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其来,瞬间卷席全身。
    宁和音“宁愿咬舌自尽,难不成你家大人的手段,比咬舌自尽的痛苦更可怕”
    晏明眼神明摆着告诉她,是的,夫人。
    宁和音“”
    她想去后院晒晒太阳。
    不知怎么的,宁和音仿佛跟阳光绝缘,才走进后院,偌大一个太阳被乌云遮了个严实。
    她没晒成太阳,却无意间得了更大的收获。
    庭院里有两个正在打扫的小二,正在互相闲聊,其中一个小二刚好说到“那两个小师傅莫非是不和吗昨日傍晚时分,还听到他们在柴房里吵嘴,现在这小师父,又慌慌张张的,连他师兄的骨灰都不要,人就这么走了。”
    宁和音走过去打听“你们怎么知道他不回来”
    两个小二见到是九千岁的夫人,连忙慌得把扫把丢到一旁,就要行礼,被宁和音阻拦过后,领着她到杂物房里去看。
    小二拿起桌上的一条念珠道“那小师傅一早便说过要离开,可惜的是我们没有早些打扫,夫人你看,出家之人最珍贵的念珠,都落在这,那小师傅,怎么看都不像是这等粗心大意之人。”
    “没有证据的事,不要胡乱猜测。”宁和音把这串念珠接过,仔细看了看。
    的确有些眼熟,应该是无恙手上经常戴的那一串,看上去色泽悠远,想必有了好些年头了。
    “我认识他,我们要去的地方也一样,到时我在半路上见到他,会把这串念珠转交给他的。”宁和音看完道。
    小二连忙点头,“多谢夫人。”
    宁和音拿着这串念珠上楼,好巧不巧碰到庄沢下楼,他微蹙眉,不用开口宁和音就知道他的意思其他男人的东西,你也敢带在身上
    不等他的话出口,求生欲望非常强烈的宁和音上前,把那串念珠拍到他手里,“这有可能是证物,你要收好了。”
    庄沢眉一挑,“证物”
    宁和音把小二的原话复述了一遍,接着说“我们赶紧启程,最好追上无恙,把事情弄个真相大白,对谁都好。”
    她没有要怀疑任何的意思,只是这证据都送到眼前了,她不过就是顺水推舟一下。
    用过午饭后,车队重新上路。
    这回因为已经暴露了行踪,在离开时,整座城里的百姓全部夹道欢呼,一口一个九千岁,九千岁好走,场面可谓是相当震撼。
    宁和音从来没享受过这么大派头。
    庄沢恢复了宽大的衣袍装束,穿着一身清雅朴素的蓝,墨发放下用玉簪半束,少了几分英气,多了几分翩然。
    眼眸微抬,懒洋洋的模样,又成了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画中仙。
    宁和音摸着滑溜溜的上好布料,问道“你怎么不穿白色了”
    庄沢被她的话问的一堵,沉默半响,再道“就是不想穿。”
    难道非要他直接点明,因为陆云轻爱穿白色,他怕她误会,所以打算从此以后再也不穿白色吗
    “你穿白色挺好看的,”宁和音想到什么,提了一嘴,“不过,还是红色最好看。”
    庄沢的眼睫微微一颤。
    宁和音边回忆边道“你穿着红色骑在马上时,真的真的就好像天上的太阳,世间万物全被你吸引,整个宇宙都要围着你转。”
    庄沢虽不说话,嘴角却是微翘。
    宁和音注意到他的窃喜,握住他的手,靠在他肩膀上,悄声问“那你为什么都不穿红色了”
    “太张扬了,”庄沢淡然道,“都一把年纪了。”
    宁和音不服气,“可我觉得你跟十年前没什么差阿,也就是五官更加分明,出落得更精致了而已,怎么就不能穿红色了”
    要论拍马屁哪家强,怕是没人能比过她。
    庄沢的手抚上她半散落下来的发髻,道“你若想看,那我下回,私下穿给你看好了。”
    为何不穿红色呢
    到底是因为被送进宫内后,习惯了青衣素服,那些过分张扬的颜色,在他的眼中渐渐褪去颜色。
    便是红袍,也与其他袍子无异,反而会在他人眼中成为异类。
    一来二去,好像也就习惯了。
    身上着的颜色越来越淡,最终褪成一无所有的白。
    “不过”眼前的人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当即笑得眼尾弯起,“我想起来,你后来在什么地方穿过红色了”
    庄沢眼眸一转,听到她接着说“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穿的喜服,就是红色的,那时候多好看啊”
    庄沢唇勾了勾,把她搂进怀里,“那夜我遭遇了暗算,记忆已有些模糊了。”
    “暗算”宁和音忙问道,“你身上那时中的催情药”
    庄沢颔首,“我中的并不是催情药,不过也差不多,事后通过调查得知,是由于身体先中了毒,而后喝下那杯交杯酒,才诱发的药性。”
    “原来如此,”宁和音想了想,最终还是小心翼翼问出来,“我听他们说,你那时是从牢里出来,所以才弄了满身的血。”
    庄沢没有否认。
    “但是我后来去牢里,那里没有一个人啊,”宁和音问完,看到庄沢越来越凝重的表情,赶紧改口,“你要是不想告诉我,那我就不问了,反正我也不是特别好奇,就是随口提一句而已。”
    她要当个一无所知的乖宝宝,知道越少,死得越晚。
    相反,知道越多,死的越早。
    庄沢微怔片刻过后,失笑道“其实没什么秘密不能告诉你,牢房之内,还有更深一层的牢房,而我关押在其中的一个疯子,她一直想着杀了我。”
    宁和音还有这种疯子,竟然没被搞死
    庄沢继续慢慢道“有一人在被处决前,将私藏下来的毒药给了她,而她在大婚那日,趁我醉酒没有防范,将毒药下在了我身上。”
    宁和音听得一个脑袋两个大,“那那个人,想杀你的人到底是”
    算了,话说到一半她闭了嘴。
    如果庄沢想说,会把什么都告诉她的,不需要她主动问起。
    这回庄沢却没继续说了,只是道“那个人,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宁和音心想,难不成又是什么白月光
    “我日后,不会再掐你了。”
    宁和音猝不及防听到这话,早就压在心底里面的委屈劲,这一下又全涌上来了。
    “你从前还不是说过,不掐了不掐了,结果一下就翻脸不认人了”宁和音开始努力回忆画面,“那会在寺庙里,掐着我的脖子,那眼神,你自己想想,多可怕”
    庄沢一言不发,神情慵懒,抓过她手,慢慢地
    放到他脖子上。
    “那你掐回来吧,”他挑眉强调,“想掐多重,都可以。”
    宁和音的手跟被烫到一样,瞬间收了回去,“我又没有那种奇怪的倾向,不喜欢虐待人。”
    庄沢像是早有预料,唇角勾起懒散的笑,望着她不说话。
    宁和音想想还是不服气,“别得意,等你脖子和后背的伤好了,我一定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做”
    “人、生、的、极、致、欢、愉。”
    “好阿”
    庄沢应得轻巧,眉眼低垂,咬字同样很重,“那为夫”
    “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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