒坦。
    他随手把体温计扔床头柜上,踢掉拖鞋,抓住被子一角要钻进去的时候被任臻用手臂挡了下。
    “别跟我睡”那本手札压的任臻心里烦躁不安,见他要上床,话不过脑,任臻下意识就朝他低吼了声。
    她异常激动抵触的语气,让时柏年背脊一僵,动作僵在床边,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时柏年抬头看向她,嘴角紧绷,双目却是迷茫不解的,似乎是不确定她刚刚说的话,又问了一遍“什么”
    “你别在这睡。”任臻握紧了拳头,语气冷的像冰。
    时柏年双手撑在床上的动作没有动,任臻别开脸,望着床头柜上的小夜灯手电筒,目光就是不看他,颇有一副跟自己较劲的架势。
    “你怎么了”时柏年终究是先妥协了,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食指微微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
    “生气了”
    任臻心里沉甸甸的,情绪无法形容。
    “你生病了,会传染给我。”
    “出去回你的卧室睡吧。”
    任臻眨了眨眼,手在枕下摸出手机,屏幕的亮光反射在她白皙的脸颊上,距离他绊上门离开这间卧室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隔壁传来他低低的咳嗽声,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生病的样子惹得她胸闷难受。
    终究还是不忍心虐待他,她起身下楼找到医药箱,翻了会说明说,从药板上抠出几粒药上楼敲响了他卧室门。
    敲了三下,他没有回应。
    任臻手按在门把上,往下一压,推开门。
    他睡觉没有开灯的习惯,两层窗帘更是把房间遮的严严实实漆黑一片,任臻借着身后走廊里落地灯的光,端着水杯走进去。
    “时柏年醒醒,把退烧药吃了再睡。”任臻推了推他的肩膀,低声唤他。
    她按开床头灯的时候他坐了起来,抓走她掌心里的胶囊和水杯,喉咙滚了滚,把那些药一并连水吞下。
    她的思想总是和常人不一样,
    刚刚凶巴巴对自己说要睡了,现在夜深了却来敲他的门。
    期间两人没有说一句话,看着他把退烧药吃了,任臻这才作罢,转身时手腕被他拉住,皮肤上滚烫的温度烧灼了一下她的心脏。
    时柏年看着她的眼睛,目光如炬,两人都静了片刻,最终是他败下阵来,口气无助委屈“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任臻眼睫微颤,背对着他站在床边没有动。
    时柏年自然也知道感冒会传染,但是见到她这幅样子,他不舒服,也很冒火,有种想要把病毒传染给她的想法。
    虽然这样恶毒的想着,身体却很诚实地松开了她的手腕,拉开距离,“算了,你走吧。”
    任臻垂下头,肩膀一低,像是妥协了,转身拉起被子,推着他的肩膀命令他在床上躺好,把被角掖了掖,“你好好睡一觉,捂一身汗明天就好了。”
    时柏年别开脸故意不吱声,心里的气还没消。
    她沉默看着他,半响,才开口,语气里透着疲惫无力,深深叹了口气“时柏年,你跟我撒过谎吗”
    时柏年的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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