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村,竹林小舍。
    一案桌,两盏清茶
    是对峙而坐犹如弈局的两个人,见烛火照目。
    “这似乎不是叨扰二字可以轻淡拨去的事吧。”君无为淡淡的说道。
    “若非如此,又如何寻得近日屡次夜闯地牢的劫匪呢行极端事,自然要有极端的方法逼之现形,你说可是,七弟”君若无笑的很是温文和善。
    “”君无为望着眼前的人。
    他不知道此人来历为何,但是在听到了这一句话后,心里却安了心。只要不是一言不合就开杀,在没有对上绝对的武力之前,那么便就是还有转圜的余地。
    这夜捣鼓了这么大的动静只为抓劫匪的话,那么至少可以证明此中还存有法纪可言。
    至少,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杀人。
    又遑论若只杀他,真没必须出动这么多的禁兵,他没那个份量。
    故而,对方此举是另有其他目地。
    “极端的方法”
    君无为将目光转向了另一旁的傅棋,“如此说来,今夜你们持剑夜闯寒舍劫持于我,已是经过傅棋大人的首肯,甚至是协助”
    君无为笑,“我倒不知,原来在这九衢城中,掌司首肯,竟可这般无礼夜扰民生行盗匪之事。”
    能试探的边界有多深他不知道,只能赌。
    用一切的未知,去赌另一个未知。
    傅棋没有说话。
    应天台上,这人的巧言善辩他已经是见识过了,心里全然明白,自己多言争辩不仅讨不得半分好处,更会在无形中被他带入陷阱之中。
    站在一旁的应天师亦不语。
    君若无也笑了起来,指腹微抚着茶缘,神色自是一派悠然,“七弟说笑了,我们此番前来,实为捉拿劫匪。刑拿犯人自是少不得一番手段,纵使如此,当中亦不曾伤及丝毫于你,此间尚在律法条理之中。 ”
    他抬起了眼睛,笑的很是和善的继续说道,“人言物以类聚,官者识官,贼者识贼。七弟如此直言断定此番刑捕为盗匪之径,想来可是对这盗匪之道有颇深的了解不知可愿指点于我一二以成我好奇之心呢”
    “”
    言词交锋有时只消只字片语便知深浅。
    君无为望着对方坚毅的脸颜,眉目举止之间自是一番悠然不徐不缓的从容之色,当下几句言语交涉,这人自是神色不变,只字片语之间却极为强势的掌控着全局。
    这个人,绝非池鲤之辈。
    “不敢当,如此好奇之心当自可亲身前往山匪众集之地。我想,那方人氏寻见阁下,自是很乐意授传此道,以求精更进。”君无为道。
    “七弟此话可是意指我有劫匪之资”
    “你说呢”
    君若无只是微微一笑,低首之间浅嗅薄茶,半掩明目,“我只是一介凡子怎有此能呢不比七弟身为仙皇之裔,雨泽之后,为百世鲜得一遇可平定天下的旷世奇才。”
    君无为知道对方意有所指,只神色不变的望着他,“身临在世,脚落凡尘。自是世人无异,无论仙凡皆是无别。众神大爱,自来一视同仁,嘉于勤者,惩于惰者,其中殊别自在己身,与天无怨。”
    托盏的手微微一顿,他微微睁开眼眸,望着杯盏中的一叶青色。
    只浅品微抿,便将茶盏重置矮案之上。
    “说的好。”
    君若无品茶叹道,“如此之言出于七弟之口,当真是阔别数日不可旧衡。”
    君若无点了点头,神色很是欣然的样子。
    品了茶,他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神色悠然的说道,“原来如此,天者之为一视同仁,事不在天而在自身。不错,那么”
    话语一转,君若无但道,“这般说来,应天台上天雷刑落皇台之事,可是七弟口中的一视同仁事不在天呢”
    “神者之威不可触,应天师为侍天者,却是行道偏池,辱及神灵,这是天罚之罪。”君无为道。
    站在一旁穿着一身深蓝色长袍的人笼于袖中的手紧握成拳。
    隔着斗令冷冷的望着他。
    “天罚之罪”
    君若无略有所思的望着他,笑了,“由你代之”
    “承天监民之责为世人应尽之事,无论谁者,皆可代之。”
    “所以,应天台上天雷刑落皇台,当是应你一句话所致而成宫台损毁,数民牵连其中,死伤惨重不得计数”
    望着他的那一双鹰眸微利,在这片幽竹昏灯中犹如审视猎物一般的凌然。
    君若无微眯起了眸子,见了几分的冰冷之色,“你可知,天雷刑落皇台,我九衢城有多少无辜的百姓祸成其中只承你这一句话,因应天师一人而牵连到一干无辜众生,这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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