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被幽禁的事情上察觉到了端倪。今日忘忧直接把余家庄的那个孩子提起来,分明就是警告的意思。她肯定知道了什么,否则不会这样说的。丁素云看赵承渊心烦气躁的样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劝道“王爷有什么心事先藏一藏吧,这里是大内,到处都是人,叫人瞧见了更不好。”赵承渊摆摆手说“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清静一会儿。有人问及,就说我有了醉意,在这边吹吹风。”丁素云默默地福了一福,转身往宴席间去了。赵承渊回头看了一眼喧哗热闹的瑶华台,则往另一边走去。御花园的每条小路他都熟悉,闭着眼也能找到想去的地方。一从翠竹之后便是一条小溪,这是从外面引入的活水,溪水直通莲池。赵承渊在西边一从菖蒲旁边坐下来,看着缓缓地水流沉沉的叹了口气。原本,他以为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却不知道究竟是哪里露出了马脚,一步步走来,结果跟预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而最可悲的,是张太医明明诊断程氏腹中的孩子是男孩儿,可生下来却是个丫头。他原本就不喜欢程氏,更不会喜欢她生的孩子。听着瑶华台传来的丝竹之声,再想想赵祯看着忘忧的眼神,赵承渊觉得自己的存在就像个笑话。“王爷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独坐”背后传来一记轻叹,随之一个修长的身影倒映在溪水中。赵承渊回头,看见刘少奢手里拿着一个酒壶站在身后,遂笑道“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歌舞没什么意思,左右太吵了。我只想清净的喝酒,所以就转悠到这里来了。”刘少奢在赵承渊身侧坐下,仰头望嘴里倒了一口酒,吞下之后把酒壶递了过来。赵承渊接了酒壶,也仰头往嘴里倒了一口酒,吞下后方叹道“我这心里烦得很,所以一个人在这里躲清静。”“烦你喜得爱女,正应该高兴才是,有什么可烦的”刘少奢轻笑道。“可太医院的人一直说这一胎是儿子的。”赵承渊长叹一声,摇头说“我已经将近而立之年,膝下却无一子。岂能不烦呢”“这事儿啊”刘少奢自嘲的笑了笑,又吞了一口酒,方说“我也到了而立之年,却连个媳妇都没有呢。我岂不是比你还烦闷要我说,人生之事难尽如人意,随着方就着圆,凑合着过罢了。活得太较真了也是累。”“还是你活得明白。”赵承渊从刘少奢的手里拿了酒壶,仰头灌了一大口酒。刘少奢盯着赵承渊看了半晌,方笑道“其实你若是想明白,自然会比我更明白。只是你自甘沉醉不愿醒罢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赵承渊掩饰地抹了一把嘴角。刘少奢没头没脑地说“痴情总被薄情负,多情总被无情伤。”赵承渊心中一震,暗想难道刘少奢也知道了什么刘少奢回头见赵承渊盯着自己,且目光异样,因笑问“王爷为何这样看着我”“你这话里是不是有话”赵承渊蹙眉问。刘少奢放荡一笑,起身说道“不过是感慨罢了。想来王爷跟丁王妃琴瑟和鸣,是不能体会我这种孤独寂寞的。走啦再不回去,就要被他们罚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