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地回道。他可不会天真到认为刘景真是在询问他的意见,这时候乖乖俯首听命就是了。
    刘景本来就是象征性一问,继续说道“我心里倒是有一个人选,谢史行事宽厚有余,威严不足,市左史必须用一个能够震慑宵小的人,我认为市狱吏严肃便是这样的人,谢史以为呢”
    谢良对这个人选大感意外,刘景为何会选外面的人难道市楼诸吏没人能令他满意吗
    见他迟迟不答,刘景不由皱眉道“谢史认为有何不妥之处吗”
    谢良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的迟疑恐怕引起了刘景的不满,赶紧表态道“市狱吏严肃人如其名,性情刚直,法不容情,小人也认为他是最佳之选。”
    刘景展颜笑道“谢史也这么认为那就太好了文绣。”
    “刘君”候在门外的刘祝进来。文绣是刘景为刘祝取的字,诗经有云“良马六之,素丝祝之。”祝有编织之意,是以取字文绣。
    刘景吩咐道“速去市狱,请市狱吏严肃严伯穆过来。”
    刘祝应命而去。
    谢良亦知趣的告退了。
    西市、市狱。
    狱吏看着严肃那张微黑古拙,无甚表情的脸容,内心恨不得一剑捅死他,此子不收受贿赂也就算了,阻止他干什么无奈道“伯穆,你当知道变通,难道你想盖一辈子蒿草不成”
    严肃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说道“书曰刑法时轻时重。我等为狱吏,岂能不慎之又慎拒绝贿赂,无纵奸滑,即使盖一辈子蒿草又如何”
    狱吏气急败坏,他一会就去求见市狱史,宁死也不与严肃搭档,为此破财也在所不惜。事实上他几乎是最后一个这么做的。
    两人正话僵之际,刘祝步履轻快的走进来,对严肃行了一礼,说道“严吏,刘君有请。”
    严肃望着姿容出众的刘祝,难掩惊讶之情,他作为市狱吏,自然认识偷盗出身的刘祝,随着祝阿不复为盗,此子亦洗白上岸,入市楼为吏,近来颇得刘景看重。
    “不知刘君找在下何事”严肃忍不住问道。
    刘祝凤眼微微眯起,笑着回道“是好事。”说罢就牢牢闭上嘴巴,再问就只笑不答。
    严肃一头雾水,只得在市吏羡慕嫉妒的目光中随刘祝而去。
    当他赶至市楼见到刘景,得知对方有意让他担任市左史一职,顿时愣住,久久难言。
    刘景一边为他倒水,一边娓娓道“足下身为市狱吏,却居处清贫,连一床被褥都没有,可知廉洁到了何等地步。我心慕足下久矣,今为监市掾,稍有权柄,欲以足下为市左史,如何”
    严肃回想起为吏以来在市狱遭遇的种种,那种同僚虽众,却孤独无依,如坠冰窟之感,再看刘景充满欣赏之意的面容,将头深深埋下,泪洒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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