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阿白“”
    盘旋停留了一会儿,又是一声长鸣,阿白彻底飞走。
    夏焉站在已有些秃的桂花树下呆呆地看天空,不知为何,想起了一首无论时节与境况都极为不搭的诗
    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
    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或许是心情像吧。
    呸呸呸。
    夏焉捏着拳头使劲儿敲脑袋,转身进屋都是这两天被小方和薛晨星说的,他都迷糊了。
    宁安微雨。
    浅浅灰云笼罩着偏僻小县,程熙坐在干净却有些破旧的县尉居所厅堂中,听着淅沥雨声,闻着泥土清味,正认真阅读县志,阿白回来了。他立刻站起来,拆包袱时,期待与紧张交杂。
    看画
    打开画轴,密密麻麻歪歪斜斜的批注令人哭笑不得,他索性摆好纸墨,按四皇子殿下的要求,微笑着开始重画。
    半个时辰后新作完成,他浑身僵硬面上发热,捏着纸缘的双手微微颤抖,连续咽了好几次口水,使劲儿睁了好几回眼睛,最终起身重喘片刻,一阵风般绕开书案,冲向小院细雨中。
    案上画纸被风带起,一起一落,悠悠停住,上面画的是个与卷轴中的十幅肖像全然不同的年轻男子玉冠束发半发垂胸,面如朗月眼若寒星,英俊潇洒温润无匹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恰恰好是程熙。
    这是按夏焉的意思改的。
    是他心中喜欢的模样。
    是他想要成婚的夫君。
    院里,程熙先耍了一套剑法,耍得浑身微汗;脱了外袍又耍了一套掌法,大汗淋漓;脱掉里衣光着上身,再气势汹汹地打了一路长拳,最后将衣袍搭在肩上,顶着微湿的发与半身汗水及雨水回房,痛痛快快地沐完浴,更衣束发修面,对着铜镜与绘着自己的画纸前后仔细比照。
    除了新婚那日,他从未如此在意过自己的形象。
    打开夏焉送来的锦盒,其中卧着六块做成了芍药花模样的糕点,望之精致,闻之清香,还是白色的。
    寓意鲜明。
    程熙微笑,捧起锦盒,指尖轻轻地碰了一下,嗯,果然是软软糯糯的。
    物随主人,一模一样。
    晚上,程熙翻开本儿,在今日那页上,勾着嘴角写了个大大的“喜”字,又喜不自胜,在一旁寥寥几笔,勾出一朵精致的芍药花,而后躺上床,将绘着自己的画纸与装着芍药花糕点的锦盒郑重地摆在枕边,安然入睡。
    翌日清晨,他迫不及待地包了件东西,再让阿白送出。
    “哈啊”
    辰时二刻,夏焉伸懒腰打哈欠,从床上迷迷瞪瞪地爬下,更衣洗漱后四处转悠了一会儿,阿白就又来了,送来一块温润净透的玉佩,夏焉认得,这是程熙的随身之物。
    什么意思
    他捏着玉佩翻来覆去地看,感受着上面存留的专属于程熙的温度,想象着程熙平时佩戴它的模样,想确定又不太敢。
    正纠结间,如归暖阁来了位稀客,是君后身边的掌事宫女秀姑姑,奉命来送秋日新果。
    两年来的头一次。
    夏焉谨慎地请人进来,收了果品奉上茶,秀姑姑恭敬地饮了一口,突然开始咳嗽,取出巾帕掩口忍了一会儿,躬身低眉道“殿下恕罪,奴婢年纪大了,一时失仪。”
    夏焉便道“没关系,秋日干燥,姑姑要注意身体。”
    “多谢殿下。”秀姑姑再行一礼,告退离开。
    夏焉兀自困惑,无意一瞥,见桌角地上多了方巾帕,应是方才秀姑姑不慎掉落的。
    他走过去弯腰拾起,打开一看,登时大惊
    白绸红梅四方巾帕
    回过头,案上檀香盒中,正放着一方一模一样的
    呼吸急促起来,浑身冒出冷汗,他再不多想,攥紧巾帕径直前往玉晓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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