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腹不明显地鼓起一块,看得红毛很是羡慕。
    “那、那我未来几天能拥有吗”
    池醉抬抬眼皮“凭什么”
    红毛小声“可以组队。”
    “两个王者带一个废铁”池醉笑着问,笑意却不达眼底。
    红毛“”
    虽然事实是这样的可也不用这么大声地说出来吧,太伤人了呜不是王者,好歹也算得上青铜啊
    “其实也不是不行,”薄冰思考一番,给了透心凉的红毛一点希望,“但我们带你,我们又有什么好处”
    红毛双眼一亮,整个人精神抖擞。他知道,表现自己价值的时候来了
    “我的运气很好,不,不是很好,是特别特别特别好而且我的能力可以帮你们分辨出那些东西。”
    “你也发现了”
    红毛点头“我又不是傻子,上船那么多天,怎么可能没人出事。这样一想,我上次吃饭的时候就看了一下,结果”
    他露出一个恶寒的表情,这才接着往下说
    “我就往前面瞥了一眼,真的一眼,就看到我对面那人脸上全是黑色的鱼鳞我滴妈,我当时一口饭就吐出来了你们知道吗一个鱼头对着你,盘子里全是蛆”
    “够了,画面不用形容得那么详细。”薄冰面色难看地捂住胃部。
    “之前吃的东西应该是干净的,”池醉拍拍他的背,又投了个犀利的眼神给红毛,“说重点。”
    红毛呼吸一窒,讪讪地住了嘴“不好意思,这几天把我憋狠了,我实在不敢跟别人讲我还看到不少人和那些玩意儿勾肩搭背的,实在瘆得慌。”
    “你刚刚说,黑色的鱼鳞确定是黑色”池醉皱起眉头。
    “对,”红毛环顾四周,眼尖地瞥到墙上的油画,“跟你们油画上的差不多,诶等等,怎么变色了”
    “什么变色”
    “你们俩都看不见吗这张画上的鱼尾巴,从黑色变成了蓝色等等,是半黑半蓝”
    “什么”池醉神情一凛。
    他脑中有无数条线索飘忽而过,却始终无法汇聚到同一个终点。
    鱼尾颜色的变换,又代表着什么
    看样子,还是得找个时间登上第五楼,那里一定藏着解开谜底的关键线索正如薄冰所说,或许是过去事实的重现
    池醉转向红毛“带着你可以,不过你必须时刻注意鱼尾的颜色,一有变化,立即跟我们讲,做的到吗”
    “没问题。”红毛兴奋地比了个“ok”手势。
    “还有,你不是恐同吗为什么不找别人,偏偏是我们。”薄冰显然还记着身高那件事。
    “这个”红毛尴尬地笑了两声,挠头,“其实我觉得你说得挺对,恐同即、即那啥。”
    “至于跟着你们,是因为从小到大我的第六感都很强,从登上这艘游轮起,我就一直很不安,直觉告诉我,我可能会死在这个副本里。直到和你们俩发生接触,那种不安的感觉奇迹般消失了,我百分百肯定,你们俩绝对是大佬。”
    “这样吗”薄冰又问,“那你有没有在晚上听到过歌声”
    红毛疑惑地摇头“我都是一觉睡到自然醒,可舒服了。”
    池醉“”
    他无情地把红毛提起来,跟老鹰提小鸡一样提着他往门口走“你可以滚了。”
    红毛“”°o°
    正在这时,游轮突然一阵颠簸。
    池醉踉跄了几步,把红毛放到一边“怎么回事”
    薄冰没站稳,膝盖刚好磕到床沿,跌在床上。
    他难受地摇摇头,吃的太饱,整个腹部又突然压到床上,刚刚那一下差点让他吐出来。
    池醉正准备跑到阳台上一探究竟,游轮的颠簸力度却猛地变大,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
    连他都差点没站稳,红毛已经撞上房门,痛叫起来。
    而这一下还未平息,更猛烈的一下随之而来
    由于惯性,房间里的东西全部向左倒去
    质量轻一点的,如茶杯、烧水壶,全都被掀翻在地,发出“噼里啪啦”的碎裂声。更甚者,连茶几都飞起来,狠狠撞上不堪一击的玻璃门玻璃门霎时如蛛网般皲裂,细小的玻璃渣子飞溅
    池醉反应极快地扑地,滚到床的夹板边,薄冰也顺势一个翻身,伏在他身后。
    床的高度巧妙地为两人了一个避风港。
    但很快,随着船身更大力的晃动,两人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重重地撞上洗浴间的墙壁。
    更糟糕的事情接踵而来
    床竟然也被掀起毫无预兆地飞起,直袭两人头部
    该死池醉猛地拉过床头柜,搁在自己和薄冰身前,借此形成一个三角,减缓床的冲击力
    红毛躲在门口看得心惊胆战。
    他在两人身后,除了以头抢门之外,一点玻璃都没溅到,更没有被床砸这种“好运”。
    突然莫名庆幸自己的运气值
    池醉一回头,刚好瞥见红毛嘴角那浮夸的想入非非的笑容。
    “”
    趁片刻安稳,他拉着薄冰,用力从狭小的角落抽身,接着对红毛露出“友善”的微笑
    “到你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红毛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什、什么”
    他很快就知道自己唯一的作用到底是什么了
    被池醉挡在身前用作人肉盾牌时,红毛内心是绝望的,甚至带了点后悔。
    万幸,欧皇之力所向披靡,船身平稳了一段时间。
    池醉探出半个身子,望向不远处。
    天空起了大雾,一切都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浓雾里有歌声传来,悠远幽怨、摄人心魄。
    池醉能感觉到,“塞壬”号在逐渐偏离既定轨迹。
    他回到房间,想查看此刻位置。但电视机也没能逃过一劫,正安分地躺在地上挺尸。
    薄冰蹲在一旁,尝试着打开它。
    “能用吗”
    “不知道。”
    重新把线插好,薄冰摁下开关。
    电视顺利开机,但只正常了片刻就立即闪到雪花屏,发出“呲啦呲啦”的噪音。
    虽然只有一瞬,他还是看得很清楚,给出了精准的判断
    “我们现在去的不是人鱼岛,是死亡岛。”
    池醉再度走上阳台,的确,歌声越来越清晰
    是塞壬
    两人赶紧把耳塞戴好,将不明所以的红毛捆在栏杆上。
    “喂喂,两位大佬,你们在干嘛”红毛简直欲哭无泪。
    “为你好,不想死就闭上眼睛,什么都别听,什么都别想。”
    池醉话音刚落,歌声的分贝骤然拔高就算带着耳塞,那可怕的冲击力依然撞入耳膜,逼得人根本无法不听、无法不想。
    红毛的神情瞬间变了
    他的瞳孔失去焦距,整个人呆滞而无意识地挣扎起来,全身青筋暴起,仿佛完全变了个人。
    池醉发现,失去意识的同时,歌声似乎屏蔽了他的感官,让他感觉不到痛意。
    手摩擦在绳子上,照道理应该很疼,红毛却似毫无知觉般,只拼命挣脱着。
    再这样下去,都快磨出血了
    池醉往他后颈来记手刃,干脆利落地将他砍晕。红毛倒在地上,这才停止了挣扎。
    与此同时,歌声的诱惑力越来越大,耳塞变得毫无用处
    池醉发现,自己的头脑愈发却不清醒,他很想跳下阳台,往那片迷雾中走,那里有人在召唤他
    薄冰也痛苦地捂住头部,蜷缩在地上,跟魔魅般的歌声作着斗争
    正在两人神智趋于模糊之际,另一道声音压过了歌声,唤醒了头脑深处的清明。
    池醉咬破舌尖,铁锈味让他清醒了不少。
    他立即意识到,是人鱼
    伴随着理智的恢复,一个疑问却盘旋在他心间久久不能散去
    人鱼,真的相当于神话中的喀尔克女神吗
    船渐渐回到正轨,海面重归风平浪静。
    大约八点时,游轮广播响起
    抵达人鱼岛,请各位乘客有序下船、登岛观光,注该时间段为自由活动时间,请于明早800前回到游轮,过期不候
    此时,红毛也悠悠转醒。
    刚醒,他就觉得手疼,一看果然,两只手大半个手腕的皮全都破了。
    红毛发出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
    “是谁害了我”
    池醉薄冰“”
    “没人害你,赶紧下船,走。”
    两人带着满头雾水的红毛下了船。
    甲板已经放下,旁边的指引员依旧是那只人形章鱼。玩家们都对其视若无睹,很少有人胆敢直视。
    池醉仅仅瞥了一眼,便不再关注。
    只是,章鱼身上的鳞片似乎又多了些呢
    尚未登岛前,人鱼岛被一层迷雾笼罩着,根本看不清其中情形。但随着玩家的四散,迷雾逐渐消退了。
    池醉终于看清了岛的全貌。
    他心底涌起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
    似曾相识,却又说不出在哪儿见过。
    捂着脑袋逐一检索过每个记忆点,他依旧没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走,先逛逛,”池醉拉着薄冰,直接略过红毛,只留给他一句,“自己跟上,跟丢不关我们事。”
    红毛“”日,双标狗了不起啊
    还、还还真了不起
    他赶紧跟了上去,始终与两人保持着二米左右的距离。双标就双标吧,好歹有一线生机
    三人逐渐远离人群,往更偏远的地方走去。
    池醉一直觉得这里似曾相识,越往里走,他能回想起来的东西就越多。之前就像有什么把他的记忆禁锢在了某个点,直到场景一一重现,那些被遗忘的画面才再度浮出水面。
    走了大约10分钟,三人奇迹般地绕到了另一个海滩。
    岸上的大雾其实并不算褪去,只是蔓延出了海岸,有如实质般飘荡在大海上,散发着令人望而却步的气息。
    池醉跨过浅滩,往前走了几步。
    冰凉的水渗进鞋子滑过脚底,刺得人从头到脚一阵发麻。
    水面起初平静无波,但池醉踏进去后,它慢慢发生了变化波纹一圈圈向四周涤荡,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出来了一样
    池醉站定,全神贯注地凝视着水面,并不退却。
    他已经想起了这一幕,是那个梦境
    接着,和梦中一模一样的场景发生了
    一只苍白的手从波纹最中央伸出,它抓住池醉的小腿借力,整个“人”慢慢从水面浮起。
    和梦境中的蓝尾人鱼分毫不差唯一的区别是,它有眼黑。
    三人都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谁也没有说话。
    这条人鱼给池醉的感觉很奇怪,一种想说却又说不上来的奇怪。
    人鱼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它默默解下垂在鱼尾上的贝壳扔到海岸上,而后便消失在水花里,无影无踪。
    似乎不带恶意
    池醉弯腰捡起贝壳,贝壳很小,还不到他半个手心,触感则冰冰凉凉、湿润滑腻。
    打开贝壳后,一张卷好的小纸条掉了出来。
    “那个”红毛似乎想要说什么。
    薄冰“走吧,先回去再说。”
    既然线索已经拿到,就没必要再滞留,徒添事端。
    池醉把贝壳和纸条收进通讯器,三个人一起回到了游轮。
    一回房,薄冰才示意红毛可以开口。
    “憋、憋死我了,”红毛猛喝一大口水,“那条人鱼一直把下半身藏在水面里,一开始好像是蓝色,但它走的那一刻,尾巴浮出水面,卧槽,一秒变黑啊”
    他又补上一句“跟染发剂一样”
    池醉薄冰“”
    “你确定是黑色”
    “那必须,除非我眼睛出问题了,不然不会看错的,”红毛拍拍脑袋,“但你这么一说,我就感觉真的看错了,有点怀疑自己。”
    “”
    “黑色就黑色吧,”薄冰说,“先看看纸条上有什么。”
    “嗯。”
    池醉解下细小的牛皮筋,打开纸条。看清纸条上的内容时,他呼吸一窒。
    纸条上只有一幅简单的画
    那是一条人鱼,人鱼的左半边脸温柔可亲,右半边脸却形如恶鬼,阴森可怖。
    鱼尾颜色也一半一半地呈现,左半边鱼尾对应左半边脸,是蓝色,而右半边自然是黑色。
    之前那种色差的对立,果然不是错觉
    “双重人格”薄冰揉了揉太阳穴,“如果真是这样,那很难办。”
    迄今为止,他们遇到的究竟是人鱼还是鱼尾怪,这点根本说不清。而一旦判断错误,等待他们的就是毁灭性结局。
    池醉显然也深知这一点“应该是这个意思。”
    所以,鱼尾怪和人鱼其实都是塞壬,但它们相当于塞壬的两个面,鱼尾怪阴狠毒辣,人鱼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池醉皱眉为什么在梦中把他拖下水的鱼尾怪尾巴是蓝色,给他们线索、看似并无恶意的人鱼却是黑色
    人鱼,它的立场究竟是什么
    换而言之,它真的是站在玩家这方的吗
    池醉把纸条翻来覆去检查一遍,又将贝壳拿起来观察,除却这幅画,没有更多内容。
    红毛突然喷出一口水,喷到纸条上,他指着池醉手里的贝壳,“你快把那玩意扔掉,我滴妈妈那玩意儿在动,卧槽槽槽变成鱼鳞了”
    池醉反射性地把贝壳甩到地上。
    同时,他注意到,纸条被水浸湿的地方,竟然现出了不一样的字迹
    “卧槽,那个鳞片融进地上了”红毛尖叫三连。
    三人很快发现,地板上竟然出现了鱼鳞的纹路
    如果池醉刚才一直拿着那个贝壳,后果可想而知。
    “你立大功了。”看看地板,又看看纸条,池醉的神色有些复杂。
    难道这就是欧皇和非酋之间的差距吗
    红毛“哈”
    池醉拿过水杯,继续往纸条上泼了一些水,字迹慢慢在水里晕开,愈发清晰,是一句发人深思的话
    “不存在怨恨的心灵,足以戳穿一切自欺欺人的谎言。”
    不存在怨恨的心灵谁的心灵
    “跟这张纸有关,”薄冰拿出大副日记中夹杂的信纸,“如果模仿者是大副,他的目的应该是让这个谎言不被戳破,当然,还有另一个可能有人欺骗了他。”
    从日记中可以很明显的看出,大副对所谓的宝藏有着极大的热情,如果有人骗他,那必然会以宝藏为幌子。而赫克里斯告诉他关于宝藏的真相,大副不信,才会在日记里写“宝藏不会的。”
    “而这个人而骗他的人,很可能是”
    两人异口同声,却都留下未尽之语。
    “喂,骗他的人到底是谁啊”红毛抓狂,“别说话说一半啊”
    这天没法聊了
    他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智商已经被摁在地上摩擦,叮咚郝运退出聊天室。
    薄冰“你很快会知道的,别急。”
    红毛“”我太难了。
    池醉却仍在思考,今天的线索再次颠覆了他原有的考量和推测。
    他隐隐察觉到,是时候登上第五层了。
    那里,一定藏着他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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