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师,算我求求你,别再缠着我们了好吗我会让小羽今后好好改正的,您是老师,就原谅他这一次吧,他还小,还是个孩子啊你不能毁了他啊我我给你跪下了”赵夫人语无伦次地说着,拉着儿子一起跪下给她磕头。
    孟苏卿惨淡一笑“就因为我是老师,我就活该比常人大度吗因为你儿子,我经历了这么多苦难,你怎么还有脸跟我说原谅你说他是孩子,那你知不知道,我今年也才二十岁,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就已经被迫停止”
    赵夫人瞬间哑口无言,那句“可是你已经死了”迟迟没有说出口,看了一眼害怕的儿子,目光中满是疼惜,深吸了一口气“孟老师,如果你一定要报仇,那就冲我来吧”
    “赵夫人,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错事付出代价,你并不能代儿子受过。”江一念淡淡道。
    赵夫人一愣,语气有些冲“那你到底想怎样”
    还没等江一念回答,一群警察冲了进来,同时来的还有裴恒修。
    警察第一时间控制住了赵羽昂,赵羽昂头趴在地上使劲挣扎“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我爸是赵德”
    沈君泽用力拍了一下他的头“老实点你爸在里面等你呢带走”
    赵夫人一听这话,顿时颓然地坐在地上,当着一屋子人的面晕了过去。
    “你来了。”江一念有些惊讶他的速度。
    “嗯,幸不辱命。”裴恒修道。
    江一念在从苗茵茵口中知道整件事情之后就给裴恒修打了电话,让他去搜集证据,举报赵氏父子,好在他的效率够高,赶上了。
    赵羽昂被带走时,苗茵茵偷偷给他下了蛊,江一念看到了,却没有阻止,那并不是致命的蛊,只不过每月会发作一次,发作起来心痛难忍,犹如万虫噬心。
    “这位道友。”张智轩走上前行了一个道家礼仪,“我是张家的张智轩,敢问阁下是”
    “江一念。”
    “江道友。”张智轩并不在意她的冷淡,“多谢道友及时赶到,救我一命。”
    “道友客气了,我什么都没做。”
    孟苏卿也冷哼一声“我也没想杀你。”即使她化为厉鬼,也还保留着人的良知,不曾伤害无辜,可是有些人即便活着,也如同恶鬼一般狰狞可怕。
    张智轩笑笑,知道自己不受这些人欢迎“如此,诸位,告辞。”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看都不看地上的赵夫人一眼。
    “这女人怎么办”苗茵茵问道。
    江一念瞥一眼赵夫人微微颤抖的嘴唇“随她。至于你”江一念抬头,“尽早投胎去吧。”
    “不”孟苏卿不甘心,“就算不亲手杀他,我也要亲眼看到他被判刑。”
    当晚,孟苏卿在监狱里看到了痛得在地上打滚,主动撞墙的赵羽昂,一口恶气总算出来了。
    他今年已经满了十四周岁,到了该负刑事责任的年龄,很快就被判了刑。
    赵夫人倒是很想救他,可是她老公也进去了,公婆只会哭哭啼啼地打骂自己,七个女儿也因为她的偏心,早就和她断绝了往来,不愿回来帮她。
    一时间,她成了众叛亲离的孤家寡人,自己都快顾不上了,更别说去管儿子和老公了。
    赵羽昂进去后,那位不作为的校长,很快也被人举报贪污,拉了下来,晚节不保,家人也被他连累抬不起头。
    至于跟着赵羽昂胡作非为的几个少年,他们在学校是彻底待不下去了,包括家长在内一生都在为此事煎熬着,不得解脱。
    将赵家别墅的阴气吸纳一空后,夫妻俩就准备离开了,谁也没管躺在地上独自抹泪的赵夫人。
    从她生下儿子却不好好教养他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有这么一天,她要为此承担后果。
    “他还是个孩子。”“他还小,不懂事,都是我们没有教好。”这些都不是逃避责任的借口,每一个人都终将为自己犯下的罪付出代价。
    孩子,也一样。
    “你不回家,跟着我们做什么”江一念停下脚步,转身问道。
    苗茵茵眼珠子轱辘轱辘地转了一圈,嘟着嘴“我哪里跟着你了,我回家就走这条路啊。”
    “行,那你回家小心点。”说完不再搭理她,转向裴恒修,“你的车呢”
    裴恒修指了指不远处的黑色宾利“走吧,中午了,先去吃饭。”
    “咕”
    两人回头,苗茵茵忙捂住肚子“我这不是饿,只是肚子无聊了在唱歌我走了,再见还有,谢谢你”
    说着,一溜烟往反方向跑开了。
    经历了今天的事,苗茵茵总算意识到,自己从前的想法是错的。她仗着自己会蛊术,经常捉弄别人,这种行为,其实和赵羽昂利用钱财压榨欺负别人是一个性质,都是错误的行为。
    上了车,江一念坐在窗边,问“裴恒修,你有认识什么靠谱的驾校教练吗要那种脾气好,不会骂我的。”
    裴恒修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心思一动“不如我教你放心,不会骂你。”
    “嗯”江一念不解,“不是要去驾校才能学吗”
    “不用,学会了直接去考也可以。”裴恒修解释道。
    “哦,那你教我吧。”江一念只想学会开车,方便出行,在哪学跟谁学倒不是很在意。
    裴恒修当即靠路边停车,回头道“那坐到副驾驶来,先教你一点基础的。”
    江一念闻言下车换到副驾驶,耐心听他讲,就这样一人讲一人听,很快到了饭店。
    “江大师裴总。”刚到店门口,身后一名带着墨镜的男子就追了上来。
    “你是”江一念并没有认出他来。
    男子取下墨镜和口罩,露出一张妖孽的面孔,“我叫唐风,刚才在北苑基地见过的。”
    这么一说,江一念有印象了“男一号是吧”
    “对”唐风点点头,神情有些窘迫,“江大师,我有点事想咨询你,不知道方不方便听”
    “行,你说吧。”
    众目睽睽之下,唐风始终开不了口,为难地看着她。
    江一念瞬间了然“那就先一起吃顿饭,边吃边聊吧。”说着看向裴恒修,询问他的意见,“没问题吧”
    裴恒修看了这个妖孽的男人一眼,目光中毫无温度,冷漠地说了声“没有”。
    唐风被这毫无情感的眼神看得一愣,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他了,后知后觉想到,裴总该不会是嫌弃他妨碍了他们夫妻俩独处吧
    大堂经理看着走来的两人,眼前一亮,连忙迎了上来“裴总,您来了。”注意到他身边的江一念,笑意更深“想必这位就是夫人吧”
    “嗯。”裴恒修点头,听着还有几分愉悦,“还有包厢吗”
    “有有有,当然有,二位这边请。”经理引着两人往楼上走,一边招手让人过来招呼下一位客人。
    “不用了,我跟他们一起。”唐风拒绝,加快脚步跟上夫妻二人。
    经理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认出他是影帝唐风,也没有多大反应,在确定他们三人确实是一起的后,面不改色地把人带进了包厢。
    唐风有求于人,因此表现得格外殷勤,双手捧着菜单递到她面前“江大师,你看看吃点什么这顿我请了。”
    裴恒修莫名觉得不爽,江一念没有注意到这一幕,扫了一眼菜单,随手点了几个菜,扭头问身边人“裴恒修,你想吃什么”
    唐风有些奇怪她生疏的称呼,裴恒修却已经习惯了,他加了几个招牌菜和甜品,就把菜单还回去了。
    “那就刚才那些,再加一道火焰鱼。”唐风补充道,“这里的火焰鱼味道极好,大师待会儿可以试试。”
    裴恒修默默在心里道她不喜欢吃鱼。
    经理拿了菜单出去,叫人送来了酒水。
    “江大师,喝酒吗”
    “不用,我喝茶就好。”江一念拒绝道,前世,师傅师娘不许她沾酒,今生前半生穷的喝不上酒,所以导致她现在滴酒不沾。
    “那裴总来一点”唐风又道。
    裴恒修同样拒绝,从小到大,除了白开水,家人就没让他喝过别的,虽然现在身体好了,但他已经习惯白开水的味道了。
    “好吧,那只能我一个人干了。”唐风端着酒杯,遗憾道。
    “说说你的情况。”江一念提醒他。
    唐风立马正色起来,说起了最近发生在身上的怪事。
    他十二岁出道,到如今已经十多年了,他家也有点小钱,不缺资源,本身硬件也不错,因此在娱乐圈混的风生水起,年纪轻轻就拿到了别人梦寐以求的奖项。
    但是近段时间,怪事不断发生,先是未婚妻被高空抛物砸成了植物人,后来一直跟着他的小助理出车祸死了,换了个助理又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自杀了,换几个死几个,直到最近换了一个退伍军人才没再出事。他自己身上也出了问题。
    “什么问题”
    “就晚上睡觉有人压着。”唐风有些难以启齿。
    “鬼压床,很常见的事。”江一念不甚在意地道。
    “不是”唐风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正好这时服务员送菜进来了,干脆闭了口。
    等人离开后,唐风才接着道“就是压着我那样。”
    江一念正吃着东西,也没听清他说的什么,“哪样”
    “就那样啊。”唐风不好意思直说。
    “说明白点,我听不懂你说话。”
    唐风
    他疑惑地看了眼对面的夫妻二人,他们晚上难道没有夫妻活动的吗他都说的这么明白了还没听懂
    裴恒修默默地喝了一口白开水,白开水纯净又透明,正如同他们俩现在的感情一般。
    江一念擦了擦嘴,再次打量唐风,迟疑道“你的意思是有鬼上了你男的女的几个你看着肾是有点虚。”
    裴恒修手一顿,差点把水洒出来,定了定神,面色如常地喝了一口水。
    唐风却是没忍住一口酒喷了出来,被这句话雷得不行,面红耳赤地看着她。
    “但是你身上没有鬼气,也没有妖气。”这正是她一开始猜不到他的意思的原因。
    “那江大师,缠上我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唐风顾不上羞耻,忙问。
    江一念淡定地饮了一口茶“反正那东西每晚都会来找你,我晚上过去看看。”
    唐风“那谢谢大师。”
    结账的时候,裴恒修没给唐风献殷勤的机会,自己刷卡付了钱,自己的老婆自己养,他又不是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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