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张宾言语谈吐皆是不凡,且又博学多才,众士子见到这张宾或许是如广元侯王生一般的人物,便收起了心中的轻视之意。
    一路上,都是张宾牵头做事的。
    实际上,张宾的为人处事确实老道,这些士子在张宾的安排下,一路上可谓是顺风顺水的了。
    除了这一次。
    荀府大堂。
    张宾已经在此地等候良久了,便是春茶,也喝过三杯了。
    但还不见荀组等人的身影。
    便是张宾性子好,也有些耐不住了,而那些士子,便更忍受不住了。
    “先生,这颍川世家好歹也是天下有数的士族,如何能如此对待有圣命之人说是粗鄙世家,都不为过了。”
    张宾摆了摆手,示意这个士子不要说话。
    后者心中虽然气愤,但也识得大局,没有再说话了。
    “管事,你家主君,为何还未至”
    “这个,我也是不知啊先生茶水冷了,我为先生换新茶罢。”
    张宾轻轻摇头。
    “你下去罢。”
    将他们一行人晾在其中,是什么意思
    便是颍川荀氏再如何得势,也不敢如此才对
    更何况,如今的颍川荀氏并非是得势的世家。
    那这就有些奇怪了。
    主堂后面,荀恺看着荀组,脸上满是怒气。
    “将客人晾在主堂,这可是我颍川荀氏的待客之道我们自称圣贤门生,但是如今这种架势,如何使得莫说是我们荀家,便是其他粗鄙世家,也做不出这种事情来,让荀藩那小子出去待客”
    荀组被荀藩劈头盖脸的一顿输出,脸上很是委屈。
    不过在这个时候,荀组还是记得荀藩走时留下来的话的。
    “我也知晓如此不对,但现在可是特殊时期,是兄长吩咐我如此做的,恺公,这也是为我荀家着想,若非如此,岂会将人晾起来”
    荀恺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脸上的怒气是一点都没消去的。
    “前面荀藩不是说了,要交好广元侯如今广元侯的人来了,他又不招待了不交好广元侯便是了,但要是得罪了广元侯,这对我们颍川荀氏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这个兄长自然是知道的。”
    “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你都不沾边,荀藩若是不去招待,你去招待,莫要让老夫也去招待了。”
    “恺公,这个,还请兄长回来了再说。”
    “勖公门下,居然出了你们这两个不顾礼教的子嗣,当真是辱没了门楣,你不去招待,老夫去。”
    见荀恺撸起袖子就要进场,荀组连忙拦住荀恺。
    “恺公,恺公,兄长去了豫州都督府,是齐王召见的。”
    这句话信息量很大。
    便是荀恺满身怒气,也愣了一下。
    “这豫州都督不是东莱王司马蕤与齐王有什么关系”
    见于此,荀组也只得摆手。
    “若非是齐王召见,兄长如何敢将广元侯的人晾在一边,实在不是兄长不顾礼教,不懂礼数,实在是突发情况,我等不得为之。”
    荀恺也并非是顽固之人。
    “齐王不是归国了吗老齐王薨逝,他不去守孝,跑到颍川作甚”
    便荀恺非是朝廷中人,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这个,我岂能得知兄长先前也是十分愕然,后来侍者出示了齐王印章,我等才相信的。”
    “既然此事与齐王有关,那又不太好说了,不过齐王狼子野心,虽然如今陛下天真,做了许多不好的事情,但若真是要做谋逆之事,也休要将我荀家牵连上了。”
    “这个,兄长自然是有分寸的。”
    “有分寸就好。”
    荀恺哼了一声,刚准备离去,不过想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说道“既然要将客人晾在此处,不如放上一桌美食佳肴,再让乐女舞女去招待他们,可不能让我们荀家背上了这个粗鄙世家的骂名。”
    “这个,我知晓了。”
    好不容易将荀恺送走了,荀组终于是把悬着的心放下去。
    不过,荀恺虽然是送走了,这远在豫州都督府的兄长,却不知道如何了。
    豫州都督府中。
    众人各自落座。
    新齐王司马超端坐在主位之上,不过在他后面,却有一道帘子,在帘子身后,还有一个身影。
    能在齐王身后,这个人恐怕不一般。
    想来想去,这里既然是豫州都督府,那么,这帘子后面的人,也就呼之欲出了。
    恐怕就是东莱王司马蕤罢。
    “齐王殿下王驾到颍川,不知道有何事”
    齐王相邀,在场的人大多是与老齐王司马冏有些交情的,甚至是有许多苟且的。
    自然是都来了。
    但来是一回事,这个新齐王要做什么事情,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众人来此地,是因为老齐王的旧情。
    新齐王留不留得住他们,这就是生意上的事情了。
    司马超轻轻笑了笑,说道“本王到此地来,确实是有大事要与诸位商议的。”
    “大王有何事,可与我等直说,不必藏着掖着。”
    “哈哈哈。”
    司马超大笑两声,道“其实也并非是什么大事。”
    就在陈匡荀藩松一口气的时候,司马超后面的一句话,直接是让他脸色剧变。
    “这件小事就是,我等要在许昌起兵,直取洛阳。”
    司马超这句话说完,满堂皆静。
    许久之后,荀藩满脸假笑,问道“大王莫不是打趣我等,便是打趣我等,说出此言,也算是大逆不道之语了。”
    司马超却是冷哼一声。
    “你见我是打趣尔等的模样”
    “这”
    荀藩欲言又止。
    在这个时候,陈匡倒是开口说话了。
    “大王,我等知晓老齐王薨逝,你心中有怒气,但即便是心中有怒气,也不得如此啊”
    “是极,大王起兵,那便是行谋逆之事,如此的话,我等自然不会参与的。”
    “哈哈哈。”
    司马超再大笑两声。
    “谁说本王是谋逆又是谁说,我父王薨逝了”
    “咳咳。”
    司马超的话一说完,帘子之中,咳嗽声也随之响起。
    众人,又是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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