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鹿二十一年的时候,天降大雪,洋洋洒洒地铺了鸪桐夹道一路,踩下去,能足足漫过十四岁少年的脚背。
    唐樾就是在这时候破了城门,直捣皇宫。
    彼时唐翎正在熙淳宫中磕着瓜子,心里对他这举动倒也并不意外,只是算着时间,倒是比原书里的兵变快了几年。
    罢了罢了快一些也好,她穿到这个书里穿了五年多,也就和唐樾这小子待在一起的三年过得还算自在。这两年多来,她名为公主,实则不过是个连宫人都不待见的寄住者罢了。
    就算唐樾这次的逼宫提前了几年,想来结果也是不会变的。
    她这么想着,熙淳宫的门就被一阵大风刮开了。
    果然是无人问津的宫殿,就连大门都是年久失修的样子,带着吱吱呀呀的声音,吹来一阵阴寒,带走了火盆中的暖意。
    唐翎下意识地将衣领紧了紧。骤降地温度更吹得她肤若白玉,却毫无血色。
    可来人并不是唐樾。
    “阿钊,你怎么来了”
    她看着这个也算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一身华裳,头戴冕冠,九旒白玉珠垂在额前,更映得他目似点漆。从来傲慢的脸上此时带了些紧迫感。
    “皇姐,随我走。”说完,来人不由分说地扯住她的手腕,将她往门口带去。
    唐钊已经许久未叫过她“皇姐”了,这句“皇姐”倒叫唐翎分了神,随他走了几步才堪堪稳住步伐。露出一个清淡而疏远的笑容“怎么了”
    唐钊见她停住,执意不肯再随他走一步。转过身凝眉望向她,胸口带着钝痛“唐樾破了仙都门,已过常宁宫。”
    “这样啊”那也就是离他们很近了。
    她这平淡的反应显然有些激怒了这位小王爷。
    “皇姐你要如何才能明白他已不是当年的唐樾”唐钊语中带着沉痛和不解“屠了永州八郡,破了泫水关,我大雍数十万兵将皆丧他手。这样的他,今日如何肯放过你我”
    她明白啊,唐翎心中叹了口气,她当然明白现在的唐樾是什么样的。唐樾变成今日这番模样,是她早就料到的事情,她又何尝没有想改变现在这种局面呢,可是系统不让啊。甚至她还是促成唐樾变成如今模样的刽子手之一。
    系统莫cue老子,老子也只是一个勤勤恳恳地打工仔而已。
    “阿钊,那你要带我去哪里呢”
    “出了炤华门,有奉宸卫接应,过了西宫我们便可暂获安全。届时可去陈朝向外祖借兵,回大雍便指日可待。”他安排得似乎很是妥当,像早已料到了有这么一天。
    唐翎轻轻抚了抚他的鬓角,带着仿若儿时同他在一起的温情“你安排得甚好。陈朝国君是你外祖,自然不会对你袖手旁观,若不带我,你这一路会更轻松些。”
    “我怎么可能不带你”
    她没有想到唐钊语气这样激烈,顿了顿道“我自出生起就从未离开过大雍,现在也讨厌这样狼狈得离开。”
    开玩笑,少年,我任务刚辛辛苦苦地做到一半。你就这么带我走了那岂不是半途而废。
    唐钊能感受到唐翎指尖冰凉,他咬着牙“唐翎,你怎么现在还这样拎不清你本就不是宫中人。若我偏要带你走呢”
    对面的人瞬间收了手,脸上带着冰封的冷意“那你该知道我的心性,你是带不走我的。”
    是了,就是这样一副表情,和多年前没有丝毫变化。眉目间的清冷在望向他人之时,彷佛是不带任何感情的神祇。以前他总感觉只要有皇姐在,世上便没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可是他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唐翎了,现在突然看见她这熟悉神色,真是恍若隔世,却也,令人心安。
    是谁将皇姐拉下神坛的呢他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却又在一霎那松开。
    唐钊像是瞬间被卸下了所有的力气,他微微低垂着头,眨了下眼睛,一滴泪水便来不及制止地坠到了地面上,沾染尘泥“可是皇姐,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他拼命地摇了摇头“我不想死。”
    唉,左右不过是十九岁的孩子。唐翎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走吧阿钊,走吧。”
    他又拼命地摇了摇头“皇姐不走,我也不走。皇姐要守在这里,我也要守在这里。”
    大殿中陷入了许久许久的沉默,过来好一会儿才传来低低地一句叹息“你这是何必呢”
    又过了不知多久,唐钊只感觉到一只手轻轻拍了拍自己颤抖的肩膀,语气轻哄,又带着悲伤“不怕,皇姐在呢。别害怕。”
    唐翎系统系统,我这种国破家亡的宿命感演的好不好
    系统你为什么不走呢,你不怕唐樾归来一剑了结了你的狗、咳咳、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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