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对讲机里的人是耗子, 那么房间里的这个呢
    闻时转头看向大东身边的方脸男人, 问“你是谁”
    这话问得直接又突然, 别说被问的人,就连屋里其他人都愣住了。
    大东反应了几秒, 猛地弹开,离那张方脸八丈远, 紧张地说“对啊,你是谁”
    “我是耗子啊”
    这个耗子着急起来,脸都白了, 看上去不像作假“我、我真是耗子,你们别这么看着我,我他妈也怕啊”
    “大东大东你不信可以来检查。”耗子要往大东的方向走。
    他刚动一下,周煦、夏樵他们就呼啦一下,鸟兽状散开,全都缩到了闻时身后的墙角。
    “你就站在那里说,你别动不用过来。”大东满脸拒绝。
    耗子面露无奈“大东, 咱俩总在一块儿的,你要跟其他人一样这么躲我, 我就真没办法了。”
    听到这话, 大东又有点迟疑了。
    闻时忽然问道“你手为什么那么脏”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手指上,但其他人离得远,看不太清。只有闻时近一些,能看到他十指指尖都是灰和擦伤,指甲缝里也有血迹。
    那种灰不是平常积余的灰尘, 得是用力扒墙或者水泥质地的缝隙才会留下。
    耗子愣了一下,看向自己的手指“你说这个出不去抓的呀。我总得试试那些缝吧”
    这话引起了孙思奇的共鸣,他下意识点点头,也默默看了自己的手指。
    “你也扒了”夏樵问。
    孙思奇把蹭破皮的手指给他和周煦看了一眼“我想试试那个门能不能开。”
    到这里,大东他们已经有点信了。
    但闻时又问了一句“你学阵法的,为什么开门要用手扒”
    这次耗子还没开口,大东就说了“这个我还是要帮他说一句,阵法这东西,你可能不太懂,也不怎么认识学这个的人。它不适合单打独斗,布个阵隐蔽一下自己,或者给别人搞点绊子都没问题,但是碰到操控性的事情就很难。越小的、越精细的越难。这点就不如傀术。”
    闻时想了想,还是闭嘴不说话了。
    他认识的人确实有限,主修阵法的人里,跟他同一时代的是卜宁。再往上数,就是尘不到了。
    可不论是卜宁还是尘不到,他都记不清了,自然没什么可说的。
    他只是下意识觉得,阵法没这么多劣势和限制,真会的人,可以玩出花来。
    但他举不出佐证,也无意跟无关的人多提,就算了。
    可能是耗子的表现还算正常,大东他们稍稍放下了警惕。可没过两秒,对讲机又滋滋响起来。
    依然是耗子的声音“喂能听见吗小孙怎么不回话”
    电流声夹在其中,他的声音跟平时有细微的区别,本来是正常反应,但在这种氛围下,就显得无比诡异。
    “要回么”孙思奇惊恐地问。
    “别”大东说。
    听到这话,桌边的耗子脸色略微好了一些。但他转眼就发现闻时还在看他,表情又苦丧起来。
    静默中,对讲机又响了“喂小孙你还好吧”
    滋滋声没等到回音,又道“算了,我去找你吧。”
    我去找你吧
    这话瞬间有了阴魂不散的效果,孙思奇他们悚然一惊。
    房间又陷入了紧绷的死寂里,大东没憋住,低低唾骂了一句,远远盯着耗子说“所以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有两个你”
    耗子白着脸,缓缓摇了一下头“我也不知道。”
    倒是夏樵,忽然举了手。
    “你说话就说话,举什么手啊上课呢”周煦张口就是怼。
    “我怕突然开口吓到你。”夏樵认认真真地回了他一句。
    “你”周煦气结。
    闻时转过头,夏樵说“哥,我刚刚被关的那个好像是沈家那个小少爷的房间,我在那边翻到了一本日记。”
    “日记”闻时问。
    “对。”夏樵点了点头。
    “你那米粒大的胆子,还敢在屋里翻东西呐”周煦一脸难以置信。
    夏樵脸皮发红,尴尬地说“不是主动翻的。我当时缩在床头柜跟墙的夹角,保证背后和两边都有东西抵着。那个本子掉在床头柜背后,我就抽出来看了一下。”
    闻时“本子里写什么了”
    夏樵“有一页说,沈曼怡喜欢玩什么真假新娘的游戏,经常缠着人玩。”
    说完,他自己先打了个寒战。
    孙思奇抖了一下,声音都劈了“那个沈曼怡不是失踪了吗所以这是她来找我们玩了”
    闻时皱起了眉“还说别的了么”
    夏樵声音越来越小“说了,但我吓死了,没记住。”
    闻时“日记本呢”
    夏樵“床头柜后面。”
    闻时“你放回去了”
    夏樵哭丧着脸“我从小有个习惯,看完书放回原地。”
    闻时服了。
    夏樵看着他哥木然的脸,说“要、要不我去拿来”
    闻时摆了一下手“呆着吧,我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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