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能不得瑟。
    没有参战的捧日军将士们,看着那些参战过的捧日军将士们手里的交子,十分的眼红。
    当即。
    一个个跑到了高义面前,各种攀关系、论交情,要求高义下一次出战的时候,一定要带上他们。
    高义哭笑不得的应允了他们。
    巡马卫的汉子们,怀揣着巨款,揣了一日,就交到了寇季手里。
    不是他们不愿意多揣一些日子,而是他们知道,他们干的是掉脑袋的事情。
    脑袋掉到战场上了不重要,可若是因此将交子也落下了,那就赔大了。
    放在寇季手里,那才安全。
    行军的队伍,日夜行军,两班倒。
    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黄头回纥和青塘交界处。
    进入到旦山城的地界以后,寇季一行遭受到了一股又一股的马贼偷袭。
    马贼们充分的发挥了狼的作战风格。
    不断的从四周突出,只撕咬押运粮草的民夫、粮车,绝不跟安子罗的青塘兵,以及捧日军将士们正面冲突。
    只是他们明显挑错了对象。
    在遭遇马贼的那一刻,安子罗率领的青塘兵马,分成了两股,守卫在了运输粮草的队伍两侧。
    巡马卫汉子们化整为零,每人带领一支十数人的捧日军将士们,如同屏扇一样扑了出去。
    剿灭了所有对运粮队伍图谋不轨的马贼们。
    行至旦山城外十里以后。
    寇季吩咐押送粮草的队伍,就地扎营。
    歇息了四个时辰。
    待到了天黑以后。
    寇季将所有人唤醒。
    一万三千多敢战之士,披甲持刃,借着夜色,攀上了旦山城外的高地。
    一上高地。
    就看到了旦山城内的马贼们,已经在旦山城下集结了兵马,正准备向寇季一行驻扎的营地里摸过来。
    安子罗见此,惊讶的道“寇贤弟还真是料事如神啊这些不知死活的马贼们,真的半夜摸过来了”
    寇季淡然一笑,“安兄说笑了,一切都是刘亨的功劳。”
    刘亨听到了寇季的话,嘴角抽搐了一下。
    什么叫我的功劳
    跟我没有半文钱关系。
    明明是你布置的。
    城里真正能打的,都是奸细,你的奸细。
    马贼们别说三万人了,就是三十万人,也得被你坑死。
    眼看着马贼们一点点的临近。
    寇季对着安子罗笑道“就有劳安兄了”
    安子罗对寇季抱了抱拳,“寇贤弟许之重礼,安某自然得出力。”
    话音落地。
    安子罗带上了头盔,对静静的盘踞在他身旁的青塘兵们吩咐道“近几日,我们跟随在天朝上邦的兵马身边,见识了天朝上邦兵马的英勇。
    如今,是时候让天朝上邦的兵马,见识见识我青塘勇士的厉害。
    尔等一定要奋勇杀敌,莫要让天朝上邦的兵马,小逊了我青塘勇士。”
    安子罗的话,算是说到了青塘兵马的心坎上了。
    他们随行的这些日子,名为护卫,其实就是看客。
    眼看着巡马卫、捧日军将士在草原上逞威风,心里早已生出了争雄的心思。
    虽说巡马卫很强横,但他们也想告诉巡马卫,他们青塘勇士,不是弱者。
    “砰砰砰”
    由于是突袭,不能发声。
    青塘兵们就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向安子罗表示自己的决心。
    安子罗见群情激扬,咧嘴一笑,缓缓的抽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刀。
    青塘兵们也缓缓的抽出了自己的佩刀。
    先行一步的马贼们的探子,刚爬上了高地,就惊愕的愣在了原地。
    “噗呲”
    青塘兵在他们回过神之前,挥刀砍下了他们的头颅。
    那些游离在高地下的探马,则被皇城司的人抹了脖子。
    “轰隆隆”
    马贼们在临近高地附近一里处的时候,終于结束了沉默。
    他们催动了胯下的马,开始冲锋。
    犹如乘着风一般,快速的冲向了寇季一行扎营的地方。
    冲到了半途。
    安子罗也不再保持沉默。
    “杀”
    青塘兵在安子罗率领下,犹如潮水一般,向高地下汹涌的冲了过去。
    从上冲下。
    安子罗率领的青塘兵,势头比那些已经冲了半里地的马贼们还凶猛。
    “有埋伏”
    马贼们在安子罗一行动身的时候,就发现了他们。
    冲在最前面的马贼,高呼了一声,提醒身后的其他马贼。
    他们并没有退去。
    因为没办法退。
    在数量庞大的骑兵冲锋的时候,冲在最前列的人,很难勒马止步。
    因为一旦停下,后面的人就会连人带马将你冲到在地。
    马蹄会将你踩成肉泥。
    不想死,就只能冲。
    冲上去,或许不会死。
    但停下脚步,一定会死。
    “杀过去”
    “嘭”
    双方在几个呼吸以后,碰撞在了一起。
    瞬间杀成了一团。
    寇季是第一次观看大规模的骑兵对战,所以看的格外认真。
    勒马驻足,挥刀砍杀的场面没有一个。
    双方短兵相接以后,都在用最快的速度,杀穿对方的队伍。
    花里胡哨的兵器碰撞的场面也没有。
    比较武艺高下的场面也没有。
    简单有效的左右挥刀,是骑兵们最简单,最直接的作战方式。
    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在敌人身上挥砍第二刀。
    不是不想,而是没机会。
    策马奔腾而过的时候,两个人的交际,往往就在一眨眼之间。
    喊杀声
    惨叫声
    马匹嘶鸣声
    刀枪碰撞声
    响彻了整片战场。
    人命在战场上,比马匹的生命还脆弱。
    当双方皆冲杀而过的时候。
    留在战场上的,只有一地的尸骸,以及一匹匹孤零零的战马。
    寇季能想出的唯一的形容词,就是惨烈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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