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余娇杏眸圆睁, 里面满是忿忿不平的水波潋滟着。
    顾庭说话竟然可以这样难听,果然在市井之中长大,就是这般没皮没脸, 什么腌臜恶心的话都可以摆到台面上来说。
    别说林余娇根本没有心上人, 就算是有, 也气得浑身轻颤, 死死咬着唇,眼尾微红。
    顾庭以为她是被他戳穿了心思, 才气急败坏狠狠与他对视着。
    他心头更火,掐着她雪白的脖颈,还想再用力一些,却又怕把她掐死,便宜了她。
    “说, 你想的是谁”顾庭不仅自以为是的揣测着, 还要逼问她。
    林余娇也被他这番自以为的举动气得心头火直烧,可她性子软,骂人的话始终说不出口, 如啐他一口或是翻个白眼这类的动作更做不出来,只能紧紧咬着唇, 双眸满是被侮辱过后的泪意盈盈。
    顾庭, 他不是人。
    他这样三番五次的欺辱, 可她为了救逸儿,为了爹娘死前所托,照顾好逸儿, 却只能忍气吞声,生生受着。
    林余娇憋屈地阖上双眸,眼角沁出一滴滴晶莹的泪珠,连成串一般自白玉似的耳廓滑过,落到身下的衾被上,溅起一小团水晕。
    顾庭最受不了她的眼泪。
    每次她一哭,他就心口疼。
    只好暂且松了她的脖颈,任由她伏在床沿边,默默垂泪。
    他以为眼不见心不烦,可看不到她的眼泪,望着她微微耸动的肩头,他依然心烦意乱得很。
    只好将她的身子扳过来,扯过衾被胡乱在她脸上擦了擦,语气生硬地威胁道“你若是再哭,孤就不管林余逸了。”
    这一招果然很管用。
    林余娇本来止不住的眼泪,硬生生停了下来,嫩白的小脸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杏眸里氤氲着雾气团团,有委屈,亦有对他的怨恨。
    林余娇最恨的,就是顾庭说话不算数。
    不仅到现在都还没有将逸儿救出来,还总是拿逸儿的事来威逼利诱她。
    可她却什么法子都没有,谁让逸儿是她的弟弟,是她豁出性命也要护其周全的人呢
    然而顾庭说的话,让她越发寒心了。
    他竟然说“孤知道,你想着的那个人,是林余逸对吧”
    林余娇瞳孔微缩,不可置信地看着顾庭,一股恶寒从心底生起。
    他说的这是什么话
    逸儿可是她的弟弟啊
    虽然爹娘去世时曾告诉她,她并不是他们亲生的,而是他们在邯州捡到的,并且吩咐林余逸若是有机会,一定要陪她去寻她的亲生父母。
    可是那时林余娇早就在心中告诉自己,养育之恩,无以为报,爹娘待她向来如亲生女儿,她自然也将他们视若亲生父母。
    而逸儿,更是她视为亲弟弟的存在,她亲眼看着他出生,看着他一天天长大成人,长姐如母,她甚至可以说林余逸是她一手带大的。
    可是顾庭竟然说,她对逸儿有旁的心思将他想成了逸儿
    林余娇脑海里只起了一息那样的画面,就掐断了,浑身仿佛坠入冰窟似的噩耗。
    逸儿唤她一声“阿姐”,她怎可能生出这样龌龊下作的事情来
    顾庭自问出声,就一直在细细端倪着林余娇的神色。
    从她那双明澈的杏眸深处,他看得出来,她确实对林余逸没有存那份心思。
    林余娇咬着唇,一字一句,压抑着想吐的冲动,跟他解释道“我与逸儿,是纯粹的姐弟之情,他永远是我最亲最重要的弟弟,绝不会有其他。”
    只有像顾庭这种心思龌龊想法下作的人,看什么都是歪的,才会生出这样的误会。
    林余娇心底对顾庭的鄙夷和讨厌,多了几分。
    即便他替她赎回了娘亲的遗物,也不能减去分毫。
    “”顾庭见自己一时上头,又说错了话,收回手掌的表情也有些讪讪。
    今日自然是没什么心思再做别的了,他直起身子,那句道歉却始终憋不出来。
    只好转身,佯装有事处理,夹着尾巴离开了。
    留着林余娇还坐在榻上,恨恨地想着顾庭怀疑她的事情。
    一句句,一字字,让她联想出的画面只是一闪而过,都锥心的恶寒。
    顾庭,真不是个人。
    幸好她没答应嫁给他,不然余生漫漫,都只能过非人的日子了。
    第二天,林余娇刚起,顾庭就派人传了话来,说是要同她一起用午饭。
    每次他都这样,只要是发现他自己错了,就喜欢白日里过来和她吃饭。
    林余娇习以为常,也提不起精神来,瞥了几眼明显情绪高昂起来哼着小曲儿在外间摆弄花瓶的香苈,重新垂眸看向手中的书。
    香葶在一旁伺候着,也看了一眼外面,欲言又止。
    见林余娇抬起纤纤玉手,又翻过书的一页,才小声道“姑娘,奴婢觉得香苈她似乎有些不该有的心思。”
    心细如林余娇,自然比香葶发现得早。
    不过她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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