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前文回顾中,补订阅可解除此魔法而现在,在陶忠的脑海里,重复回旋的只有二皇子那句“拥兵自重”,难道安分了这么多年的太子,终于忍不住要撕下伪装了

    也是,太子有名望有才能,现在手里又有十万兵马,粗粗过上一遍,大魏竟然完全没有能压制住他的人了。

    这么多年在东宫深居简出,难道他就是在等这样一个机会

    陶忠胡思乱想着,脸上带出了一点绝望之色,无论太子想干什么,他这次估计都不能活着回去了。

    邵天衡看着他脸色一变再变,最后竟然呈现出了一片死灰,不由得大为惊奇。

    难道魏帝给他下了什么死命令,不能把自己带回去他就得抄家灭族

    不然何至于吓成这样

    想了想,邵天衡难得发了好心,解释了一句“北戎狡诈,邵天桓没有应对经验,贸然接手战事,怕是会引来北戎反噬,孤要等北戎彻底退入草原再回京,你便这样上报父皇吧。”

    陶忠死灰色的脸随着他的话又慢慢亮了起来,大起大落间,他差点感动得哭出来“殿下,您不”

    尚存的理智让他把后面的“造反吗”仨字吞了下去,头一次这么真心实意地对着邵天衡行礼,也不敢再多问什么,喏喏应着退出了大帐。

    在走出军帐前,他迟疑了一下,朝着邵天衡躬身提点“太子殿下,二皇子已经出京往北边儿来了,您还是早做准备吧。”

    他这话说得真心实意,都是为皇室服务的下人,命不比一张纸值钱,谁不希望上头坐着的是个好君主呢,二皇子秉性乖戾,和魏帝一脉相承的偏听偏信,和太子一对比,高下立现,能好好活着,谁又愿意去服侍一个喜怒无常的昏君。

    而邵天桓要来常州的这个消息,严格说起来楚章知道的更早一些。

    大约是被魏帝塞人塞得有些心慌,邵天桓一路上疑神疑鬼谁都不敢相信,总疑心有一双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思前想后,他猛地就想起在琅琊的楚章来了。

    这位二皇子琢磨了一下,楚章早就向他投诚了,是个信得过的,而且在北地待了这么几个月,论情况没有人比他更熟悉,于是动作极快地给楚章下了道手谕,将他调任到常州给自己做参谋。

    他人还在半路上,手谕就已经发到了楚章手里,看着这封盖了皇子印鉴的手谕,楚章心里喜忧参半。

    喜的是可以名正言顺地去常州了,忧的则是这道手谕的来历他完全无法向太子解释。

    为何他会认识邵天桓

    为何邵天桓会如此看重他

    楚章抹了一把脸,深深预感到,这回如果圆不过去,怕是自己就要完蛋了。

    收拾了一下自己本就不多的几件衣服,打了个小包裹,楚章将那叠信珍之重之地放在了衣服里包好,抱着这只小包裹苦着脸坐上了运粮的板车。

    军队里缺马,楚章去常州只能跟着这趟押运粮草的队伍一起过去,这支队伍都是他的下属,几个月下来,这些大老粗们对这个能和他们一起开黄腔干脏活的长官印象甚好,见他又偷懒上了粮车,纷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看见。

    “哎哟好大一只鸟”

    车旁的兵士忽然指着空无一物的天空大喊一嗓子。

    “哪儿呢哪儿呢”

    周围的人心领神会,同时抬头看天。

    楚章猫着腰从他们边上溜过去,用粮车上的稻草给自己垒了个简陋的窝,拖过几只麻袋,把自己盖了个严严实实。

    “赶车赶车”舒舒服服地躺好后,他朝外面的同袍们招呼。

    “哟呵这年头的柴火都会说话了”有人笑着说。

    “去去去什么柴火咱上官好歹得是袋糙米吧”马上有人反驳。

    “以为我要调任就治不了你们了是吧”楚章从麻袋里探出一只沾满稻草渣的脑袋冲他们喊。

    兵士们浑不在意他的威胁,笑嘻嘻地异口同声道“糙米不许说话”

    楚章朝他们比了个指头,引来一片大笑。

    常州城外,再一次结束了和北戎的小规模交锋,邵天衡从城楼上下来,沿途灰头土脸的士兵们看着他走过,都用崇敬的眼神看着他,不约而同地为他让开了道路。

    苍白病弱的男子衣衫厚重,对他们微微笑了一下,沿着残破的城墙走了一圈,走到僻静处,才蹙起眉头问身后的偏将“你刚才说什么”

    偏将摘下头盔,一脑门的汗水混合脏兮兮的尘土,神色愧疚焦灼“城中粮草不够了,如果日食两餐,大约只够大军上下吃十五天。”

    邵天衡的脸色阴沉的能拧出水“这样大的事情,为什么不早说”

    偏将惶恐低头“是是末将的错本来运粮的队伍这几日就该到了,到时候粮草充裕,自然就不必再提”

    邵天衡冷冷盯着他“所以你直到运粮队伍音讯全无瞒不过去了才报给孤”

    偏将自知犯下了大错,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浑身颤抖着跪了下来“末将知错”

    邵天衡在原地走了两步,沉下呼吸“琅琊、潼关、白山,三支运粮队都没有消息”

    偏将咬着牙“是。”

    邵天衡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猛地一脚踹到他身上,将这个身经百战的汉子踹的趴到了地上,又急忙起来跪好“殿下息怒”

    突然的发力让邵天衡一个缺氧,对方没怎么样,他却差点咳的驾鹤西归。

    周围的护卫们呼啦啦跪倒一大片“殿下息怒”

    邵天衡扶着一旁的泥墙,呼吸急促,脑子一阵阵发晕“闭嘴”

    缓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睛,压低声音质问那名偏将“孤早就说过,大军之中,粮草为重中之重运粮队伍往来必须有人接应,有迟到的就要立即上禀,你是不是把孤的话当耳旁风”

    偏将一头冷汗涔涔“殿下战事已近末尾,此前粮草运输都无失误,末将以为末将以为”

    邵天衡压着嗓子呵斥他“之前没有问题你就高枕无忧了谁告诉你的战事临近末尾你这个失误,足以让北戎反败为胜自己下去领军法”

    “是”偏将不敢再辩,自己解下佩刀和甲胄,起身摇摇晃晃地走了。

    邵天衡站在原地平复呼吸,心一阵一阵地下沉。

    十五日的粮草储备,北戎只要围城半个月,以逸待劳,常州就会沦陷,他该怎么办

    没等他想出个三四五六,又有士兵急匆匆来报,说南方有一支车队将至,持的是二皇子的印信和陛下的旨意,来人正在中军帐中,要求接管大军。

    邵天衡只觉得头突突地痛起来。

    然而事情还没完,他正焦头烂额地往回走准备先搞定那个废物弟弟,半路又被拦下了。

    拦路的是另一名偏将,手里拎着一只脏兮兮的包裹。

    邵天衡疑惑地打量他“何事”

    那人将包裹递过来“殿下,末将之前带人搜寻琅琊运粮队伍的踪迹,在隘关发现了战斗的痕迹,粮车不知去向,大约是遭遇了北戎人伏击,现场极其惨烈,无一活口,这是遗留在现场的东西,上面有太子印鉴,末将不敢隐瞒。”

    有太子印鉴

    邵天衡莫名其妙,为什么这里会有他的事情

    他将信将疑地接过包裹,随手抖开一看,里面是几件衣物,放在最上面的是一沓信件。

    他眼熟至极的信件。

    邵天衡的瞳孔一缩,脸色骤变。

    这不是他写给楚章的信为什么会出现在琅琊运粮队伍里

    顾不得想别的,他收起包裹连声问道“信件的主人在哪里现场情况究竟如何细细道来”

    偏将立即将情况详细说明,邵天衡则开始戳不知去哪儿玩耍的法则“楚章那个死崽子呢他怎么会在琅琊人死了没”

    法则过了一会儿才回话“活的好好的呢,没死。”

    又过了一会儿,继续补充,语气有些惊叹“了不得啊他居然跟你前后脚到琅琊从军去了这回应该是押粮过来的吧,路上就被伏击了不过他是气运之子,死不了的,你别急。”

    他们并不会刻意去留心气运之子在干什么,从这个角度来说,天道应该是属于放养派的,只要对方没有捅出大篓子,要做什么他一概不管。

    只是没想到楚章一向乖巧,一出事就是出这么大的事。

    邵天衡先是松了口气,随后感觉头更痛了。

    一个一个的都不省心他想罢工了

    邵天衡心里一团乱麻解不开,刚到军中的邵天桓却快乐极了,他坐在军帐主座,手里拿着太子留在桌上的腾龙镇纸把玩,一边想着一会儿见到那位皇兄自己该说什么,想到高兴处,他还不由自主地呵呵笑了起来。

    反正那个病秧子一直好脾气,不得父皇的爱重,对自己也是能避则避,这回还可以借着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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