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娇去了一趟医馆。 今天是与那位神秘大人物约定的复诊的日子,对方早早地在回春堂等着了。 这一次,他没让人把医馆清场。 顾娇因为送别萧六郎来迟了些,倒叫对方一阵好等。 他身边那位青年护卫的脸已经彻底黑了“哼,敢让我家爷等的人,你是第一个” 顾娇摊手“哦,好荣幸啊。” 青年护卫撇过脸。 顾娇进了厢房。 男子戴着有罩纱的斗笠,遮了容颜,但一审清贵尊华的气度无可遮掩。 他身边依旧守着两个气质阴柔的下人。 见了几回,下人们早习惯顾娇的无礼了,就见顾娇见了他们家爷连礼都没行,便径自坐下了,也是只能心中腹诽,嘴上却不敢讽刺半句的。 原因无他,自家爷的病真让这小丫头治好了 顾娇一共给他打了三针苄星青霉素,每七天一针,最后一针是上个月打完的,今天他过来是为了复查。 顾娇给他把了脉,做了检查。 “我这是痊愈了吧”男子的声音里难掩欣喜。 顾娇摘了手套,对他道“目前看来恢复情况良好,但要两年不复发才能算是彻底治愈,不适随访。” “呃”男子沉默。 顾娇察觉到他的情绪与前几日不大一样“怎么了随访不了了” 男子笑了笑,道“实不相瞒,我要离开了。” “哦。”顾娇并不奇怪,听他口音就不像本地人,甚至可能不是幽州人,他来自更远的地方,具体是哪儿顾娇猜不出来。 男子和颜悦色道“不过我相信我已经被姑娘治愈了,在下冒昧地问姑娘一句,你医术如此高明,不知师承何处” 顾娇就道“我老师很多的。” 这是大实话,前世她在大学与研究院学医,之后进了研究所,教过她的老师确实挺多。 男子不是没眼力劲的人,顾娇既不愿在这话题上多讲,那他便也不再追问,他道“多谢姑娘治好了我的病,我今日来还有一件事,就是希望能郑重地向姑娘道谢。” “你已经付过诊金了,道谢的话就不必了”顾娇说到一半,见男子从下人手中接过一个锦盒放在桌上。 那锦盒一看就非俗物。 顾娇无缝切换“谢礼的话,你若真要送,我也只能勉强收下。” 下人们简直没眼看了,你、你有本事再有骨气一点啊,继续说你不要啊 男子宽容地笑了笑,将锦盒推到顾娇手边。 顾娇打开一看,竟是一把玲珑剔透的翡翠折扇,顾娇将扇子拿在手里,触感微凉,玉脂冰清,当真是一把好扇。 “喜欢吗”男子问。 顾娇一脸犹豫。 下人们傻眼了,不是吧,千年寒玉做的扇子啊,这都不喜欢 “不喜欢可以换别的。”男子温和地说。 “唔,那有金子做的扇子吗”顾娇问。 下人们一个没忍住身子都晃了两下,您还真不会客套啊,上来就要换金子,可金子有它值钱吗乡下人就是没见识啊 男子笑了笑,道“金扇子没有,不过我这儿有别的金东西。” 说罢,他唤来其中一个人下人,在他耳畔低声吩咐了两句,下人的眸子都直了“爷,这不妥吧那可是” 男子对下人可没有对着顾娇那样的好脸色“让你拿就拿,那么多废话做什么下了趟江南,我发现你别的本事,话倒是越发多起来。” “是。”下人不敢怠慢,幽怨地瞪了顾娇一眼,去马车上拿了个新的小匣子过来。 居然是纯金做的华容道。 华容道是一种古早益智玩具,不少铺子都有卖的,但市面上都是木制的,金子做的顾娇头一回见到。 又好玩又能闪闪发光,小净空一定会喜欢。 顾娇满意地点了点头。 男子看着她不苟言笑的小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小表情,忍俊不禁道“姑娘是喜欢金子,还是喜欢华容道” 顾娇道“不是我喜欢,是我弟弟喜欢。” 男子微微一笑“姑娘还有个弟弟啊” 顾娇比了比手指“不是一个,是三个。” 男子那只送一个貌似不大好 男子又给顾娇送了两份礼物,一旁的下人们都感受到自家爷的肉痛了,您说您为啥不好这是不是把天聊死了把自个儿坑死了 还有苦无处说。 是您自个儿好面子。 顾娇离开医馆时,小背篓里多了三份豪华大礼包 男子在回春堂的大门口冲顾娇拱了拱手“姑娘,后会有期。” 顾娇瞥了他一眼“和大夫后会有期,你是有什么毛病” 说罢,她背着小背篓,头也不回地没入了人群。 下人气坏了,咬牙道“爷,你看她” 男子也有些怔怔,毕竟已许多年没人敢这么和他说话了,但他会过意来后却心情大好地笑了“是啊,我这是有什么毛病为什么想去看大夫呢身体无恙不好么” “爷” “该回京了,走吧。” 顾娇离开回春堂后,动身去了镇上唯一的铁铺。 这间铁铺开了二十多年,也算是老店铺了。 顾娇刚走到门口便听见一阵叮叮咚咚的打铁声,铁铺的生意很好,铁匠们忙得脚不沾地。 铺子里没有柜台,顾娇叫了个伙计,问道“我上个月在这里订了铁具,今天是交货的日子。” 伙计搬着一筐沉甸甸的铁矿,冲大堂嚷道“老王有人来拿货” “来了来了”一个满头大汗的铁匠脚步匆匆地跑了出来,他脖子上挂着一块巾子,他一边那巾子擦脸上的汗水,一边看向顾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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