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带着极力忍耐的哭腔,身形颤抖不已。
一旁的王妃正看得津津有味,这时,太医来了。他赶紧上前为阮卿诊脉,又问了些适才王妃问过的话,明白了,这哪是什么中毒呀,这是女子来了癸水啊。
可看李世子和榻上的女子皆是一脸悲恸,他口中的话不知如何说出来,便看向王妃宋氏,两人交换了个无奈的眼神,最后还是太医硬着头皮给两人科普女子癸水的事。
他斟酌了下措辞,缓缓说道“世子,此事,并非中毒,而是”
“而是什么”
“而是女子初潮,也就是来了癸水。”
李湛不明白癸水是什么,他疑惑的看着太医,等待下文。
“癸水嘛,凡是女子到了十三四岁这个年纪,皆会出现,有些人更早或更晚些,但这些是正常现象,女子每个月固定的时候皆会这样流血,无需吃药,只需多加歇息,自己就会好。”
“那她腹痛难忍,又是怎的回事”
“女子在来癸水之前,多数会腹痛,而阮姑娘或许近日吃多了温补之物,又突然吃寒凉的糖水,故而这癸水来得急,腹痛更盛些。这个不打紧,老夫开个方子,喝了药之后便可缓解疼痛。”
李湛见媳妇儿疼得辛苦,且听太医说,以后每个月都要流这么多血,便觉得心疼。于是,又问道“可有方法治了这癸水之症”
“呃,这女子癸水并非疾病,相反,这是好事呐,女子来了癸水之后,就说明可以嫁人生子了。”
这下,李湛才终于明白了,原来,是他媳妇儿长大了啊
适才还以为自己要死了的阮卿也听清楚了太医的话,这会儿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后,脸上红得滴血。
于是,两人就这么的红着脸看着对方,气氛尴尬得令人窒息。
事情发展到这里,王妃终是憋不住笑出来声,许是觉得声音过大,又赶紧忍了些回去,肩头一颤一颤的,笑得辛苦。
阮卿听见王妃的笑声,也顾不得疼痛了,翻过身,将脸埋在枕头里,羞臊得无以复加,恨不得就地死亡。
王妃兀自笑了好半晌,才对李湛道“湛儿,今日之事,你自个儿好好解决吧,我想起来还有些事要忙,先走呐。”
这么丢人的事还是交给她儿子吧,赶紧溜之大吉。
李湛也觉得很丢人,今日之事若是宣扬开来,说不准整个长安城都要笑话他。
可外面还围着好些侍卫,京兆府的人也还在盘问“凶手”,于是,只得将计就计,说“凶手”找到了,让侍卫赶紧放人。事后又觉得对不住这酒楼,闹这么一出,恐怕日后的生意也会大受影响,便叫陆安私底下来赔了许多银钱。
清萧楼。
李湛、陈庞、楚宵三人坐在雅间品茶。
这次是陈庞将两人约了出来,自从上次爬墙表白失败之后,他已经许久没有杨映蓉的消息了,这段时日皆是愁眉不展。
“你可以写信给她啊。”李湛说道。
“写了,还写了好几封呢,可她从未回信与我,这可如何是好”
“会不会是她没收到”
“怎会我叫随从亲自送过去的。”
“怎么送的”
“送到杨家管事手上,让他转交的。”
“”
李湛、楚宵两人对他这个二愣子佩服至极。
楚宵道“那难怪了,你写信给杨家小姐,公然送到人家管事手上,你的信八成被杨太尉劫走了,他又怎么会允许女儿与外男私通信函呢”
楚宵猜得没错,陈庞写的信确实在杨太尉手上,收到第一封的时候,他看了下内容,是问他女儿近况如何,心情如何云云,勉强还算好。可接着第二封、第三封,内容就有些露骨了,那些个大胆表白之词,看得杨太尉火冒三丈。陈家的三郎太过份,他的女儿才十二岁时,他便开始惦记上了,这个臭小子更是感叹,现在大晋的这些少年郎们实在是一代不如一代,整日里不学无术,只想着诱哄别人家的女儿。
听得楚宵之言,陈庞此时恍然大悟,“啊那怎么办”
“你得找机会再见她一面。”
“我也想啊,后来我还准备再趴墙去看她呢,可到了地方,发现杨府戒备更严了,才刚到墙角下,便有人追了上来,唉如今要见她太难了。”
李湛问道“杨映蓉如今也及笄了,若是你直接上门提亲会如何呢”
“这我得提前跟她说好吧万一她不同意,岂不是”
这时,楚宵呷了口茶,道“我看,不如这样”
于是,三人又凑到一处,叽里咕噜密谋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