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将他们全部制住。
    “殿下”靳修连忙去扶湛长风,大松了口气,有惊无险。
    “将容夫人中郎将收押审问来历,另景帝被容夫人中郎将所伤,不久于人世。”湛长风面无表情道,“问出离歌之毒的解药。”
    靳修神色凛然,“喏。”
    他瞥了眼岁清寒,他自小跟在太子身边,对太子妃的事略知一二,拿不准到底该叫她什么,只能敬重地朝她拱了拱手,匆匆去处理太子交代的事。
    湛长风望着岁清寒,难得迟疑,“今日之事,多谢。”
    岁清寒默然无言,思绪渐渐纷乱了起来,年少的悸动,抵不过时间的侵蚀,她想她心中,不甘心多过喜欢,被辜负的愤怒失望多过曾经感受到的温柔熨帖。
    明明她在山上待得好好的,为什么又要出现在她面前,为什么纵容她对他的挑战堵截。
    似乎到头来,只剩下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湛长风目光微变,“你竟还没放下么。”
    岁清寒惨然一笑,腥甜泛上喉间,她何尝不想放下,只是感情这种事,莫名其妙到不由人做主。
    她抓不住手中的剑,委顿在地,意识恍惚起来,恍惚中自己落入了一个怀抱。
    湛长风惊诧地检查她手臂上的伤口,伤口不深,却黑紫。
    容夫人那把剑上有毒
    “容天雅,交出解药,孤饶你一命”
    被士兵束缚的容夫人神情自若,假模假样地哀叹,“太迟了,此毒见血封喉,她能挺到现在叫人佩服呢,黄泉路上有殿下的美人儿相伴,也值了。”
    湛长风试图帮岁清寒止住毒素的蔓延,可她现在并无内力,“来人,快”
    岁清寒捉住了她的衣袖,自知殒命不过在瞬息之间,却仍想听到回答,“你还未回我。”
    “抱歉。”湛长风摸到掌心渐逝的温度,一时也辨不清当初的决定是对是错,她看着岁清寒执着的眼神,最终俯身在她耳边说道,“若我是男子,定不会负你。”
    原来是这样
    没有谁对不起谁,只是一场在所难免的误会。
    一直埋怨憎恨的人,其实是想把自己推出不幸的旋涡吗。
    岁清寒死了,释然了,仅留淡淡的遗憾,记忆纷沓回溯,又是冬日暖阳,凌霜斗雪,枝头梅花艳艳,惊鸿一瞥,浮生若梦。
    宫变之后,湛长风亲自将她带回了玄隐宫,年老的宫主长长叹息,应和着终年的飘雪,落到墓碑上。
    湛长风一去一回,身子骨也弱了下来,多了病容,离歌只对习武者有用,最后几颗解药被容夫人等贼子提前服用了,他们至死都没有交代解药的秘方。
    好歹她只是失去了内力,不是死了,对国而言,皇帝会不会武功并不重要。
    湛长风最后去看了一次景帝,灯火通明的寝宫里,冷得令人颤抖。
    景帝瞧着眼前的一杯毒酒,英俊的面容上覆了层层寒霜,咬牙切齿,“你怎就不怕不得好死”
    湛长风掀开衣袍,单膝跪地,垂道,“您一生做的错事已经够多了,请别再添麻烦了。”
    “父皇,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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