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怜力气不敌,男人一只手轻易地攥住她的两只手腕,另一手扣住搭在他肩上的细腰,她被迫垂着脑袋看着她离那间房间越来越远,原本还有些光明的走廊越发阴暗,不知道要将自己带去哪,花怜挣扎了两下仍然毫无作用。

    她放弃反抗,改走温情路线试图挽救一下,放软了语调喊着他的名字,“合欢,合欢”

    果然男人有了反应,只不过也是停顿了两秒,又继续走下去,“你想拖延时间等外面的人救你么。”

    “没用的。”

    突然一股反派语气的合欢怨气颇重,“那时你欺我天真,诓我在这等了你千百余年,如今还将你我之事忘得一干二净”

    “外面哪个是你的相好,还是两个都是”

    花怜猛摇头,外面哪个她都不敢肖想啊

    合欢脸色好看些,但花怜瞧不见,“你先前给我的牌子我每天挂在身上,我用它在湖底设了禁制,寻常人进不来的。”

    花怜偏头一瞧,觉得异常眼熟。

    苍山派的门牌

    之前翻满川芥子袋的时候还瞧见了,这牌子外门弟子都随身一块,不过里头滴血刻了符箓,只许本人使用。

    这弟子到底是谁她不知,不过如果用门牌设禁制的话

    那大概

    呲呲

    合欢松开一只手在墙壁上某一块地方按了下去,轰隆一声慢慢遮掩住走廊另一头发出的异响,眼睛重新恢复了光亮,一扇厚重的石门缓缓上升,从暗室里透出的明亮让倒着脑袋的花怜瞧见另一头从墙壁钻出的满川。

    发鬓散乱,他看去有些狼狈。

    合欢走入了暗室,花怜甩着腿着急地喊了一声表哥。

    角色扮演太过自然以至于现在还未改口。

    石门缓缓下坠,合欢反手将花怜掉了个搂在臂弯处,花怜好似来了靠山撑着他胸膛想挣脱,合欢看透了她的心思将她压制住,转身冷笑一声,他们之间隔得走廊少说也有十米远,石门虽然降得不快,但也不够他能赶来。

    嘲笑了对方一番,合欢心有成竹的抱着花怜继续往里走,滴答

    有水滴落在花怜的脸颊,带着合欢花的清香,她下意识的望去,被头顶那一片延伸至无尽远处的磷光惊艳得忘记手下的动作,合欢喜欢她做出这等可爱的表情,低头蹭了蹭她的头发,在上面留了些许他身上的合欢花味,“喜欢吗”

    花怜推搡着他凑近的脸,努力解释,“你也许认错人了,合欢”

    她真的只是一个穿来在芥子袋里躺了二十年的老姑娘

    她没有爱恨情仇

    没有狗血故事

    她现在都不是人啊

    你摸摸我脉搏兄die不会跳

    “你的味道我不会记错的,”合欢固执己见,他抬头凝视着暗室中央的合欢花,铺满了一地,“不管你是不是重新投胎,前尘之事我总能让你想起来。”

    身体陡然一轻,在被扔进花堆之时,她耳边突闻叮的一声,降落的石门被一物顶住,堪堪一人能侧身而过的宽度,一道黑影从外钻入,眼皮一沉,花怜微张的檀口缓缓闭上,那声来不及说出口的话咽入喉中。

    一小屋内,十五岁的姑娘照着母亲的功法运转了两个周天,再醒来窗外已经黑了,明明入定之前才是吃了午饭的时候,时间过得可真快。

    不过今日倒比前些日子时间短了一个时辰,有所长进。

    她从蒲团上站了起来,搓了搓压皱的裙摆,坐在圆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水清心静气,里头搁了些她认不得的药材,听说对身体好,还可能治好她的哑病。

    她从未开口说过话,倒也没什么觉得不方便的地方,幼年之时母亲打通了她的经脉,教授她神识交流的法子,刚开始有些生疏,多练习两年沟通起来就方便自如。

    “我不会让你把她带走的,你尚且还有道侣,若将怜儿接去你是想让她受尽白眼吗”

    是母亲的声音,从隔壁的房屋传来,许是觉着她还在入定也没设个屏障,倒没想到这一回给她听了去。

    “听说她娘去秘境之后就珠胎暗结,十几岁了都不晓得她爹是谁,偏生还是个哑巴。”

    “我爹爹叫我不要同她走的太近,听梅姐姐说她爹可能是魔族你瞧她那张脸,也许是魔族奸细也不一定”

    “她看过来了,走了走了要是她告状给她娘听那就惨了。”

    女孩子嗤之以鼻,但还是把声音压得低低的,从鼻尖发出嘲讽的哼声来,“一个哑巴,怕甚么。”

    花怜听过很多的话,从开始的不知所措到如今的心无杂念,她习惯了,母亲说只敢在嘴皮子上耍功夫的人迟早在渡劫时被雷劈,出来混的总要还。所谓的父亲没有出现过,母亲不提她也不问。

    现在,他却来了。

    花怜竖起耳朵,好奇又紧张的听着墙角,不用摸胸口就知道自己心跳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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