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个四方琉璃宫灯在夜间偷偷溜进熙淳宫。
    安福夜里醒来的时候,隐约瞧见门外有着什么声音。月黑风高,这熙淳宫里什么没有,奇闻逸事的传言还是数不胜数的。她想要起夜,可心中又有些胆怯。忍了忍,终究还是没有忍住。站起身推开了门。
    门一推开,就刮来了一阵风。阴嗖嗖的,安福用力的裹紧了衣服,衣服深处藏着唐翎昨天给她的一锭金子。
    她刚往前走了几步,才将将走到门边。突然从屋檐上坠下来一截绳子。安福心中正疑惑着这是什么东西掉了下来。还没等细想,那绳子仿佛长了眼睛一般往她脖颈上一套,瞬间勒紧。
    她整个人都被吊了起来,脚尖离地,喉咙瞬间无法呼吸。两只手在空中胡乱地抓着,却终究只是抓了一团又一团的空气。
    唐樾慢慢从黑夜里走了出来。
    安福两只涨红的眼睛瞧见了来人,从喉咙深处挤出了几个字“救救”
    唐樾哂笑,眼底乌黑一片“安福嬷嬷,你不会是叫我去救你吧你是不是叫错人了”
    安福发出呜咽一般的声响。
    唐樾看着这情景越发觉得有趣起来“奇怪了,以往打骂我的时候,嬷嬷倒不像这般没有力气。”
    “那日你栽赃”她眼睛血红。
    唐樾漫不经心道“哦,嬷嬷是说偷窃宫灯的事情是我栽脏给你的可笑至极,那宫灯不是你自己拿的我不过是在前一日稍加引导,故意告诉你子时的时候,守夜的锦心姑姑总是会打瞌睡罢了。你要是没有动歪心思,我怎么能害到你。何况后来,嬷嬷不是把这件事情推到了锦心姑姑身上了吗害得锦心姑姑受了好一顿打,也算是同你扯平了。”
    他刚说完,安福就断了气。
    那绳索方才掉了下来,连着安福的尸体一同掉到了地面上。从她的衣袖中,掉出了一块金子。
    唐翎走了过去,把地上的金子捡了起来,似笑非笑“你也配拿这个”
    又嫌弃地看着地面上这肥胖的躯壳,沉声道“本来打算放过你的,毕竟无论你如何待我,我都已经离开熙淳宫了。可惜,是你一再地不放过我。”
    锦心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走到了他身边“阿樾,”她声音平静“你以后自己行事小心一些,在景阳公主的宫中不要露出什么马脚来,这个尸体我会处理好。”
    唐樾想到惠承宫里那位傻公主,心中有些好笑。点点头,把金子交给了锦心,转身打算离开,却发现院子门口定定地站着一个人,月影下,垂垂老矣的身体有些晃动,她是熙淳宫中年纪最大的一个嬷嬷。
    老嬷嬷不动声色,不知道已经在那里看了多久了。
    唐樾大步走了过去,老嬷嬷却伸手抓住了他手中的宫灯柄,唐樾目光一沉,就听见耳畔传来沙哑的声音“福祸无门,惟人自招,善恶之报,如影随形。对安福是,对你亦是。阿樾,一善解百灾啊。”
    唐樾周身散发着寒意,鼻腔里传来一声嗤笑“老嬷嬷怎么在我受欺凌的时候,不劝一劝那些欺辱我的人呢”
    一声叹息,若有似无。
    “那日,你明知公主的轿辇会经过鸪桐夹道,也心知安福会将偷窃一事栽脏给锦心,于是同锦心演了一出苦肉计。你如今如愿以偿脱离了熙淳宫。只是,莫害人,莫再害人。”老嬷嬷的手用力压着灯柄,干枯的手掌布满了常年做粗活形成的裂纹,可也因此十分有力。
    唐樾将她的手掰开,笑了笑“老嬷嬷礼佛久了,说出来的话也让人听着玄妙。多谢您给的忠告,那么我也给您一个忠告,”他笑得很是明艳,把一只手指头搭在了唇上“老嬷嬷以后可不要乱说话。”
    然后,将那双干枯的手扯开,手中拎着宫灯,出了熙淳宫,大步朝着惠承宫的方向而去。
    有一些黑色羽毛的鸟儿停在宫墙柳上,他悠闲得吹了一声口哨,惊起几只已经安睡的黑鸟。
    唐翎一觉醒来,便觉得气氛不是很对。秋岁拿着手巾替她擦手的时候,那欲言又止的模样看起来和听了什么宫中了不得的秘闻一般。
    唐翎带着还没有清醒的鼻音问道“你有什么想说的”
    秋岁神秘兮兮道“公主,我今儿个一早去打水的时候,听见有宫人说,熙淳宫里一个嬷嬷上吊了。我心下疑惑,一问,您猜是谁”
    唐翎揉了揉眼睛,想了想“安福”
    秋岁嘴巴张大“您怎么知道的”
    毕竟除了安福她对熙淳宫里其他人也没什么太深的印象。
    “也不知道是有什么想不开的,虽说她这人不怎么样,可昨日公主不是还赏了她一锭金子么。按道理来说,也不该今日就悬了梁才对。”
    安福为人狠毒,平日里估计没少树敌,她这事情明面上说是上吊自尽了,背地里真是不好说,没准就是哪个仇家做的。唐翎耸耸肩,没说话,撩开帘子,让秋岁给她换了衣裳,描好妆,才恍然发现门上的白色门纸上倒映着一个人影。
    “谁大白天的站在外头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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