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一个默不作声背负昏君之名多年的帝王,一群默不作声地以卑贱的身份生活多年的隐卫,遇到这样的对手,急有何用
    以圣上的城府,他既得了龙武卫的兵权,下一步要做的必是挟太皇太后以令龙武卫,命大军包围华府,将他和晋王的人一同拿下圣上虽恨不能除了元家,但他会顾念元修,会忌惮三十万西北军,会考虑西北边关的安危,且晋王和他与辽帝暗中结党多年,圣上不可能容忍他和晋王。因此,无论是为己还是为元修,圣上都会将他拿下。
    那就只能上城门了。
    “圣上顾念元修,那就上城门瞧瞧,元修顾念什么。”
    元修在城门下,身后是五千西北精骑,面前是巍巍城墙,城墙上站着他的兄长,左右绑着他的母亲和妹妹。
    华郡主和元钰被帕子塞着嘴,口不能言,只能望着城墙下的元修,呜呜急语,忧焚难抑。
    元谦看着两人的样子,笑了笑,“瞧我这记性,六弟虽然今晨才出城,但久在边关不常见娘亲胞妹,母亲和七妹可是念你念得紧,半日不见,想必已颇为想念了,那就叙叙旧吧。”
    他亲自将华郡主和元钰口中的帕子拔了,随即退开,看样子真要给元修与母亲和胞妹叙旧的时间reads再嫁,慕少的神秘娇妻。
    “哥”元钰一能开口便奋力往城楼下探身,高喊元修。
    “元谦”华郡主转头怒望元谦,华髻上的宝簪金钗摇摇欲坠,在晌午的日头下晃出雪寒锋锐的光芒。
    元谦挑了挑眉,笑问“元谦母亲不唤我谦儿了”
    华郡主听闻此言,怒笑一声,一脸不可思议的神色。
    但听元谦问“这些年来,养育着原配之子,母亲心里不好受吧”
    “母亲你还知道叫我母亲这些年来,我将你视若己出,你竟做出这等狼心狗肺之事,有何颜面叫我母亲,有何颜面去见元家的列祖列宗”华郡主不听那声母亲还好,一听便心头烧怒。
    元谦皱了皱眉头,目光轻嘲,淡淡地道“视若己出我很好奇,郡主为何直到此时还能说出这等违心之言来,莫非是违心之言说了二十多年,连自己都信了”
    华郡主一愣,元钰转头望来,元修仰头望着城楼。
    元谦温雅谦和,与世无争,淡若隐士,二十多年来,在元修和元钰兄妹眼中,他一直如此,从不是此刻这般嘲弄、怨怼、仇恨、压抑之态。
    “郡主口口声声说将我视若己出,我倒想问问郡主,如若我一直都是今日这般,文略高你的亲生儿子一筹,武艺未必低于他,你可会允许我在朝中大展抱负,如同允许他在边关一展抱负那般你不会,你甚至不会允许我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或者不会允许我活到今日,就如同你进了相府后,相府里的姨娘和通房丫头就再无所出那般。你待我不薄,只是因为我体弱多病,对你的儿子没有威胁。你的养育,不过如同养一只金丝雀,华屋锦衣,玉食金汤,费些金银罢了。你博了贤良之名,我却困于金笼,要我感激你我想你不知道,这二十多年来,每日叫你母亲,都让我觉得恶心”
    正如同她不再唤他谦儿,他也不再唤她母亲,母慈子孝的戏码不必再演了。
    “至于颜面,我自有颜面去见元家的列祖列宗,只怕郡主没有,祖宗若知道那些尚未出世便死在你手里的元家血脉,说不定被责问良心的人就是郡主。”
    华郡主气得眼前泛黑,急怒攻心,今日修儿和钰儿皆在,儿女在看着她,即便元谦说得对,也不能是对的,“你装病欺瞒长辈,反怪我没将当成身子康健的儿子那般允你出仕世上还有这等道理莫怪人言,继母难为,真乃良言你非我所出,我待你不薄,反遭了你的猜忌,难不成还真成了我的错”
    元谦牵了牵嘴角,他看得出华郡主的心思,却不愿再多言,只道“继母难为,继子也不易,你我之间的事,你我心中明白就好,但求郡主日子莫要再提视若己出。”
    此话说罢,他垂下眸,沉默了一会儿,道“如果,还有日后的话。”
    此话让华郡主紧张了起来,问“你想如何”
    元谦却不再看他,而是望向元修,道“那就要看六弟如何取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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