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突然被申屠川的气息覆盖, 季听登时脚尖都绷紧了, 看着上空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大脑疯狂思考脱身的办法。

    这种时候,一定不能怂, 怂了就白瞎自己长公主的身份了。

    正当她快速思考时,腰间突然一松, 季听再定神就看到自己的腰带出现在了申屠川手上。

    季听“”他下手太挺快。

    申屠川单手撑着被子,另一只手勾开了季听的衣襟,一层一层剥下去, 直到碰触到里衣, 才突然停了下来。

    季听看着他额角的青筋, 心里顿时有底了, 慵懒的躺平看着他“继续啊, 今日你伺候的是本宫,还不到忍耐的时候,明日遇到哪家四五十岁的贵妇人,撩开衣裳皮松肉泄的, 那才该好好忍着。”

    “殿下似乎很了解”申屠川垂眸将她里衣上的带子拉开。

    衣衫散开, 露出白得惊人的肌肤, 季听只觉得身前凉凉的,忍了忍才没有上手拢起。

    申屠川看着她脖颈处,喉结微微一动, 突然一阵烦躁不知为何涌起。

    季听看着他耳根逐渐泛红, 心里轻哼一声。她这人最拿得出手的, 也就是这张脸和身材了,这个男配虽然岁数不小,在古代都是该当爹的人了,然而却一直没有娶亲。

    以他的人设,恐怕到现在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过,如今第一次解女子的衣衫,便遇到了她,没点反应还真是不正常。

    季听想着,微微屈膝,在碰到他的一瞬间,只见他猛地坐了起来,满面通红的斥了一句“荒唐”

    “这才哪到哪啊,还没到荒唐的时候呢。”季听轻笑一声,媚眼如波人似明月,直叫人睁不开眼。

    “殿下经验老道,是草民不可比的。”申屠川看着她,愈发觉得燥热,同时心底升起一股无名火。

    他是男人,她是女人,凭什么在这事上,她比自己还要冷静,再想到她公主府豢养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申屠川握紧了拳头。

    季听斜了他一眼“我这点经验,说起来还真不算什么,你可知道那些贵妇人是怎么玩的又或者不止贵妇人,还有那些喜欢养个倌儿的男人,那花样可多了去了”

    “殿下到底想说什么”申屠川打断她的话。

    季听轻笑一声,不在意道“只是叫你认清自己的处境而已。”

    “草民的处境,草民早就认清了。”申屠川看着她冷静的样子,心中的怒火越来越重,直接抓着她的胳膊,单手迫使她翻了个身,趴在被子上背对自己,也省得再看她那张不屑的脸。

    季听立刻有些慌了,强作镇定的问“你要做什么”话音刚落,就感觉他贴了过来。

    “殿下以为草民要做什么”申屠川反问。

    季听心里一惊,急忙从他胳膊的桎梏下滚到了一边,身上的衣裳登时就乱了,但她也不在乎,这一层层的叠加起来,就是想走光也不可能。

    “殿下跑什么”申屠川一双眸子清冷的看向她。

    季听镇定的嗤了一声,单手撑着自己因为佩戴太多首饰而过重的脑袋“看申屠公子的表情,还以为你要暗杀本宫,本宫这心里还真是不安呢。”

    “殿下说笑了,草民一家老小性命都在皇上手中,草民又岂敢得罪皇上最看重的胞姐,这天下若说谁最尊荣,恐怕除了皇上,也就是殿下了。”申屠川说这话时,眼底滑过一丝嘲讽。

    要不是看过原文,季听还真以为他是在夸自己了,当即嗤了一声“你在敲打我”

    “草民不敢。”申屠川见她没有要继续的意思,干脆坐直了身子。

    “申屠丞相曾也是皇上最看重的大臣,如今还不是说流放就流放,你这话的意思,无非是嘲讽本宫太猖狂,早晚会落得跟申屠家一样的下场。”季听躺得累了,干脆坐了起来,随手将头上的发钗一一取下。

    申屠川顿了一下,倒是没想到她会想通这一点,但嘴上还是淡淡道“殿下想多了。”

    “本宫有没有想多,申屠公子心里清楚,”因为手法不熟练,季听在拔钗子的时候拽断了几根头发,忍不住痛哼一声,“嘶可惜公子等不到那一天了,前几日本宫已经将兵权还给皇上,没了那东西,本宫就碍不着皇上什么了,自然可以继续尊荣一辈子。”

    申屠川目露讶然,但很快隐去自己的心思“殿下是大将之材,兵权上缴是我天启之憾。”

    “有什么可憾的,如今国泰民安,本宫为天启做得够多了,现在也该替自己考虑了,”季听说完顿了一下,不怀好意的看向他,“皇上生性多疑,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他为何不疑本宫交权的目的”

    她生得本来就极为美艳,今日又化了艳丽的妆容,虽然此刻将珠钗尽数摘下,一头乌发不带任何修饰,只是随意的披散在身上,却依然美得惊人。

    她没了腰带,衣衫凌乱的拢在身上,却还是无意间露出了脖颈和一小片肌肤,在珠光下尽显白皙。

    “殿下愿意说便说,草民不敢强求。”或许是那一抹白太过刺眼,申屠川别开了眼睛。

    这人真没劲,季听嗤了一声,抬起下巴“因为本宫跟皇上说了,要用兵权跟他换一个人。”

    申屠川心头一动,半晌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只见季听狡黠的与他对视“皇上送进风月楼的人,想来替他赎身也得等皇上点头,本宫怕有人捷足先登,便先一步去找皇上了,他果然不同意,那本宫就只好用兵权换了。”

    申屠川眉头微微蹙起“殿下”

    “你不必多想,”季听朝他摆摆手,“本宫这也算是利用了你,当年本来随口调戏你一句,哪知道坊间就传出本宫痴恋你的传言,当真是可笑,不过流言也有流言的好处,至少皇上听闻本宫要用兵权换你,也只是想到本宫被冲昏了头脑,而不是本宫为保全性命故意卸权。”

    申屠川指尖轻轻的敲击床面,若有所思的看着季听“殿下高招,只是不知殿下跟草民说这些做什么。”

    “本宫只是想告诉申屠公子,不必对本宫有什么戒心,本宫救你并非因为私情,而是既然利用了你,便顺手帮个小忙而已。”季听表情正经,周身充斥着不怒自威的皇家威严。

    申屠川静静的看着她,仿佛从未认识过她一样。也对,本就是不认识的,从第一次相见她要把自己纳入公主府开始,到现在满打满算也见了不到十次,还包括前几日隔着窗户相见那次。

    “至于外界传言,本宫被你拒了之后便找了个替代品一事,更是子虚乌有了,与之和申屠公子全然不像,公子介意了这么多年,本宫总算可以告知你了。”季听含笑看他,仿佛自己跟牧与之很熟一样。

    她从穿越就决定这次不再跟男配有任何感情线,所以一早就想好了要跟他讲清楚,免得最后再生出什么事端。

    申屠川沉默不语,似在揣测她的真实想法。

    季听才不管他那些小九九,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重新问了一次“本宫再问你一次,你可愿意随本宫回公主府”

    申屠川沉默许久,最终缓缓道“恕草民难以从命。”

    “为何该解释的本宫难道不都解释了”季听挑眉。

    申屠川看向她“既然殿下对草民没有半分情谊,如今兵权也已经上交,为何要对草民说这些话若公主不说,草民必定会拒绝公主,届时公主不仅不会被皇上疑心,还不用带草民走,岂不是更好”

    因为要拯救你的后半生啊你个垃圾。

    “明知这些话属实大逆不道,若草民有心脱离风月楼又不愿跟公主走,只需将公主方才说的那些告知皇上,便可换得自由,可公主还是说了,公主不觉得此事有些说不过去”

    “”这人是不是有病都说了不喜欢他了,怎么还这么多话。

    “我若是心悦你,你便不跟我走了”季听气得连自称本宫都忘了。

    申屠川神色淡淡“既然殿下已经否定,草民自然不敢自作多情。”

    “既然如此,为何不跟本宫走”车轱辘话说到最后,季听表示自己真的累了。

    申屠川嘲讽的垂眸“屈身风月楼,是皇上御命,草民不得不从,可做殿下的男宠不是,人行于世非形势所逼却做下乘之选,此非申屠家子弟的风范,也非申屠川本人所愿。”

    “你思虑得倒是周全,”季听冷笑一声,“既然申屠公子不愿,那本宫也不强求,只是这风月楼可不是好待的地方,还请申屠公子万事小心。”

    “多谢殿下关心。”

    季听嗤道“可惜本宫向来我行我素,你的意见根本不重要,本宫既然决定要保你,那便是保定了。本宫今晚歇在这里,你去外间歇息吧。”

    季听说完,申屠川依然不动,她忍无可忍的下床,嘀嘀咕咕往外走“你不去,本宫去总可以了吧,什么人呐真是”

    她的身影隐入外间,声音却还断续传来,直到一声重物落在软榻上的响声传来,这才算安静下来。

    申屠川发带微松,一缕发丝垂了下来,遮住了他半边脸,叫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一夜无话。

    季听在外间软榻上睡了一宿,醒来时腰酸背痛的,还没起床就听到门外传来了争吵声,再一听是扶云在跟小厮争辩。

    “我家主子在里面,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是不是要对公主殿下欲行不轨”

    “小少爷,您就饶了奴才吧,殿下还在歇息呢。”

    “本少爷就要进去,你给我让开。”

    季听“”这大清早的还真有活力。

    眼看外面要动手了,季听咳了一声“扶云来了”

    “殿下”扶云听到她的声音,当即把小厮推到一边,推开门直接进来了。小厮阻挡不及,只能跟季听告了罪,在外面把门重新关上。

    扶云进屋后看到季听在外间软榻上坐着,一看就是刚睡醒,登时就炸了“殿下昨晚是在这里睡的”

    “不是,我醒得早,出来坐会儿。”季听聪明的否认了。

    扶云更炸“申屠川呢就让您这么出来了”

    “那不然呢”季听一脸无辜。

    扶云气结“自然是要他伺候您洗漱更衣,对了他人呢不会还在睡吧”

    “草民已经醒了,不知扶云公子有何指教”申屠川面色平静的走了出来,他衣衫完整,头发也已经束好,跟凌乱的季听比起来,不知道要整洁多少。

    季听以为扶云又该炸了,正考虑要不要拉住他时,就看到扶云像受到威胁的小猫一样跑到自己身边,挽着她的胳膊威胁“别以为伺候公主一夜你就能上位了,有本少爷一日,你就休息踏进公主府”

    “”就这样这孩子的两幅面孔运用得更加厉害了啊。季听哭笑不得的揉揉他的脑袋,“庙会好玩吗”

    “可好玩了,我给殿下买了好多东西,都在马车里放着,等回去的时候给殿下看。”扶云邀功一般开口。

    季听笑笑,看着他还带着婴儿肥的脸,忍不住捏了一下。嗯,手感不错。

    扶云最是喜欢和她这样亲近,此刻笑得眼睛弯弯的,还不忘抽空挑衅的看申屠川一眼。

    申屠川面色平静“若公主殿下无事,草民便告退了。”

    季听还没开口,扶云就冷哼一声“谁准你走了,给殿下更衣”

    申屠川清冷的看向他“草民没有学过,恐怕会弄疼公主。”

    “那你下去吧,笨手笨脚的本少爷看不上”扶云果断改了主意。

    季听“”这孩子是真的怂。

    申屠川离开后,季听终于忍不住拎扶云耳朵了“平时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今日这么怂”

    “那不是褚宴不在么,我打不过他。”扶云非常实诚的捂住耳朵。

    季听好笑的看他一眼“叫个人进来,伺候我沐浴更衣。”

    “好”扶云说完,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季听挑眉“想问什么”

    “殿下,你昨日跟他”

    “什么都没发生,”季听打断他的话,“我不是告诉你了,早就不喜欢他了。”

    “那就好,我家殿下这么好,干嘛老在一棵树上吊死。”扶云高兴起来,并未追究季听话里的真伪,虽说他经常怀疑殿下说一套做一套,但大多数时候还是非常相信她的。

    季听就看着他兴高采烈的出去了,不免为他的智商担心三秒,就他这样的,也就是公主府能护住了,否则天真又跋扈,不等长大就被人整死了。

    风月楼的丫鬟做事没有公主府的利落,但也算训练有素,很快就往屋子里送了水来,季听泡了个花瓣浴,总算身心舒坦起来。

    等更完衣梳好发髻,已经是日上三竿的时候了,季听一边梳妆,一边接受扶云的投喂,算是把早餐应付过去了。

    “还有最后一口,吃完再涂口脂。”扶云说着,把糕点送到了她口中。

    季听配合的吃完,顺便打了个饱嗝,扶云似乎觉得好玩,嗤嗤的笑了起来。季听斜了他一眼,还没等说话,老鸨便花枝招展的进来了。

    “给公主殿下请安。”她俯下身段。

    季听撩起眼皮看她一眼,雍容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

    一群丫鬟鱼贯而出,扶云看她一眼,也正经行了个礼出去了,房间里瞬间只剩下季听和老鸨两个人。

    老鸨还做着行礼的姿态,季听迟迟不叫她起来,此刻已经开始摇摇晃晃要摔倒了。

    季听平静的看着她,直到她脸被憋得发红才缓缓开口“起来吧。”

    “谢公主殿下。”老鸨松了口气的同时,愈发小心谨慎。

    季听打量她一眼,淡淡道“申屠川在你这里几日,似乎并没有吃什么苦,该说谢谢的。”

    “公主言重了,草民哪当得起公主这一声谢。”老鸨急忙笑开了花。

    季听慵懒的看她一眼“是你该道谢,若是他受一丁点苦,本宫或许就要血洗风月楼了。”

    “”

    老鸨的脸色成功的变了,普通一声跪到地上,瑟瑟发抖的开口“草、草民不敢,申屠公子是皇上送来的人,草民自当竭尽全力好生伺候,万万不敢叫他受苦。”

    还没怎么样呢,拿皇上压她季听勾起唇角,刚涂过口脂的唇红得似血“皇上前几日便已经允了本宫,可以把申屠川带走,只是他还在与本宫别扭,暂时不肯跟本宫离开,此事你还不知道”

    “草民不知。”老鸨汗如雨下,意识到自己不该说刚才的话。

    “也是,本宫与皇上亲姐弟之间的私话,又如何会让你知晓,你只需记得,申屠川是本宫的人,昨夜不知也就罢了,若是今后再敢拿他做抓钱的引子”

    “草民不敢、草民不敢”

    季听轻笑一声,起身走到老鸨面前,看着她颤抖的背影丢下一个鼓囊囊的荷包,接着缓缓开口“你好生伺候,本宫自然少不了你的,这是昨夜本该给够的银钱,你点点。”

    “草民不敢要”老鸨低声回答。

    季听直接越过了她“拿着吧,里面还有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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