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俊臣身为户部侍郎,詹善常身为礼部侍郎,按理说下了早朝后,应该到各自衙门办公的。
    然而,赵俊臣不在意这些规矩,詹善常顾不上这些规矩,两人或有意或无意,皆是把这般规矩给忽略掉了。
    到了赵府,赵俊臣领着詹善常来到正堂,分宾主落座后,见詹善常那焦虑不安的神色,赵俊臣挥了挥手,赵府的仆人丫鬟们就皆是退下了。
    一时间,正厅当中,只剩下了赵俊臣、詹善常、许庆彦三人。
    那詹善常看了一眼站在赵俊臣身边的许庆彦,犹豫着不知自己该不该开口。
    看出了詹善常的顾虑,赵俊臣笑道“许庆彦是本官的长随,从小就跟在本官身边,对本官而言,没有什么事是不能让他知道的。”
    听到赵俊臣什么说,许庆彦扬了扬头,轻轻哼了一声,表示对詹善常顾虑的不屑。
    另一边,詹善常见再无外人后,却再次跪倒了赵俊臣身前,连声道“多谢赵大人今日相救之恩,今日若不是赵大人帮下官说话,陛下在那鲍文杰的蛊惑下,怕已是要把下官押到狱中听审了。大人之恩情,下官绝不敢忘,但还请大人救救下官,这次秋闱舞弊案,下官实在是无辜啊。”
    赵俊臣想要把詹善常扶起来,但詹善常的态度却异常坚决,只是苦苦哀求,就是不愿意起身。
    赵俊臣叹息道“本官不是已经说了吗你我同为侍郎,你怎可自称下官而你现在这般跪着,又怎能说话有什么事,坐下说吧,这样也能说的清楚些,詹大人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本官力所能及,就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听赵俊臣这么说,詹善常犹豫片刻后,终于站起身来,但也不敢落坐,就这么微微垂着身子站在赵俊臣的身旁,一幅听候训斥的样子。
    见詹善常如此模样,赵俊臣摇了摇头,也不再劝,只是问道“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山西、山东、河南三省的秋闱乡试,当真发生了舞弊案究竟是否与你有关”
    詹善常犹豫片刻后,终于苦着脸回答道“回赵大人,山东、山西、河南三省的秋闱乡试,确实有舞弊情况发生,和下官也确实有些关系,但下官实在是无辜的啊”
    赵俊臣品着手中的茶,却一脸的不在意,随口说道“哦怎么回事细细说来。”
    科举舞弊案,一向最为德庆皇帝所恨,所以当赵俊臣得知,三省秋闱确实有舞弊情况发生,也确实与詹善常有关后,就已是开始琢磨着怎么把这事给推掉了,毕竟他现在正处于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注意到赵俊臣态度的转变,詹善常神色愈加的恐慌了,连忙解释道“赵大人,您有所不知,这三省秋闱,其实早已被温阁老给盯上了,下官原来是温阁老的人,而这次下官负责三省秋闱,亦是听从了温阁老的指示,联合了礼部官员以及三省学政,把三省的举子名额卖了近半,前后共收到贿银五十七万两,但这些银子,下官仅仅只留下了五万两,其他的银子,二十二万用来上下打点,剩下的三十万两,更是全上交给了温阁老,下官的所作所为,都是温阁老指使的,下官是无辜的啊”
    詹善常明明是主持舞弊之人,亦收了贿赂,却自称无辜,赵俊臣不由觉得好笑。
    而詹善常所说的温阁老,乃是当朝次辅温观良,在朝中地位势力,仅次于首辅周尚景。
    若要说,满朝上下,还有谁会比赵俊臣更加贪财的话,那么毫无疑问,就是温观良了。
    据传,温观良如今的家财,已是不下千万。
    这般想着,赵俊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向詹善常问道“既然如此,舞弊案事发,你又为何不去找温阁老求助,反而找到了本官这里温阁老身为内阁辅臣,可是比本官能耐大多了。”
    听赵俊臣这么问后,詹善常却面现恨意,咬牙道“这次三省秋闱之事,本以为做的隐蔽,但没想到三省考生如此硬气,竟是把事情闹大了,刚开始,那温观良还下了一番力气想挽回局面,但等到这事情被太子一党获知后,温观良那老家伙却突然撒手不管了,下官去找他询问对策,他竟然说,这三省秋闱舞弊,乃是下官一人所为,他丝毫不知情,更劝下官向陛下自首请罪他这么做,分明是想牺牲下官保全自己了下官自问,从前对他也算是忠心耿耿,鞍前马后,却没想到竟会落到如此境地,又岂能不让人寒心赵大人,你可要为下官做主啊。”
    詹善常刚刚还称呼温观良为“温阁老”,但说到这里,却已是直呼其名了。
    赵俊臣皱眉问道“难道,你就没有丝毫证据能证明这件事是由他主使的那温观良如此牺牲于你,难道就不怕你反咬他一口”
    詹善常苦笑道“这件事至始至终,虽源于他的授意,但出口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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