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按律判刑,你若不服,便去大理寺再诉”
    “在这里,在这个公堂上,本官说了算。”
    王良跌坐在地,四周寂静。
    阳光破云而下,虽依旧冷,可心中却满是激愤有人道“好”
    “过瘾”
    “痛快。”
    “宋大人判的好,这样的畜生,随便让他死了,太便宜他了。”
    “好”
    朱雀道上,人山人海一声声好,吆喝着,不绝于耳。
    “谁说的宋世安是草包的”有人喝问道,“他若是草包,那这世上还有聪明人”
    “就是。这一次案件,她从接案件、查案、验尸到今天,我的眼睛可看的真真儿的,都是她一个人做的。”有人道。
    “我也看到了,在苏岩家里演示杀人的场景,在角山验尸时,就算是以前的马三的在,也不过如此吧”
    “以后,谁再和我说宋世安是草包,我他娘的跟他急。这分明就是有蓄谋坏他的名声”
    人群中,议论声嗡嗡响着,群情激动。
    不知道是谁骂了一句“完了,我他娘的输了三天的局、又换到了十五天,眼见着我又得输”
    “十五天,三个月吧”
    “对对,赶紧补三个月的去。”
    那人醒悟,要去赌坊,就听不远处有人冲着他喝道“滚犊子,从今儿起是,三个月的局,不收新注”
    “你这怎么还不收,太没有规矩了。”
    “规矩个屁我要知道小宋大人是这样式的,有本事的,我他娘的能一赔一百作死吧我。”
    “你不能这样,赶紧补过来。”
    赌坊的东家拔腿就跑,急着下注的人跟着去追。
    朱雀街上人声鼎沸。
    所有人处在震惊中,一个人查案,一个人验尸,一个人升堂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宋世安做到了。
    “理刑馆的杂役和捕快呢”有人问道。
    不知道是谁,喊道“我他娘的,躲这里看热闹呢。”
    有人指着,人群之后一群穿着便服的人,他们挤在人群中,混在普通人中间,一起在偷听偷看宋世安升堂审问。
    “他们就是故意刁难小宋大人吧,见他年纪轻,所以就合伙欺负他。”
    “要不是怎么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还是顺天府,要是别的地方,只能更惨。”
    “得亏小宋大人厉害,不需要他们也把案子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可见,这些人都他娘的吃干饭的。拿朝廷的钱不干活,该罚。”
    “呸”
    “呸呸让你们结伙欺负小宋大人。”
    雷松和冯元以及谷几一行人,被人围攻,几个人抱着头钻行在人群中,不知道被吐了多少的口水,狼狈跑出了城。
    几个人喘着气,脸色极其的难看。
    谁能想到,宋世安没有他们做事帮忙,也能查明白案子还升堂了呢。
    “这个小宋大人也太邪门了”雷松道。
    “这回栽了”冯元脸色发白,他以为能拿捏宋世安,向上头表态邀功。
    谁知道,不但没拿住,自己还成了落水狗。
    亏大了。
    依旧是午朝,御书房内,小內侍把事情说了一遍,赵炽觉得他说的不行“小宋爱卿没有空,让钱中宁过来。”
    “是。”
    小內侍去请钱中宁。
    钱中宁正准备午膳,听闻后忙传理刑馆的人来问,但理刑馆里除了宋宁外,就一守门的老头。
    无人可问。
    他冲着自己的随从道“让雷松和冯元滚过来等着。一起公差,都公差去谁来做事”
    他的随从应是。
    钱中宁到御书房内,赵炽问道“你仔细说一说,案件始末”
    钱中宁支支吾吾,说的详略程度都不如赵炽了解的清楚,他变了脸色问道“朕让你多教宋世安,原是把朕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理刑馆所有人都走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击鼓升堂,是你纵容而为”
    钱中宁噗通跪下“圣上息怒,小宋大人能力强又有责任心,他上任的第一天就查办案件,微臣至此还没和他见过两面。”
    “朕记得你了。”赵炽指着他。
    钱中宁吓的一身冷汗。
    “这一回宋世安确实证明了,他不是草包。”罗子章见宋延徐不上来邀功,他决定上来替他说,冷冷地盯着魏训昌一行人,“往日都说他的状元是代考有猫腻,又说他的本事都是他的兄长帮忙的,如今他的兄长不但不在,就连属从都没有。”
    “不知道,几位大人的脸,疼不疼呢”
    魏训昌撇过脸去,脸色难看。
    “唐大人,一个旧案宋世安一个人仅仅用了五天,倒是你大理寺,一个案件压来压去十天三个月是常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个个都的疑难案件,原来,都是尔等能力太差”
    唐太文垂着头想吵,可在这件事上,他还真是吵不过了。
    罗子章说完,看他们的反应,顿时有了扬眉吐气的舒爽感。他盼了一辈子儿子成才让他骄傲,没想到第一次骄傲,居然来自于别人的儿子。
    他也算是沾光了。
    他上前去,抱拳和宋延徐道“宋阁老,您教子有方,小宋大人令下官刮目相看。”
    “佩服,实在是佩服”
    赵炽也颔首,道“朕对他的期望可没有这么高,他还真的给了朕惊喜。”
    “宋爱卿,此子当重器。”
    宋延徐上前来,谦虚道“圣上谬赞了,还是顽劣了。”
    宋延徐的尴尬,此生不曾体会过,大约别人也不曾体会过他精养望成才的儿子,让他成了笑柄,他三岁就溺死的女儿,却让他扬眉吐气还顺捎了同僚沾光。
    这感觉,一言难尽难断喜忧。
    一个午朝,谈完正事后居然没散,一直聊到了申时,唐太文一肚子的火回了家,冲着随从就道“把公子喊过来”
    “这个孽障,就知道给我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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