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齐王召见,潘岳脸上也是有震惊迟疑之色的。
    不过,潘岳很快就把事情给想明白了。
    这恐怕是因为洧仓的事情。
    这洧仓之前,就是陈匡负责的。
    现在洧仓出了事情,齐王当然是要找这个陈匡的麻烦了。
    亏得自己还一直找这个陈匡的麻烦,不想这个麻烦,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潘岳将王生送给陈匡的信攒在手中,脸上的笑容,便更是开怀了。
    洧仓大破,齐王尝了首败。
    这里面,影响可就太大了。
    原来宗王之中,有许多都是要投效齐王的。
    像是范阳王,第一个来了。
    但是经过这次战役,那些宗王要来投奔齐王,估计都得自己掂量一下了。
    原本他们过来投奔齐王,本就是冒险,现在看来不仅仅是冒险那么简单了,这简直是在送死啊
    这送死的事情,只要这个人不笨,肯定是不会去做的。
    没有人是傻子。
    与其叛逆被处死,即便是成为曹魏宗王一般被圈养起来的王侯,也好过直接死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
    并非每个宗王,都有傲气的。
    来齐王这里做卧底,看来自己的选择,还是正确的。
    如果是跟了齐王,那恐怕自己真的是要被诛三族了。
    “去告知使者,我换身衣物,马上去豫州府。”
    “诺。”
    换了一身得体的衣裳,潘岳便快步朝着豫州府去了。
    豫州府齐王书房之中,潘岳很快便见到了齐王。
    即使使者去召见潘岳,是过了一段时间的,但是潘岳脸上的怒气,却依旧没有消散。
    “潘公,本王交给你的事情你做得如何了”
    所谓交给他的事情,自然是去调查陈匡了。
    但是陈匡是一个忠臣,洁身自好,即便是潘岳从鸡蛋里挑骨头,也是没有找到他身上有什么漏洞。
    所以这些天来,潘岳也没有向齐王汇报情况,实在是真的没有找到可以处罚陈匡的地方。
    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
    潘岳对着齐王行了一礼,之后才开始缓缓说道“太守行事严谨,即便是真的与外界交通,恐怕我们也是得不到消息的。”
    对于陈匡的性子,齐王自然是了解的。
    “陈匡做事,确实是非常严谨,但是”
    本想从潘岳这里找陈匡的麻烦,顺势打压陈匡,但是现在看来,潘岳手上也是没有多少针对陈匡的罪证啊
    这个找麻烦,恐怕也是找不了的了。
    可惜
    愤怒
    这洧仓的事情,肯定是与陈匡有关的,但偏偏自己还不能找陈匡的麻烦。
    这种心中的郁闷,当真是让齐王浑身难受。
    “大王,前几日属下没有找到陈匡与外界勾结的证据,但是今日,却是有额外的收获。”
    收获
    潘岳愣了一下,兴致马上提起来了,马上问道“什么收获”
    “今日城门守将禀明,有外地人前来探亲,但一问他探亲为何人,他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种人,定然是细作,果然,一番审问,原来才知道他是广元侯来传密信的使者。”
    广元侯
    密信
    这两个词,顿时让司马冏的眼睛都亮起来了。
    “你与我仔细的说。”
    “诺。”
    齐王的兴致突起,这自然是一个好消息。
    这说明,自己并非是在造势,而是顺势而为。
    齐王现在对颍川太守陈匡的意见,已经是太大太大了。
    现在根本就不用自己来造势,自己来顺势而为即可。
    “在审问这些细作之后,我等得到他们的口供以及广元侯的信件,口供信件皆是在此。”
    潘岳从袖口之中将信件与口供拿了出来。
    齐王放在眼前仔细端详,脸色变幻不定。
    原本就是黑锅一样的脸色,一会是变得青红,一会是变得煞白,一会又是铁青。
    当真是在脸上开了染坊一般。
    “这个陈匡,当真是该死”
    王生给陈匡的信件,便是询问齐王除了洧仓守备松懈之外,还有哪些地方的守备是比较松懈,可以攻打的地方。
    其间洋洋洒洒的文字,皆是在赞美陈匡与广元侯之间的友谊的。
    当然,在王生的故意为之之下,信件之中,对齐王更是加贬低,各种骂人的话,是轮番上演。
    “彼其娘之,气煞我也”
    呼呼呼呼
    齐王司马冏剧烈呼吸之下,才稳住了自己,让自己不至于被活活气死。
    “这个陈匡,与我一道的时候,讲的话皆是漂亮话,但是与广元侯的书信,皆是辱骂本王的言语,当真是背主求荣,背主求荣”
    这信件中骂人的话语,王生是以这种口吻说的齐王再怎么不济,也是大晋宗王,怎么能言其断脊之犬齐王妃也稍有德名,如何能心中肆意侮辱呢
    诸如此类的话语,表面上是王生在骂齐王,但是司马冏看起来,这分明就是这个陈匡在骂他。
    而且骂的连对面广元侯都看不下去了,可见这陈匡骂人的言语有多粗鄙了。
    齐王在这个时候要是还不生气的话,那他就是泥人了。
    “来人,将颍川太守陈匡叫过来,本王有话要问他。”
    “大王且慢。”
    在齐王气头上,这个时候,才是最好操作的。
    “潘公不需拦我,这陈匡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可恶至极,可恶至极,若此时本王还能饶过他,那天下人如何看本王况且,洧仓之事,已经是让士气低迷,现在,正是要有人出来祭旗的时候。”
    对陈匡,齐王已经是起了杀意了。
    “大王息怒,陈匡再是不济,再是惹恼大王,但他也是朝廷命官,非是一般之人,且陈匡在颍川又是世家大族出身,大王今日若是敢杀陈匡,颍川陈氏便无人会听从大王言语,而且,其他世家,一如颍川荀氏,恐怕心中也戚戚然,大王在这个时候对陈匡出手,实属不智,依臣下来看,当前应当是安抚为先,大不了这军中之事,让陈匡不再插手即可,大王不给这个陈匡事情做,他自然也是没有什么情报可以给广元侯的了。”
    潘岳的一番话,乍一听起来,好像是在给陈匡说话的,但现在若是有一个局外人,恐怕便可以马上听出潘岳话中的挑拨之意。
    可惜
    现在的齐王司马冏正在气头上,如何能够听出潘岳话语中的挑拨之意。
    “这个陈匡明着反我,本王还不能对其下手依潘公之意,陈匡在颍川势大,即便是背叛本王,本王还要让着他即便是不给陈匡事情做,但是以他颍川太守的身份,能够给广元侯的便利,就太多了,这不是本王不让他做事,他就能不做事的。而且,今日陈匡背叛本王,本王若是不处置他明日便有十个百个陈匡,到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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