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道“拉住他”
    宫人们七手八脚过来拖人,这时,稳婆过来了,要给她接生,要请朱见深、朱祐洹等外人出去,万贞儿此时脑袋被气糊涂了,叫道“小太子留下让他看看他母亲和弟弟怎么死在他面前”
    “哇”朱祐洹哀呦大哭,朱见深见她的状态太差,心里忧虑,迟迟不肯走,他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道“别为逆子生气,你好好生,实在不行,我们再生十个八个。”
    万贞儿被疼痛折磨得几乎丧失理智,她紧紧捏着他的手,叫道“我疼”
    这时,一宫女推门进来了,提示道“万岁爷,两位太后都过来了,你看看,是不是”
    “别走”万贞儿两只手都扣住了他的手腕,朱见深当即道“朕留在这儿。”
    “万岁爷,太后那边”
    朱见深转头望向朱祐洹,道“把小太子带出去。”
    “不”万贞儿徒然松开他的手,推他,说道“你出去他留下”
    朱祐洹年纪尚小,早就被吓坏了,坐在地上瑟瑟发抖,他摇摇头,哭道“母后,我怕,洹儿怕”
    万贞儿狠狠撕咬被角,叫道“不是要杀你弟弟吗怕什么你这么厉害过来啊”
    宫内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在万贞儿的一再催促下,朱见深不情不愿地走了出去,朱祐洹被强制留在这儿,哭了半晌之后,他没有泪水了,含着一汪眼泪,犹犹豫豫的在床前徘徊。
    他的母后在床上产子,她的下半身被薄被遮住,稳婆给她加油鼓劲,宫女时不时从那边端出一盆血水,她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衣服几乎全湿了,她面色惨白,面颊、头发、脖子上都沾满了汗液,她死咬着被角,眼神像只狠厉的狼。
    他害怕,却也不怕,问道“我也是这样出来的吗”
    万贞儿无法回答他,阖上眼睛,习惯性用力生子,蔷儿端来一碗汤,扶起她,道“娘娘,喝点人参汤,补补力气。”
    “不喝”万贞儿说话几乎靠喊,她道“你下去把他也带下去”
    谁想朱祐洹把手放在她那只紧抓被角的手上,任蔷儿怎么拉都拉不走,他站在那儿眼巴巴地看着她,不敢说话也不敢动。
    好像过了大半个世纪,产婆欢喜道“看见头了”
    朱祐洹想跑过去看,被宫女拽回来,他便时而看看万贞儿,时而观察观察产婆的表情,又过了一会儿,产婆叫宫女拿干净布片,不一会儿,产婆用布片包着初生儿起来,万贞儿又累又困,仍强撑道“抱过来,我瞧瞧。”
    产婆抱着婴儿跪到她身旁,朱祐洹也看过去,见到襁褓里的小婴儿时,他皱眉了,嫌弃道“好丑弟弟真丑”
    万贞儿瞄了一眼,心里赞同,但她白了朱祐洹一眼,道“你更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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