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起过去吧。”

    南稚答应了。

    这次画展以国画为主,所以展厅风格要布置的偏古,需要布置的地方还是挺多的。

    一共三个人,一人负责一块区域。

    南稚忙了半个小时,才完成不到三分之一。

    这些活看起来简单,好像把东西摆一摆就可以,但有些东西重,像屏风之类,摆弄起来就不太容易。

    最后还有几个挂件要挂上去。

    要挂上的地方有点高,南稚够不到,她比了一下,起码得踩一个半米高的凳子才行。

    大家都在忙,也没有人能帮她,南稚搬了凳子过来,动了动,觉得还挺稳当。

    她小心翼翼的踩了上去。

    稍微一伸手就挂到了。

    南稚正要下来,孟书琅的声音突然传来:“这个挂歪了。”

    南稚动作顿住。

    “老师要求很严格,他的画展必须十二分的上心,每一丝一毫都不能松懈。”

    孟书琅问:“你作为他的助手,连这都不知道吗”

    这话里的意思,是在说她不够格,不上心。

    都喊上“老师”了,这称呼,显得两人很熟一样。

    南稚抬头,去看她刚刚挂好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站的太近的原因,她也没觉得怎么歪了。

    南稚正准备下来,站远一点再看看。

    这时候一只手伸过来,扶住了她:“小心。”

    南稚一惊,回头对上江穆淡漠的眼神,轻声说:“先下来。”

    南稚下意识看了眼他正扶着她的手,眼里微惊,心里一阵莫名的飞快跳动,她缓口气,努力压了下来。

    手动了动,要往回收。

    觉得有些怪异。

    可江穆扶着,没给她收回的机会。

    “下来。”他再次强调。

    “好。”南稚应了一声,小心的迈了下来。

    “那没事,这个没挂好就我来吧。”孟书琅扫了眼江穆扶着南稚手的地方,笑着说了句,接着踩凳子上去。

    “那我去做其它的了。”反正南稚也不想站那上面,她还嫌危险呢。

    可活做到一半,眼看就要全做完了,她还是希望能快点做完。

    “是当我的助手,不做杂活。”江穆淡淡道:“以后不用做这些。”

    这话像在和南稚说,更像在说给其他人听。

    接着江穆松了手,对南稚说:“过来这边。”

    孟书琅还站在凳子在,听着江穆刚刚说的那句话,脸色青白,十分难看。

    她手收回来,直接下来了。

    旁边另外一个女生看出来孟书琅情绪不对,走过来小声安慰了一句:“没事,大师就是这个脾气。”

    “听说是标准的高岭之花,不近红尘,谁都不多看一眼。”

    孟书琅眼尾垂了垂,身侧的手不由攥紧了。

    几年前偶然一次机会,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把他当做自己的偶像,很崇敬很喜欢的人。

    知道他是这样的性格,知道他谁都不亲近,可心里还是很难受。

    她觉得,刚刚他和南稚说话的语气,就比平常要温柔。

    她做的没有南稚好吗就连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助手位置都被换了。

    明明她那么努力了。

    明明所有人就是认可她更优秀一点。

    “没事。”孟书琅朝着安慰她的女生笑了笑,柔声道:“她没做完的我都做了吧,正好我手头上也什么事了。”

    南稚跟着江穆往后面走,一边走一边观察他的神色。

    他看起来很平常,没有半点异样。

    南稚不知道该不该问他,也不知道要怎么问,可一想起昨晚上,她脑袋就一通空白。

    她低着头往前走,前面江穆脚步突然停住,南稚没注意,一下撞上了他。

    “啊。”她轻呼一声,捂住了自己额头。

    江穆转身,问:“没事吧”

    南稚没想到他背这么硬,撞得她额头一阵疼,她倒吸一口凉气,轻轻碰了下额头。

    她摇头,出声问他:“为什么换我当助手”

    “没有为什么。”江穆回答。

    南稚没再问。

    毕竟她也不是真的想知道,她觉得,江穆换她,可能只是觉得她好使唤一点。

    毕竟在他眼里,她应该算很听话了。

    她目光闪了闪,心口“怦怦”直跳,斟酌了许久,才问出来:“你昨天晚上,有在我们学校吗”

    她眼睛一眨,委屈的差点哭出来。

    她昨晚做了一晚的噩梦,她想不通江穆究竟想干什么。

    如果是他的话,她觉得委屈,如果不是他,她会更委屈,是害怕到手脚冰凉,后背发凉那种恐惧。

    江穆没说话。

    他神色怪异,眼睛微眯了下,目光往下,看了眼她锁骨的位置,又飞快移开。

    今天她穿的衬衫,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个,锁骨什么都看不到。

    南稚当时就有了答案。

    她咬着唇角,眼泪没止住流了下来,所有的恐惧和委屈,瞬间就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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