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佳颖。

    看到任臻,对方上下打量了她几眼,问:“阿姨说你找时家人?”

    任臻动了动唇,险些发不出声音,“我找时柏年。”

    菲佣看了一眼时佳颖,“佳颖你看这……”

    “抱歉,时家没有这个人。”时佳颖看着她,又说:“你是不是记错了名字。”

    “时爷爷有领养过一个男孩子吗?”任臻换了个方式询问。

    时佳颖看着她的眼神变得奇怪,像是看一个精神病人,“抱歉,没有。”

    像是一道巨雷朝自己砸下来,任臻整个人是懵的,迷茫的。

    他的电话号码是空号,学校不见他的踪影,时家更是寻不到他的任何踪迹。

    也就是说,时柏年这个人,在这个世界消失了。

    她找不到了。

    眼泪扑簌扑簌落下来,任臻逐渐接受了这个认知,她一时感觉天旋地转,蹲在地上抱住手臂,失声痛哭。

    她用力抠抓着自己手臂上的皮肉,试图从这场噩梦中惊醒。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时柏年不见了,她的天塌了。

    ——

    那天过后,任臻几乎跑遍了大半个南城,也没有寻到关于时柏年这个人的半点蛛丝马迹。

    任臻除了在学校上课,下午放学她就往派出所跑,请求警察叔叔帮她在户籍信息里查找一下他的资料。

    “小姑娘,全国真的没有符合这个条件叫‘时柏年’的人,包括越南那边,要么就是年龄对不上,要么就是照片对不上,你也在这儿跟我们一一比对过了,真没有。”

    “你再好好想想,说不定是你记错了名字。”

    听到这个噩耗,任臻双手抱住头,露出痛苦的神色,这些天她每天为找时柏年焦虑担心,晚上偷偷躲在被窝里以泪洗面,精神已经到了接近崩溃的边缘,她真怕再这样下去,不等找不到他,她会先瞎了。

    ——

    半年后。

    南城警察学院。

    任臻背着刚领的行李走到报到处拿出通知书和证件登记。

    登记分配宿舍的人是大三的学长,那人接过她的证件,埋头飞快的在纸上写着什么,余光在证件照上一扫,他愣了下,抬起头看她。

    眼前的女孩瘦瘦小小,皮肤如雪,身形很纤细,这样的女生,实在很难想象以后要跟侦查打上交道。

    任臻目光清冷地看着他,催促:“弄完了吗?”

    学长连忙把发.票和手续递给她,任臻接过,她抓过一旁的行李箱,背着行李袋朝女生宿舍走去。

    半年了,她还是无法适应一个人的生活。

    高考失利,她毅然决然选择了警校,不为别的,只希望能在这样的环境下,体验到他从前生活的一丝一毫,哪怕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有这么个人。

    来到寝室,任臻拿钥匙打开门,走进去发现自己来的最早,她挑了一个靠窗的上铺,用了半小时时间铺好床整理好物品。

    同寝室的女孩子们也陆续到了。

    任臻没有跟她们打招呼,学校发的饭卡是空卡,需要缴费充钱,她换了便服从宿舍楼出来,往缴费处走。

    饭卡缴费处就在食堂,而食堂是要穿过一个长方形的中型铁网包围式篮球场。

    篮球场上人潮涌动,清一色的男生在挥洒汗水,篮球撞击在绿色地胶上,发出咚咚咚的震响声,就像是人的心跳。

    任臻穿过篮球场,

    闷头向前走,撞上了一个人。

    她抬头,认出了他,就是刚刚在报到处的男生。

    学长看着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开场白俗套无趣:“嘿嘿嘿,好巧啊又见面了。”

    任臻目光从他脸上淡淡移开,没有想要接话的意思。

    学长看到她手里攥着的卡片,明白了,“你要去充卡啊?”

    任臻别过脸看向篮球场,没吭声,秀气的眉毛微不可察地皱了皱,她什么也没说,迈步绕过他继续向前走。

    那位学长连忙追上她,“正巧,我也要去充卡,我们一起吧,现在学校搞活动,充五百减五十呢!”

    “盛少谦!别再跟着我了!”任臻终于忍耐不住,朝着她低吼出声,十分厌烦不耐的口气。

    盛少谦被她这么一吼,傻掉了,愣在原地,他惊讶地看着她,“咦?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任臻抿了抿唇,意识到自己说错话。

    她刚刚在报道的时候就认出了他,震惊他在警校之余,也接受了一个事实,一切都打乱了,盛少谦不是南城大学的学生,成了她在警察学院的学长,而时柏年从时家消失,现在,下落不明。

    一切变化发展无一不再向她透露着一个信息,那就是,时柏年可能真的找不到了。

    任臻心如死灰,所以此刻情绪沉到低谷,面对盛少谦的喋喋不休,才会失态吼了出来。

    美女知道自己的名字,盛少谦仿佛发现新大陆,格外的激动兴奋,看到任臻不理他扭头就走,他不要脸的追了上去,“学妹原来你认识我啊,嘿嘿嘿,那我们挺有缘的。”

    “你叫任臻是吧?这个名字真好听,是认真的意思吗?”

    任臻猛地止步,乌黑锃亮的眸子恶狠狠地瞪着他,“盛少谦你既然都从北城追到南城来了,你要还有点良心,就请对孟蝶好一点,她喜欢你,别再伤她的心了!”

    盛少谦被她这么一唬,脖子向后仰了仰,表情意外,“不是吧,你连孟蝶的都认识?”

    他完全没把她这句话的重点搞明白,此刻眼里全是美女搭讪,“小学妹,原来你了解我这么多事情啊?”

    任臻感觉自己在对牛弹琴,她捂住耳朵,快步避开他往食堂走,盛少谦心里有一百个疑问,所以不打算

    放过她,大步跟上去,嘴里叨叨叨问个不停,“你是从哪儿知道这么多信息的?”

    ……

    而身侧的篮球场内。

    一个高瘦的身影在篮下快速转身,双手上挑,精准地投下一个三分球。

    场内一阵欢呼,男人嘴角微扬,抓起球衣擦了一下额头上的热汗,发现朋友扭头往身后盯看,他把手中的篮球朝那人屁股上砸上去。

    “瞧什么呢?”

    段竹被结实的篮球砸了下,回神,看着他笑:“今天是大一新生报道的日子,我看盛少谦那孙子好像勾搭上了一个小学妹,刚在那边穷追不舍呢。”

    岑十安顺着段竹指的方向望过去,看到远处两道背影,一高一矮,一男一女正在往食堂的方向走。

    岑十安漠不关心地移开视线,得出结论,冷酷说道:“渣。”

    段竹笑了,知道自己这位朋友很讨厌盛少谦,便附和道:“可不是,的确挺渣的,跟你比差远了。”

    岑十安‘哼’了一声,接过球运了几下球。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看到盛少谦的第一眼就烦他,看他不顺眼,见他一次手痒痒一次,不知道为何,仿佛是两人磁场不对,天生不合。

    段竹擦了下汗,接住岑十安扔过来的球,又给他丢了回去,“对了,周末你在学校吧?”

    “不在。”岑十安接住篮球,淡淡说道:“我回家。”

    “别啊,每周都回家多没劲,待学校陪我呗?我对象说她周末要跟她男闺蜜出去玩,我寝室那几个都被拉去集训了,宿舍就我一个人。”

    岑十安听到这话看了他一眼,“男闺蜜?”他笑:“你心够大的。”

    “切,说什么呢,我相信我女朋友。”

    岑十安挑了下眉,并没有接话,是不是都不关他的事。

    两人打了一会球,体能消耗的也差不多了,段竹及时叫停,卷起衣角擦了擦脖子上的臭汗,他的目光朝铁网外一扫,笑了,“你快看,盛少谦那孙子好像碰一鼻子灰,他给那小学妹递雪糕,人都不鸟他!”

    岑十安听到这话抬头,顺着段竹的视线望过去,目光穿过铁网,对上了一双震惊悲伤的眸子。

    他一愣,下意识看向自己身后,再次回头看向任臻,亲眼看到她因为激动整个人

    扑在铁网上,双手抓住铁丝,不敢置信地朝着他这个方位死死盯着。

    目光如刀绞。

    岑十安觉得莫名,蹙了蹙眉毛,淡淡移开了视线。

    很不舒服,心里涌起一种窒息的感觉。

    不知为何。

    ……

    任臻双手扒在篮球场铁丝网上,她不可思议地看着球场上那个熟悉到令人想念的身影,眼泪夺眶而出,她朝着他低吼——

    “时柏年!!”

    段竹也被任臻这副样子吓到了,他扭头看向身后,球场上大家差不多都互相认识,四处搜索一圈,也没有看到什么陌生的面孔。

    段竹见任臻的眼睛死死盯着岑十安的方向,他挠挠头问:“时柏年是谁?”

    岑十安给了他一个我怎么知道的表情,他觉得心口有些沉闷和刺痛,突如其来生理的不适让他瞬间没了打球的心思,把篮球扔给别人,走到一边抓起长椅上的水杯,对段竹说:“走了,少管闲事。”

    看到时柏年毫不犹豫离开了球场,任臻差点气的背过去,她抓住铁网用力摇了摇,彻底生气了:“时柏年你给我站住!”

    那人的步伐依旧平缓稳健,头也不回。

    篮球场的出口在另一面,任臻赶紧转身往另一边跑,可等到走到对面,时柏年的身影也已经消失不见。

    任臻用手背擦了擦眼泪,让模糊的视线清晰,她四处张望,没有看到他的人,悲伤从脚底神奇,气的她胸口大幅度的起伏,喉咙因为哽咽一抽一抽的。

    段竹出来,就看到小学妹梨花带雨,站在篮球场门口哭鼻子。

    毕竟是男人,怜爱的保护欲上来,他主动上去搭讪,“小学妹,怎么了这是?”

    听到的段竹的名字,任臻才后知后觉还有他在,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她扯住他的衣服,死死不放开,“段竹,时柏年去哪儿了?”

    段竹被她一叫名字,自己先懵了,“嗳?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问你时柏年他去哪儿了?!”任臻不顾形象的吼出来。

    “什么时柏年?”段竹挠了挠头,“我不认识啊。”

    任臻瞳孔缩了缩,她伸出胳膊指向时柏年消失的方向,“就刚刚跟你在球场打球的男生,去哪儿了?”

    段竹这下才反应过来,“哦,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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