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降头”有人认出这壁虎所代表的,姜家法术。

    降头术,姜家法术承的是黄老茅山一脉,但法术游走偏锋,结合的是云贵巫蛊和东南亚的降头术取二合一,才有了姜家的法术。

    这类法术通常以货物作蛊,降邪降鬼,往往飞念而取人首级,是为降头之术。

    这门邪术又鬼祟又离谱,行外人根本弄不清姜家人做了什么,往往便死于非命。

    而这类毒物,则是他们施术的代表。

    很显然,止不住笑的这家伙也明白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偏生他只能越笑越大声,眼泪顺着眼眶往外滚出,嘴依旧合不拢,他翻滚在地,两腿发软,这壁虎的眼珠子跟他对视在一起,你看着我,我瞧着你,倒像是在打商量。

    要是能说话,他一定要说别进来,老兄。

    “快拿下那邪物”有人提议,伸手就要去拿。

    一旁老练的前辈慌忙出手,一张灵符贴在他的臂弯上,倏地又是一脚,把他横的踹开老远。

    “靠你干什么”这人不明就里地大骂,后者不吭声。

    旁边有人解释“这毒物已经上了降头,旁人阻拦,他们势必要反噬。”

    话音刚落,这壁虎颇有灵性,顺着嘴巴一步一步爬进了他的腹中。

    狂笑不止的男人抱着肚子在原地打转,姜清源看也不看,道“我姜家素来跟各位交好,并非我姜家好欺负。要想在我们头上造次,先掂量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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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几斤几两。”

    他横了一眼,姜家一拨人丛里出来两名紫衣青年,两人戴上手套,把横在地上狂笑的男人拽出得月楼。

    不到半个钟头,有人听到后台传出呲溜的声音,好奇钻过去看,只听到这笑声还在继续,只是身体不知道被什么侵蚀,不断冒着青烟,皮开肉绽不说,内脏早已经没了大半,身体却仍旧不受控制,翻着白眼笑声不停。

    听人说,这笑声一直持续到半夜,第二天一早,酒店的人来打扫的时候,只留下一滩红水。没人敢问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连这男人所在的本家也不敢轻易出头。

    只不过姜清源的这张老树皮的脸孔,算是在各人心中留下了新的印象。

    姜清源再三逼问,大会里终究没人再见过姜别怨。自从这姜别怨消失在城南以后,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连一点线索都没有了。

    姜清源自知不能再耽误大会,索性气闷躲到一旁喝起了闷酒,脸色发绿。

    姜流又凑上来,道“老头儿,您就别生闷气了,别怨这小子又不是三岁孩子,能出什么事”

    姜清源咒骂道“把你扔到敌人窝里,你再跟我狡辩”

    “别怨他天资聪慧,本领高强。这不您说的么,三十年不见的相师奇才,我怎么好跟他比。”姜流酸溜溜地道。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告诉你,他要出什么事,你们都别想好好地。瞧见苏家的事没有,苏家老二苏明玉可也是个才子,眼睛恨不得长在脑门儿上的傲气,结果呢”

    姜流摇摇头,叹气道“别怨这孩子很有分寸,跟这些土鳖能一样么。”

    姜清源没好气地别过脸去,想了想,又把姜流拽过来,道“这大会一结束不,你现在,立刻,马上派人,到城南去搜,赶紧。”

    姜清源抖着胳膊,指了指屋外。

    姜流先是满口应承下来,扶着姜清源坐下,又苦口婆心地道“老头儿,你让我找,我肯定找。老早人就派出去了,现如今还在城里转悠呢,一有消息,我肯定第一时间通知你不是”

    姜清源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这样的脾气,他何尝不清楚,姜流多半是在敷衍自己,欺负自己垂垂老矣。他叹了口气,“没用的东西”叫出来,似乎于事无补。

    姜清源背起身,随口找了个借口来到得月楼的六层,在阳台边上抽起了旧式的老烟斗,望着窗外波光粼粼的水色,陷入沉思。

    他抖了抖烟灰,在墙根上留下一撮。枯树一般的手指头在烟灰上划动,扫出两三个大字,又烧着了一张爬满蚂蚁样式的文字,烧成了符灰。

    两撮灰末被他小心翼翼地拢在一处,又吐出一个大眼圈,姜清源皱着眉头施展诀咒,灰尘似乎有了灵性,缩成了另外两个字。

    “了解”两个字歪歪扭扭。姜清源脸上愁眉不展的愁容这才逐渐展开。

    “老头儿,你背地里又在干什么”姜流有些焦虑地爬上楼来。

    姜清源没吭声,他喘了口气,抓起身旁的杯子,喝了口水,道“你还有心思抽烟,你那宝贝外孙儿别怨,出事了”

    姜清源闪烁着古怪的眼光,看向姜流,缓缓道“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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