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情
    这么一想,她背心骤然湿透。
    裴远抿了一口茶,不紧不慢道“陛下最恨人欺农。我记得没错的话,上回犯了这事儿的,便将所有错处全都一起翻出来,做官多年有几个是干净的这么一稽查,满身都是错,审都不必审,直接砍了那官其余满门流放漠北,一世不能回京城。听说那漠北寒冷遥远,便是去的路上就死了一半,到那边满门百来口人,怕是也剩不下几个了。”
    杨氏听得扶着额头,两眼一顿冒金花。这些话都仿佛鞭子一般抽打在她心坎上。
    “没有,真没有占地这事”她颤抖的双唇出卖了她此刻的慌张。
    裴远微微浅笑,端着茶杯问她“伯母,这茶好喝吗我记得没错的话,方才你说这茶难喝”
    杨氏听罢,赶紧端起茶杯,将杯中茶一口气喝了半盏,差点呛到,连声道“好喝,极好的茶。”
    谢银莲在一旁捂脸,这下面子里子当真是丢尽了早知此时,你何必当初呢
    裴远冷笑一声“伯母,有样东西你一定要赏一赏。”
    杨氏以为他气消了,忙挤出笑脸道“有何宝物赏一赏无妨的。”
    没想到,裴远起身,将腰间短剑“嚓”的一声拔出来,她只听得一阵剑风,眼前银光闪闪眼花缭乱,吓得她双腿战栗,末了,那把短剑“笃”的一声插在了她扶着小几的指缝间,锋利的剑刃堪堪贴着她的指缝,哪怕往前面一点,便叫她当场血流。
    众人都吓得呆住了,杨氏更是呆的如同木偶,五根指头僵直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短剑插在檀木几上,裴远悠哉的站在一旁,那手指轻轻一弹,剑声回响,声音倒是悠远。
    “伯母,你看这剑好不好看”
    杨氏硬着头皮吞了一口唾沫,神魂已经吓得飞天,还是颤颤回了一句“好好看”
    “这剑很好用的,你知道侄儿我用它了结过多少朝廷大员吗”
    杨氏呆呆摇头。
    裴远一笑,拔出了短剑,在她眼前几乎贴着肉又晃了一个圈,“像杨大人那种级别的,不下七八个呢。”
    杨氏又是一抖。
    说罢,他脸上笑容骤然消失,反手短剑回鞘,微微眯眼,冰冷道“我劝伯母收收心,少管我的家事否则,我不确定,下一个用得上这把短剑的那个人是不是姓杨不送了”
    杨氏一听如获大赦,急忙要起来走,谁想双腿已经吓得软了,这一起来差点跌到地上去,谢银莲见状急忙过来扶她。
    两个面如土色的主子带着一堆吓得魂飞魄散的丫鬟婆子逃也似的出了莫家。
    花氏也被他吓到了,悄声问小碗“真真杀了那么多官”莫小碗知道她娘胆小,忙安慰她娘,道“娘,你别听他瞎说呢,都是吓唬那位伯母的。”
    花氏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心道,亏得那把剑不是在她面前晃,不然她得晕过去。
    裴远有事要走,花氏忙叫小碗送他。
    莫小碗陪着他往外慢慢走,却听他在耳畔说了一句“对不起。”
    她停住脚步认真看他,不由得笑了“你这话从哪里说起”
    裴远转头,伸手轻轻拂过她的脸,眼眸深沉的看着她“原本你在那山村逍遥自在,我却害你到这里受人欺辱。”
    莫小碗知道他在还在为方才杨氏说她家害他被笑话的事情耿耿于怀,不由得笑着拉着他的手,说“你都不怕人笑话,我们怕什么再说,要说门第,本就不对等,人家有偏见很正常。但是如今你也说了,天子赏赐送礼,这事儿若是京城众人都知道了,还有人敢笑话我们莫家吗”
    她轻轻握着他的手,又道“你伯母那些话你也别往心里去,如今她受了教训,量她再也不敢乱说了。照你从前说的,那国公府想去便去不想去便不去,咱们好好过日子不就行了”
    裴远听她这话,不由得释然露出微笑,轻轻摸了摸她的脸,低头用额头碰了碰她的额头,亲昵道“没想到我家的野丫头还是解语花呢”
    莫小碗轻轻推了他一把,假作生气的说“照你这么说,我在你眼里还真是野丫头了怎么说,我还认得字呢。”
    裴远笑了,将她揽在怀中,低头亲她发顶道“你的字又是谁教的呢便是野丫头,也是我一人的野丫头。但凡有人敢说一句,便割了他的舌头。”
    莫小碗怕人看见,笑着从他怀中挣了出来,自个往前跑了去,一路上银铃般的笑声流淌。
    “你来追我呀”她笑颜如花的对他招手。
    他唇角勾起,负手大步向前走去,有恃无恐道“你再跑,我让沈姑姑再教你走路”
    前头莫小碗对他做了一个鬼脸“我不怕怕的是我娘,她得准备两橱柜的碗啦”
    男人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她不但是他的解语花,还是他的解忧草,从今往后,但凡最好的,他都要捧到她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有事,所以都一更啦。过两天有时间再恢复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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