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国子监祭酒一职。  不出意外,明年他就是正儿八经的下一任国子监祭酒了。  他的架子摆得很足,却在看见小男娃的一瞬寻思低下头,拱手行了一礼。  小净空的认知里,只有晚辈向长辈行礼,学生向老师行礼,这个小男娃显然既不是郑司业的长辈,也不是郑司业的老师。  那郑司业为什么要给他行礼  “请问,是出了什么事”郑司业笑呵呵地问。  小男娃跺脚道“说了多少遍了他撞我都把我撞倒了”  小净空蹙眉道“我也说了很多遍了,是我们撞在了一起”  “放肆谁许你胆子这么说话的自己走路不长眼,撞了人还赖”郑司业正要说出那个称呼,记起对方是以平民身份入学的事,赶忙换了个字眼,说道,“人家国子监的学生要诚实你的礼义廉耻,你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小净空很生气  他大声道“我没有不诚实没有不知礼义廉耻我也没有不懂规矩就是我们两个撞在了一起不是我撞他,也不单单是他撞我我们同时撞的”  为什么就是没有人好好听他说话  他的声音不够大吗  他的个子不够高吗  为什么  他不是不愿承认错误的小孩子,可是他不能承认不属于自己的错误  蒋夫子也感觉郑司业做得不大对,若是两位祭酒还在这里,一定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郑大人”他开口。  郑司业冷冷打断他“你给我闭嘴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学生”  小净空拽紧小拳头,小胳膊向后伸,辩驳道“蒋夫子没有错他教的学生很优秀我很优秀该闭嘴的是你审案还要审两个人呢,你问都没问我你一点都不公允你不配为人师”  小净空也是急了,才会叭叭叭地说了这么多不留情面的话。  在他成长的几年里,住持方丈也好,他的师父也罢,都没因为说不过他就讲让他闭嘴的话。  谁的道理站得住脚,谁就有资格说话。  顾娇也是如此。  郑司业被一个三岁孩子怼得脸红脖子粗,不过到底是司业,没这么快败在一个孩子手里。  他怒道“好好好,如此目无尊师,我看你是要受罚来人拿戒尺来”  听说小净空要挨戒尺了,小男娃露出了得逞的笑意。  就在此时,一道清瘦的身影走了过来。  他虽杵着拐杖,在风雪中却犹如青松翠柏,散发着凛然而又强大的气场。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一是因为他的气场,二是因为他的模样。  这人长得也太  郑司业初见萧六郎时也狠狠地震惊过,如今已习以为常。  天底下长得像的人多的去了,他把他八辈儿祖宗都调查清楚了,这就是个县城来的泥腿子,还拖家带口的  和人家昭都小侯爷半点儿关系都没有  萧六郎淡道“郑司业是要拿戒尺罚谁”  郑司业眉心蹙了蹙。  他不喜欢萧六郎,可安郡王看上了对方,他不耐道“你别多管闲事”  “姐夫。”小净空原先不委屈的,看到萧六郎就委屈了,他扑过去抱住萧六郎的大腿,眼眶红红的。  萧六郎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将他护在怀中,冷冽的眸光扫过众人,当看到那个小男娃,他的眼底没有丝毫波澜“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要罚你,是拿什么身份罚他如果只是国子监的学生,那你没资格罚他。不如说说你是谁,有没有资格罚他”  小男娃一下子噎住了。  他、他是  他不能说。  说了就是抗旨。  小男娃瞬间蔫了。  先把身份最高的制住了,那群下人也就不敢吭声了。  萧六郎紧接着又冷冷地看向郑司业“他目无尊师,可有人为师不尊,你让他如何尊师重道”  郑司业一噎“你”  萧六郎讥讽地说道“说到规矩,郑司业你今日的行为触犯了国子监监归第七十八条。下次举起戒尺前,不妨先想想戒尺究竟应该先落在谁的身上”  七七七、七十八条是啥  他是司业他都不记得了,这小子把自己当谁了  国子监祭酒吗  还和他摆起规矩来了  郑司业在重要人物面前被一个新生落了颜面,脸上挂不住“你,给我来明辉堂一趟”  他要好好挫挫这小子的锐气  萧六郎毫无畏惧地看了他一眼“明辉堂是祭酒才有资格进去的地方,司业大人已经是祭酒了么”  郑司业气了个倒仰  这小子竟然讥讽他不是真正的祭酒  萧六郎道“我要去上课了,代祭酒,慢走。”  最后一句代祭酒,犹如弯刀插心口。  郑司业感觉自己胸腔都在痛  萧六郎没再打理这一行人,牵着小净空的手将小净空送去了他的课室。  小净空不是娇气的小孩子,他已经没事了,只是情绪仍有些低落。  “怎么了”萧六郎问。  小净空抬起头,认真地问道“为什么他们不好好听我说话是我太小了他们听不见吗”  萧六郎没刻意营造这个世道的美好,他说道“不是你小,是你站得不够高。”  小净空想了想,他方才的确是站在一块比较低的平地上,他唔了一声“那我下次说话要踩在凳子上”  萧六郎没解释此高非彼高,他拍拍小家伙的肩膀“进去吧。”  小净空犹豫。  他从兜兜里掏出一块小石头,哼唧唧地道“我的小石头说,它今天不想上课。”  萧六郎无情将小石头没收“它不上,你上。”  逃学未遂的小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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