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晨的好心情第二天就戛然而止了,因为皇上病了, 而且来势汹汹, 连早朝都没能去。
    太医说是风寒,周晨看着皇上烧红的脸颊,拿着帕子给他擦擦头顶的汗水。心里对太医的说法抱着迟疑的态度。前一段时间皇上就明显表现出身体不适, 后来宫里进了一个民间大夫, 太医院院判莫名的就死了。
    这中间要说没点说道周晨才不相信。经过一段时间的暗中打探, 周晨也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唯一没弄明白的就是皇上中的是哪种药。
    如今皇上病倒了, 周晨想了想吩咐了万德本几句, 来到了偏殿。
    白文彦被请过来的时候已经知道太子要问什么了, 他也做好了实话实说的准备。苏婧是自从他成了“男宠”以后,唯一一个还愿意帮着他,愿意顾及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的人, 更何况还有着表兄妹的关系在, 白文彦愿意给周晨行方便。
    再说, 白文彦自嘲, 以周晨的手段不过是再多费些心思罢了。
    “皇上中的是什么药”周晨开门见山。
    白文彦递给周晨自己从不离身的荷包“给我药的小太监说这叫美人醉, 服用了它会越来越想睡觉,最后在睡眠中结束一生。”
    “不过”白文彦摇摇头, “看皇上的反应他应该骗了我, 我曾听莫大夫说成瘾之类的话,想来这才是实际效果。”
    有人给父亲下药,周晨应该很愤慨才对。不过自从得知母后之死另有隐情, 周晨对皇上本就不多的孺慕之情消散了大半。
    同为男子,周晨也很难想象如果他处在白文彦的处境,会不会做出这般疯狂的事情。
    “是谁”周晨觉得他问白文彦有可能会说。
    果然,白文彦很爽快的就开口了“在那之前,慎郡王与我接触过,不过看最终结果,我觉得这中间还有别人,慎郡王也是被人糊弄了。”
    又是周阳,周晨觉得这个四弟简直是疯狂,一开始针对他,后来竟然直接向皇上动手。
    周晨看着白文彦问“你就不怕孤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白文彦自嘲的笑“那下官要多谢太子殿下美意了,某求之不得。”
    “皇上怎么会突然病重”周晨继续问。
    白文彦双手一摊“下官很久没有近皇上的身了,现在皇上最是宠幸莫大夫,太子殿下问错人了。”
    周晨知道了他想要的,也知道白文彦这里没有其他讯息了,转身离开,离开前送给了白文彦一句话“好自为之”
    皇上卧床不起,皇后和周晨坐在寝殿的两边,朝臣们来回盯着他们看,心里开始琢磨起来,目前皇上的情况是不能理政了,按照祖宗规矩此时应该太子出面。
    更何况太子守成多年,又有经验又有能力,是不二人选。只是皇后娘娘跳出来的太过迅速,以至于他们都没反应过来就成了现在的局面。
    年皇后忧心忡忡的盯着寝殿里面“太子殿下请回吧,这里本宫守着就是。”
    周晨也不傻,自然知道年皇后是想不管怎样先把持住皇上。
    不过此时还没到图穷匕见的时候,周晨退了一步“皇后娘娘说的是,儿臣告退。”
    走到门口,周晨好似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太医院的医正都在这里了,太子妃有些不舒服,莫大夫不如和孤走一趟。”
    胡说八道,太子妃在东宫好好的,周晨想带走莫大夫意图太明显了,惹人注目。
    不过刚刚太子后退了一步,此时皇后娘娘也只能满足周晨的要求“皇上身边离不开莫大夫,给太子妃请了平安脉就回来。”
    莫大夫一脸惶恐,他没想到皇上的身体已经亏空到了这种地步,不过是稍微加大了剂量,居然就病倒了。他日日给皇上诊脉,原以为剂量把控的很精准,谁能料到皇上直接就躺下了。
    周晨准备的刑具还没上,莫大夫直接就招了,他现在也怕的很,皇宫真的是一趟浑水,他当初是鬼迷心窍了才觉得这里赚银子容易。
    “你给孤个实话,皇上的病有没有的治。”
    莫大夫摇摇头,苦着脸“回殿下的话,这次的剂量皇上是不可能戒掉的了,好生养着也就半年多的光景了。”
    周晨心乱如麻,万德本送莫大夫回御前,周晨独自在书房写大字。
    周晨越写越快,字迹越来越潦草,给周晨裁纸的太监被周晨的心绪所染,手抖个不停。
    “撕拉”撕纸的声音打断了周晨烦乱的思绪。
    小太监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不停的磕头,他不敢出声,东宫的人都知道太子最讨厌下人们大吵大嚷的了。
    “拖下去,十个板子。”
    听着廊下传来板子打在屁股上的声音,周晨心情稍微的好了点,心里的邪火发了出去,周晨才理出了点头绪,想以后应该怎么做。
    得知周晨从御前回来就泡在书房没出来,还有个太监被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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