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案子太奇怪了。”

    凌枢把自己拿到的第四封信交给岳定唐。

    “凶手看似想要何幼安的命, 又只想吓唬她。”

    “我甚至怀疑,这几次威胁信件, 或许都不是来自同一拨人。”

    “何以见得”

    岳定唐将照片翻到背面, 也看见了那首牛头不对马嘴的小诗。

    凌枢“你还记不记得,第三封信里那首诗,用的是报纸剪贴下来的字块,为的就是特意让我们查不出字迹,但这次却用了手写。”

    岳定唐“也许对方只是特意让你无从对比。”

    字迹一笔一画,方方正正, 无法因此判断更倾向于男性阳刚还是女性阴柔。

    凌枢叹了口气“如果以我的聪明才智, 都查不出案子真相, 那么天底下恐怕也没人能做到了。”

    岳定唐

    他选择直接无视这句话。

    “你把这封信拿上去给何幼安吧, 看看她作何反应,还有, 让她设法将身边人写过字的东西拿到手, 信笺纸条,随便什么都行。”

    凌枢“你是想”

    岳定唐“一个人就算特意改变字体,但总有些写字习惯是难以改变的, 我们学校历史系有个碑文专家, 对字迹鉴定也很有研究, 我拿去给他看看。这几次案子表明,凶手很了解何幼安, 甚至知道何幼安的一举一动。”

    凌枢“我今天来之前, 没有事先通知过任何人, 但在下楼时,立马就收到对方的信件,还是准备经我之手,转交给何幼安。”

    岳定唐“不错,所以对方必定是何幼安身边的人,至少,凶徒肯定在何幼安身边有眼线。”

    这倒是一个突破点。

    何幼安没想到凌枢段段时间去而复返,手里又拿着第四封来信。

    在听到两人来意之后,她想了想,道“每日与我联系,并且知道我行踪的人不说,除了钱氏之外,还有沈公子,滕老板,滕老板派来随身保护我的两个人。”

    凌枢道“你还漏了一个人。”

    何幼安“谁”

    凌枢“你的司机,刚刚我下去的时候,看见你的车就停在路边,而且按理说,他是必须一整天跟着你的吧。”

    何幼安“是,他是沈公子的人,姓陈名文栋,负责载我四处去。”

    凌枢“他是什么底细来历,你知道吗”

    何幼安沉吟道“我不太清楚,只知道他是东北人,但能被沈公子委派过来的人,必是得他信任的,平时沈公子也非时时与我一起,但有陈文栋在,他也随时能够知道我在哪儿,在干什么。”

    换而言之,他是负责监视何幼安的人。

    凌枢“那你和陈文栋之间,发生过什么争执,或者不愉快的事情吗”

    何幼安“没有,他既是沈公子派来的,又是年轻男性,非不得已时,我连话都很少与他说过,他也沉默寡言,很少开口。”

    凌枢“他跟了你多久,平日有什么嗜好,家里有几口人”

    何幼安“从我认识沈公子,有了车子之后,他就是司机了,我没问过他家里有什么人,也不知道是否婚配,不过,他赌瘾有点大。”

    凌枢挑眉“赌瘾”

    何幼安苦笑“对,说到赌瘾,我就想到梁昼了。好几回,我看见陈文栋从赌场里走出来了,有时载我去片场之后,若是附近有赌摊,他也一定要过去玩上几把。”

    十赌九输,输了就越想赢,越想赢就会越上瘾,恶性循环,生生不息,最终沦为金钱傀儡,任其驱使,若有人趁虚而入,收买利用,也不是不可能。

    这么一说,陈文栋的嫌疑就更大了。

    凌枢“钱氏出事那天,是不是你身边的人都知道她要去百货公司采买”

    何幼安“不是,她一开始不敢去,怕浪费钱,是我鼓励她,说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回趟家,得买点好东西,我给她出钱,她才动了心,哎,我若是不那么提议就好了等等你这一说,我才想起来,当时她与我坐一辆车,我是在车里与她说这话的,当时只有陈文栋也听见了。”

    此事不能细想,细想就越恐惧。

    如果真是陈文栋,何幼安这些日子的一举一动就全都落入他的眼里,那双眼睛无时无刻不在观察何幼安,而她却浑然不知对方意图。

    “要不,告诉沈公子吧”何幼安害怕道。

    岳定唐“现在也只是我们的猜测,万一不是陈文栋呢,以沈十七的为人,陈文栋的下场一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他说得有道理,何幼安向来深知,她自己看似风光,实如无根之萍,唯有处处与人为善,才能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所以莫说陈文栋,就连路过看见乞丐,她也要给上一点零钱的。

    “多谢岳先生提醒,那此事就先不要告诉沈公子吧,等我们自己查出个结果再说。”

    岳定唐“你不必打草惊蛇,先暗中留意,看平日陈文栋是否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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