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太妃神色冰冷地捏着手中的圣旨。 蔡嬷嬷抓住她的手臂扑通跪下,她吓得整张脸煞白,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娘娘奴婢给您跪下了您不要冲动陛下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等过阵子过阵子陛下就好了” 这话自然只是一种安慰罢了,可除了这个,蔡嬷嬷也想不到其他法子了。 “算奴婢求您了,您把圣旨放回去放回去好不好” “您不是只有陛下,您还有宁安公主啊您别冲动为公主着想想啊” 静太妃怔怔道“宁安这辈子都回不来了回不来了” “不会的”蔡嬷嬷哽咽摇头,“太后当初说只要公主敢嫁就一辈子不许回来的话只是气话罢了,太后那么疼公主,公主真要回来,太后怎么可能将她拒之门外” 静太妃喃喃道“宁安还能回来” “能的能的”蔡嬷嬷看着静太妃有些呆愣的神色,不动声色地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握住圣旨的一头,“娘娘把圣旨给奴婢奴婢帮您放好待会儿奴婢就给娘娘磨墨娘娘给公主寄一封家书,就说想公主了” 静太妃一脸迷惘“给宁安写信” 蔡嬷嬷一点一点地把圣旨从她手中抽出来“是是的娘娘给宁安公主写信您这个月的家书还没写呢” 静太妃最终没有反抗,她的手落了下来。 蔡嬷嬷将圣旨全部拿在了手中,她长松一口气,赶忙将圣旨放进了另一个暗格。 曾经的暗格已经暴露了,如今这个是在地板下。 蔡嬷嬷恐静太妃反悔,赶忙去书房拿来笔墨纸砚“来吧,娘娘给公主写信吧” 不论怎样,得先把太妃娘娘的注意力给转移了 静太妃淡淡地提起了笔。 无人瞧见的夜色里,她闭上眼,淌下一滴泪来。 萧六郎下乡了,小净空去许粥粥府上了,顾琰与顾小顺又去学艺了,顾娇觉得这么完美的时机,不去暗戳戳地搞点事情说不过去。 她潜入了定安侯府。 定安侯府一如既往的安静,原本顾承林有点儿闹腾,不过前段日子顾侯爷没有马车,从乡下走到京城,两条腿都差点走断了,回家就病倒了。 顾承林今天在他老爹的院子侍疾。 这倒是正巧方便了顾娇,毕竟顾承林与顾承风住一个院子,少个人盯着总不是一件坏事。 顾娇轻车熟路地进了顾承风的院子。 顾承风正在泡澡,一边泡,一边在木桶里唱戏。 顾娇不懂戏曲,但莫名觉着他的戏腔挺好听。 “咿咿咿咿咿当空雁儿飞腾闻奴声影落画屏” 顾承风唱得极为投入,声调婉转,声线悠扬,手势皆是韵味。 “你还会唱女声啊”顾娇弯下身,在他耳畔看着他问道。 这句话的语气稀疏平常到仿佛是在大街上与熟人打了个招呼,然而现实的情况却是顾承风是在自己的屋子里洗澡、唱戏、未着寸缕 为了不让人听见,他特地挑了顾承林不在院子的时候,并且屏退了所有下人。 是以他完全没料到自己会被打扰。 说打扰都轻了,这简直特么的是惊吓好么 顾承风一个扑通栽进了水里,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等他扶住木桶的边缘坐起身时,已经不知道喝了几口自己的洗澡水 他抓了挂在木桶上的巾子挡住某个不可言说之处,惊慌到桶内炸毛“大半夜的你怎么来了还专挑我洗澡的时候你是什么奇怪的癖好吗” 上次是在茅厕里,这次又是在浴桶中,顾承风严重怀疑她是故意的 顾娇摊手“我又不知道唱戏的人是你,谁让你洗澡还唱戏,还唱女声的戏。” 顾承风涨红了脸“生旦净末丑,唱到哪个是哪个你懂不懂啊” “不懂。”顾娇直言。 顾承风“” 顾承风咬牙“你你你你你你出去” “哦。”顾娇转过了身,拉开房门走了出去,人都跨过门槛了,又忽然探进来一颗小脑袋,“还挺好听的。” 顾承风闭嘴 上次假扮刺客栽赃蔡嬷嬷时,顾承风便用了一种与自己平日里毫不相似的声音,顾娇当时没太往心里去,只当是他们做贼的职业素养高,不仅能掩藏容貌,还能伪装一点声音。 可今晚一听,这哪里是伪装一点声音,他是真的能变声啊 “哎,你还会什么声音”顾承风黑着脸从屋子里出来后,顾娇问他。 “没了”顾承风没好气地说。 顾娇“哦。” 顾承风以为她放弃了,她突然再度开口“会萝莉音吗” “那御姐音” “少年音” “女王音” 顾承风停下来,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你几时变得这么多话了” 你们家的小喇叭精不是只有小净空一个吗 顾娇眨了眨眼,果然不再缠着他变声,她自荷包里拿出一个铜板递给他。 “什么”顾承风问。 顾娇道“小费,赏你的。” 顾承风“” 二人出了院子,不疾不徐地往前走,左不过老侯爷不在,府里的暗卫也大多不在这边。 路过一间小木屋时,顾承风道“你以后来找我,能不能事先打个招呼或者,你至少敲个门。” 今天只是撞见他洗澡唱曲,万一哪天 他是个男人,总会不方便被人撞见的时候。 “哦,这样吗”顾娇淡淡地抬起手来,随手叩了叩小木屋的门。 嘎吱 小木屋的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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