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的这句话听起来有些绕,但是孙秀却是马上明白赵王这句话的意思。
做正事,我们也不擅长,但是不会做正事,也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做,这烂醉如泥,是要不得的。
“臣下明白了。”
“恩。”
孙秀毕竟是司马伦的首席谋臣,况且,刚来长安的时候,孙秀还是想要做一番事业的,反而是自己不着调。
说起来,也有点上梁不正下梁歪的意思。
现在责罚孙秀,岂不是要连自己也责罚了。
所以赵王也是适可而止的。
“今日本王去河间王那处宴饮,倒是见到了有趣的事情。”
“有趣的事情”
孙秀一愣。
这有趣的事情,所指也太广了,要他猜,他自然是猜不出来的。
“大王所言的有趣之事是”
司马伦倒也是没有为难孙秀的意思,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说出来。
“雍州府出现了齐王使者,河间王与齐王搞上了关系,你说有趣不有趣”
从这一点看来,自然还是有趣的。
但是,这事情的出现,却是非常不有趣,对于赵王司马伦来说,更是一个非常坏的消息。
“大王,此事恐怕不有趣罢河间王请大王前去宴饮,也有拉大王下水的意思,大王辈分高,资历也足,自然是有资格与河间王齐王联手的,但是大王又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便是手下无人,无兵无卒,而齐王,河间王,手上都是有精兵强将的。”
司马伦轻轻点头,脸上表露的表情,却是没有多重视,害怕,反而这嘴角还微微勾起,心情看起来不错。
“你说得不错,这手下无人,确实是本王最大的缺陷。”
去岁,还有孟观的,手下也有万余人,加上赵国的士卒,有两万人左右。
只可惜,征伐齐万年一役,基本上被孟观打没了,之后,孟观也被司马伦卖了。
即便是重新招兵买马,赵王司马伦现在能控制的士卒,也不过三千之数。
而且,还不是什么老兵,有没有战斗力,还是一件值得怀疑的事情。
不过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既然大王知道这一点,可是,为何还是无动于衷呢”
无动于衷
司马伦轻轻摇头。
“非是本王无动于衷,是本王便是做再多,也是没有用的,现在本王在长安,这长安可是河间王的地界,若本王不答应呵呵,司马颙这家伙,恐怕也不是什么心地良善之辈,至于答应,本王就要做他们的棋子,不管谁输谁赢,与本王来说,都是没有好处的。”
见到自家大王将事情想得这么明白,孙秀心中也是微微吐出一口浊气。
他最怕的,就是司马伦什么都不知道,去当了齐王与河间王的棋子。
“那大王现在的意思是”
“直接拒绝河间王的要求,自然是不行的,但是答应司马颙的要求,自然也是不行的,现如今,我们最好还是站在陛下那边。”
赵王的心里十分清楚,别看这全天下的人都像是要联合在一起反对皇帝。
但皇帝这两个字的分量,便不是一般的重。
洛阳的皇帝要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手上无兵无卒,可是要在这短时间内好好的发展自己的势力的。
“只是,要做到这一点,恐怕不容易。”
这就相当于大国争锋,你一个小国夹杂期间,还不是任人揉捏,实力,才能换来话语权。
“要做成如此,自然是不容易的,但是现如今有三方势力,洛阳的皇帝,许昌的齐王,长安的河间王,若是只有两边,我们能操作的地方,就少了,但这三方势力,就不一定了。”
齐王与河间王,是真心合作吗
这个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为何
因为这皇帝的位置只有一个,齐王想要坐在这皇帝的位置上,但是河间王又何尝不想
而且,即便是不想做皇帝,河间王也会明白,皇帝之后,齐王要对付的下一个,就是他了。
是故,他是不想争,也得争。
皇帝,河间王,齐王。
最后只能剩下一个。
三方立场不同,心中的想法不同,作为三方中都可以交流的人,便可以很好的操作了。
“大王的意思是,要在河间王,齐王,陛下之间游弋,为自己筹谋”
“聪明”
司马伦微微一笑。
“这其中的筹谋,自然是不容易的,但这也是本王今日将你唤来的原因。”
三方之中,要想筹谋事情,自然是要容易不少。
无非是在洛阳的皇帝,齐王,河间王他们这里,都露出不一样的面孔。
话说得如此简单,但在三方手上谋取利益。
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大王,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要想出恰当的方法,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赵王也不急。
“无妨,此事可以慢慢想。”
他不会太快回复河间王的。
想了一会,孙秀眼睛微微亮了起来。
“或许,在秦州的成都王,是一个很好下手的人选。”
“成都王”
这突然扯到成都王身上,便是司马伦,一时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自家的谋臣,这想法如此跳脱的
“这事与成都王有何关系”
“自然有关系。”
到现在,孙秀脑子也是越转越快。
“成都王如今也是天下藩王之一,且手上又有兵卒,如今又在秦州,嘿嘿,既然是三方争夺,不妨来个四方”
四方
司马伦在考虑这件事,最后还是轻轻摇头。
“你的想法是不错的,但是成都王,毕竟与陛下关系亲密,他权势无两,恐怕没有必要出来搏命。”
“从邺城的事情来看,恐怕成都王心中,是不甘寂寞的。”
司马伦想了一下,发现事情好像确实如孙秀所言。
“若是要借成都王的事情,该如何做”
见到自家大王应允,孙秀当即侃侃而谈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