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圈圈绝木遁雕像里掉出来的,毫无疑问,正是木叶“失踪”已久的吉田千岁。
    实际上,木叶的忍者对她也不算太熟悉,只知道木叶病院的那位可怕的院长大人有一位优秀后辈,五代目及火影一系的高层普遍都很看好对方,有意让她接手木叶病院,甚至连木叶黄金单身汉之一的卡卡西大人都与对方有粉色的暧昧交集。
    前段时间对方没在村子里露面,有不少人暗搓搓打听过,结果只得到纲手大人“她领了个长期任务出村去了”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
    既然这样,嘛,虽然有些意犹未尽,他们也只能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的事情上。
    但却万万没想到,下次见面,竟然是这样一幅场景。
    协助三代火影一起打圈圈绝的忍者们都惊呆了原来这么大规模的木遁竟是依托这位吉田小姐才施展的
    当然,他们再怎么惊讶,也不如宇智波斑此刻内心的波澜。
    毕竟在现世柱间只留有纲手一个后代,且纲手根本就没有继承到柱间万分之一的木遁才能,排除移植柱间细胞那千万分之一的成功几率,能够与木遁扯上关系的女子,也就那一人而已了。
    斑随意地将手搭在团扇柄上,手指几不可察地紧了紧。
    虽然刚刚猿飞日斩接住了她,且把她平稳地放在了一边。
    但那距离还不够远,不够安全。
    他与绝交手时的战斗余波仍旧会波及到她。
    她太过脆弱,太过纤细易折了。
    这样的印象,早已在他心底根深蒂固。
    哪怕知道她的死亡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而是换了个躯壳继续行走世间也是一样。
    地面崩裂,细碎的石子飞溅,在她的手上脸上划出道道血痕。
    但是对方却像是完全没有感觉,依旧倚靠着一块石头,安静地半躺在狼藉一片的地面上。
    他起身。
    这样下去,她会死的。
    然而,就在斑蓄势待发,准备插手那边战斗时,不远处的一道女声,霎时间摄去了他的心神。
    他循声望去,立时僵在了那里。
    身披斗篷,一身黑色忍者服的女子正偏着头跟身边的男子抱怨,“这种事情一点都不正常好嘛,一个大活人诶”
    男子穿着一身藏蓝色的长袍,正好声好气地安慰她,“就当是彩蛋吧,好歹有个能替换的实在不行,我这就回去让他解除”
    话语间透露出来的信息量极大。
    曾经站在顶峰的斑和柱间,乃至远处与四代目联手对战六道带土战到正酣的扉间,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动作,甚至脑海中都是一片空白,根本没心思去想这话语中的含义。
    柱间嘴巴张合了半晌,才低喃,“那是千代子、和泉奈”
    他们,竟然回来了。
    是的。
    虽然一个目不能视,一个身上有明显的属于秽土转生者的细细的裂纹,但早应该在战国时代末期就失去踪迹的两个人,现如今竟以这样的姿态,重回人间。
    斑没有动。
    他曾以这个场景为基准构建过无数幻术,但,无论他的幻术如何精进,这个场景都坚持不过几个呼吸,便如同破碎的镜子一般,消失不见。
    因为他知道,这是假的。
    施术者的心动摇了,幻术存在的根基就毁掉了。
    那个白发女人对他施展的幻术也是同理,他不相信,自然不会奏效。
    可是,眼前的这一幕是多么的真实啊。
    真实到,他只是看到她,看到她猛然亮起的眼睛,看到她无所顾忌地对着他挥手,看到她拉着泉奈的手兴奋地大喊“斑我把泉奈奈带回来啦”就忍不住缓和了脸色。
    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嘴角弯起的弧度。
    等他察觉到的时候,他已经把自己的武器丢在一边,高高跃过严阵以待的忍者联军,落在了他们的面前。
    等他察觉到的时候,他已经把眼前的姑娘揽进怀里,哪怕对方没有体温,没有心跳,他也不想放手。
    脸庞埋进她的肩窝,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声道,“欢迎回来。”
    xxx
    此刻战场上的场景,着实很诡异。
    千手家两兄弟对此感受尤为深刻。
    柱间先暂且按下不提。
    按道理,足够理性的二代目火影完全明白此刻更重要的事情是要先打败获得了六道仙人力量的带土。毕竟一旦他成功,整个忍界都要沦为大幻术的牺牲品。
    而对方虽然刚刚获得力量,掌控得并不熟练,但带土也算是宇智波一族少见的后起之秀,新力量上手的速度简直令人心惊。要是不认真对待,只怕会吃大亏。
    可是看到曾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两人时,扉间还是没忍住,先分了点神给这边。
    感受到他的视线,泉奈转过头,遥遥地,闭着眼睛朝他抿唇一笑。
    扉间登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头上的白毛都差点立起来。
    是真的,那个男人是真货
    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他怎么可能还是这么年轻的外观
    莫非是空间忍术,他在别的空间与这个空间的时间流速不同,所以他才能保持二十来岁的外表吗
    如果此刻泉奈会读心的话,只怕他会微微一笑,然后告诉扉间,别看现在外表十分年轻,可算起来他也是百年老泉了哦。
    本来正与忍者联军打得难舍难分的带土也注意到了战场上异常的走向。
    他眯眼看向那边。
    斑正抱着不知从哪里秽土转生出来的女人,难舍难分。
    嗤笑一声,带土手中黑色的阴阳遁如同利矢,几乎突破音障,朝着对方激射而去。
    斑尚且没动,站在他一旁似乎目不能视的黑发男子却先行出手,腰间一柄直刀迅速出鞘,手腕一转,便强行改变了黑色箭矢的轨迹,朝着无人的天上飞去。
    一击不中,黑色的遁术重新飞回带土手中,变回旋转的黑色权杖。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斑。
    “为了这么一个秽土转生出的冒牌货,你就放弃了自己的理想了吗,斑”
    斑回望。
    两双浅紫色的轮回眼视线相交,斑哈哈大笑,“个小鬼,你把我宇智波斑当成什么人了,啊”
    话到最后,面色已经冷到要掉冰碴子。
    他从来不是会为了短暂的温暖而放弃前进的废物,也不是会为了虚假的和平而妥协的懦夫。
    他的最终目的一直都是达成真正的和平,这一点从来没有改变,以后也决不会更改。
    手被人握住,冰冰凉凉。他低头,正对上一双带着温柔笑意的眼睛。
    怒气突兀地便平息了下去。
    无所谓了。
    旁人从未理解过他,也从未为此做过尝试,这点他早就明白。漫长的一生中,肯理解他、能理解他的人少之又少,有那一二人便足矣。
    既如此,别人如何去想,与他宇智波斑又有何干
    他紧了紧手指,反握住对方,那只冰凉的手却突然挣脱了。
    斑嗯
    黑色的人影自他身旁轻盈飘过,像是裹着一层浅浅白色荧光,如云如霞。
    青翠的、生机勃勃的枝条从她脚下冒出,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拉长,编织缠绕。他只看到她绷紧俏丽的脸庞,身影一闪而过,下一瞬,她便踩上了虚空搭起的藤桥,几个闪现,就越过了脚下重重人海。
    忍者众
    带土只来得及将权杖横在身前,就迎上了对方狠狠的一脚。
    而可怕的是,他拥有了六道仙人的力量,却仍旧无法抗住这一击。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不可抑止地往后方飞去,狠狠地落在地上,砸出一个圆形的坑洞。
    艰难地撑起身子,他调动身体的力量,将移位的内脏调整回原位。
    轮回眼紧盯着能够掌控木遁的女人,他声音沙哑,缓缓开口。
    “你,是什么人”
    “我是你爸爸”
    e。
    带土当然不会相信眼前的女人会是他爸爸,更何况,她还是秽土转生体,很明显,这人是被人以禁术从冥土召唤回来的、实力甚至堪比初代火影的先代忍者。
    只怕召唤者一开始,就是打着要让对方作为杀手锏出现在战场上,阻止战争的算盘。
    而她的能力也确实足以匹配幕后召唤者的期待。
    她的木遁忍术,居然能够抵消阴阳遁带来的特殊效果。
    掺杂了自然力量是仙术吗
    当然是仙术,而且还是这个世界本土神明的力量,与凭借自身辛苦修炼才能达成的特殊忍术完全不一样。
    然而带土并不知道。
    所以,他迎接了来自对方以“爸爸の爱”为名的暴打。
    因为场面太过惨烈,为了给土哥留点面子,我们就不详细去看他到底哪里受伤了。
    总之,挑起第四次忍界大战的主谋者之一,就以这样滑稽的方式落幕。
    但没有人笑得出来。
    带土此前曾经在忍者联军面前剖析过自己走到这一步的原因。
    曾经的他,也如同鸣人一般,像个小太阳,乐于帮助别人,每天都挂着笑容,把身边的人照得暖暖的。
    他经常迟到,经常和卡卡西打得昏天黑地,经常把唯一的亲人自己的姑姑气到昏倒送进医院,可那时候的他,也是个普通的孩子。
    后来,他进了忍者学校,有了老师,有了同伴。
    再后来,战争爆发,他踏上了战场。
    因为战争,他失去了自己一半的身躯,甚至如果不是千钧一发之际他的写轮眼被逼出了新的能力,让自己的大脑瞬间虚化躲过了必死一击,只怕他早已死在了神无毗桥,死在了那块巨石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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