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展昭。

    展昭道,“嗯是不是证据不知道,不过可做个测试。”

    说着,展昭走向了他们刚才一直看的方向,房间角落的一张矮桌。桌上放着个篮子,里面是剪子针线包之类的东西,应该是卢氏平日做针线活的工具。

    展昭从里面拿起了一个针包,针包上扎着几根针。

    展昭拿着那个针包走回来,方静肖和白玉堂都下意识地,去观察卢氏和沈青的表情。

    二人此时脸色苍白,尤其卢氏,看着像是十分紧张,双手绞着块手帕,手指头都发白了。

    沈青则是一脑门的汗。

    “这种毒见血封喉,用针扎是最好的下毒方法。但是针这种东西,如果不藏好容易误伤自己或者他人,所以最好的地方是藏在它本来应该待的地方这样既不会遗失又不会被怀疑。”展昭举着针包,“只要拿回去让仵作验一验这些针”

    “不用验。”沈灵月突然开口,制止了展昭。随后,她对卢氏和沈青两人说,“你俩把手伸出来。”

    两人一愣,都真大了眼睛看沈灵月。

    “这里所有针,你俩一根一根拔出来,扎自己手一下,要见血。”沈灵月脸色一寒,“动手”

    两人顿时慌了,卢氏眼圈都红了。

    展昭举着针包还挺尴尬。

    “你俩不动手那就我来吧。”说完,沈灵月伸手就要去拿针包。

    卢氏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沈青也跪下求饶,说二人一时糊涂,求宫主赎罪。

    门口围观的众人一片哗然,沈灵月气得脸都青了。

    沈元辰惊骇地张大了嘴,“真的是你俩合谋害死了彬大爷”

    “理由呢”沈灵月问二人。

    见事情败露,两人只得老实交代。原来卢氏原本就是沈青的情人,但沈青已经娶了绍兴府某富户的女儿,两人偷偷摸摸在一起觉得不是办法。前几年沈彬身体不好,所以卢氏就想嫁给他之后,等他过世了好谋他的家产地位,同时也能用师母的身份,方便跟沈青幽会。可谁知沈彬病好了之后身体越来越好,最近他似乎隐约发现卢氏与弟子眉来眼去,就有了些怀疑。为防事情败露,两人才精心策划了这个方法来杀害沈彬。

    沈灵月那个气,水月宫主脾气不小,抬手就打,一人一耳光扇得沈青和卢氏脸都肿了。

    教中弟子们赶紧阻止。

    赵祯一瞧嚯,老太太还动手打人的啊

    赶紧就往南宫身后躲。

    南宫心说你倒是还知道怕啊

    展昭和白玉堂也尽量不要去看这尴尬的场面毕竟他俩第一次上岛就碰到这种事情,水月宫主脸上应该也是觉得挂不住,显得她治岛无方,教众这么乱。

    水月宫弟子也都颜面无光,叫人看笑话了,还偏偏是方静肖上岛的时候。

    一场混乱之后,沈灵月将两个凶手交给了方静肖,让他带回衙门。

    其实这案子虽然很快就破了,但疑点颇多,首先,这毒蜘蛛和蜘蛛毒液两人是怎么搞到手的这不是一般东西。

    沈灵月把人交给方静肖,也有这一层意思,有些事情在水月宫不方便问,带回衙门慢慢问吧。

    离开水月宫上船前,沈灵月跟方静肖他们说,“你们问的天女之饰的事情灵宫据的确是有一块变石,是一块巨型紫玉翠的原石,之后据说是做了灵蝶宫的基石具体我也不清楚,活着人里,只有沈彬见过那块原石。”

    听完沈灵月的话,展昭他们都皱眉这也太巧了沈彬偏偏这时死了,真的只是因为感情纠葛被害死的么

    带着满腹疑惑,众人上船回到了岸边。

    刚上岸,就见码头那儿停着驾马车,欧阳少征顶着头红毛,扛着根棍子站在那儿,身后跟了好几百个便衣的大内侍卫。

    赵祯本来还说要继续逛街顺便吃个晚饭呢,但路上南宫纪一路就含笑看着他,展昭还问他,知不知道“秋后的蚂蚱”后面那句是什么。

    赵祯一头雾水,直到上了岸看到欧阳少征。

    欧阳掀开车帘子,那意思请皇上上车

    赵祯斜了南宫纪一眼。

    南宫小声说,“出门之前太后有懿旨,只要一有危险就把皇上抓回别院。”

    赵祯直摇头,“哪里有危险”

    南宫指了指自己,示意看我的口型,“毒蜘蛛”

    展昭和白玉堂都点头嗯危险

    方静肖识趣地走远几步,叫衙役将卢氏和沈青押回衙门。

    赵祯刚玩了半天,案子的后续没查明白,晚饭也没吃,哪里肯回去。

    南宫伸手抽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展昭和白玉堂都同情地看着他抽刀抹脖子的动作熟练得叫人心疼。

    欧阳少征伸手对身后摆了摆,身后两百多个大内侍卫都握着刀把,随时准备抽刀架脖子上。

    赵祯这气,但南宫准备抹脖子的举动已经引起一些路人好奇了,这要是两三百大小伙子,这么集体抽刀准备抹脖子,那不得引来全城的人围观啊。一旦身份暴露,赵祯更出不来了。

    被反将了一军的皇上只好瞪南宫,那意思你等着朕还会想法子出来的

    说完,赵祯气哼哼上了马车。

    南宫长出了一口气,上了侍卫给他牵来的马,走到赵祯的马车车窗边。

    方静肖过来,让欧阳帮把沈元辰也带回别院去。

    赵祯掀开帘子对沈元辰招手,让他上车一起坐。

    沈元辰上了马车,看了看外面一大群严阵以待的侍卫,又看了看抱着胳膊生闷气的赵祯,好奇地歪头这位黄公子是个什么身份

    大批人马护送着马车离开,欧阳少征也上了马,对着展昭和白玉堂一挑眉爷先送这祖宗回去。

    展昭和白玉堂对着他们挥挥手啊挥手,也是松了口气,终于甩脱了这个最强“包袱”。

    两人准备先跟着方静肖一起去衙门,跟公孙赵普碰个头。

    马车里,赵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沈元辰,“秋后的蚂蚱什么意思”

    沈元辰眨了眨眼,“蹦跶不了几天的意思吧”

    赵祯一撇嘴,掀开车窗帘子怒视南宫纪。

    南宫自然是听到了,一摊手展昭说的啊,又不是我

    赵祯突然摆摆手,示意他挪开点。

    南宫只好拽了拽自家那匹“小豆花”的马缰绳,往后退了两步,边转脸看。

    就见路边停了好多车马,不少少年穿着同样款式的衣服,胳膊上系着各色的绸带,四人一组,聚集在一起,好些手里都拿着球。球的款式都是统一的,和蹴鞠用的鞠球相似,看着稍小一些。门口还有不少人拿着鼓风机,正给球打起,有些孩子边走边颠着球,花样还挺多。

    赵祯对着沈元辰招手,问他,“这些都是踢梅花鞠的球队么”

    沈元辰凑过来看,忙点头,“对啊那里是比赛用的球场,他们应该都是来练球的。因为来训练的队伍很多,所以可以找人实战踢练习赛,还能先试试场地,今年大家都好重视啊”

    赵祯直搓手,抬起头看马上的南宫朕要看球

    南宫微微笑了笑,伸手,拽住一边的车窗帘子,刺啦一声,将帘子给拉上了。

    赵祯“哼”了一声坐回去,抱着胳膊继续生闷气。

    沈元辰从兜里摸出了纸笔,趴在一旁写写画画,赵祯就凑过去看,问他,“你画什么呀”

    “良辰美景队的队徽,可以做个烙印,印在鞠球的外皮上”

    “好主意啊。”赵祯又掀开车帘子。

    窗外南宫无语地看他您就不能消停会儿么哪怕睡一觉也行啊。

    赵祯伸手,“纸笔”

    南宫只好找了纸笔给他。

    赵祯闻到路边小笼包的香味,说要吃小笼包,南宫去给他买了小笼包,赵祯说要醋,南宫给他拿醋碟,赵祯又说要喝花雕,南宫又去给他买花雕。

    车队后面,欧阳少征看着南宫一趟一趟的给赵祯买东西,无语地摇头惨还是南宫惨

    火麒麟转念一想好像并不是只有自己单着,南宫也单着啊

    想到这里,欧阳更同情南宫了好惨一男的

    马车里,赵祯端着个酒杯,跟沈元辰一起边吃小笼包边画图。

    沈元辰是个球痴,一路跟赵祯讲最近哪些队伍比较厉害,哪个队有什么特点,江湖上都有给球队和球员排名次的呢,还有各种取的很神气的绰号的。

    赵祯听得津津有味,倒是也不闹了。

    另一边,“抛弃”了赵祯的白玉堂和展昭回到了绍兴府衙门。

    双方碰了个头,两方一交流,竟然两条人命案都跟毒蜘蛛有关系,也是有些意外。

    方静肖问了沈青是从哪里弄来的毒蜘蛛,沈青说是一次喝酒的时候,认识了一个独眼的朋友,自称恩夫子。谈话间,恩夫子给他看了自己养的毒蜘蛛,结果他就生出了这么个念头来。毒蜘蛛的尸体和毒液都是恩夫子给他的。

    卢月岚让沈青去认一认恩夫子的尸体,结果沈青说就是此人。

    “偏偏沈彬是唯一知道灵蝶宫紫玉翠的人。”公孙也皱眉,“真是太凑巧了。”

    “线索断在恩夫子这儿了。”展昭拿着镊子,夹起那片柳叶观察,“高手啊”

    五爷也点头表示同意,用这么一片叶子杀人,而且伤口看起来干净利索绝不是普通高手。

    “大人”

    这时,外面跑进来了一个衙役,手里拿着张帖子,说,“有人来送请帖。”

    “请帖”卢月岚疑惑,接过来一看,有些哭笑不得,“这倒是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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