棵梨树那样使劲摇晃。
    “别尼亚,”他说,“我们这是虐待老头儿我直想哭,别尼亚”
    “你想哭,”别尼亚回答说,随即含满一嘴口水,朝廖夫卡的脸啐去。“啊,卑鄙的兄弟,”他低声说,“没出息的东西,给我松手,别碍手碍脚。”
    于是廖夫卡放下手,不再碍手碍脚。小伙子当晚睡在马厩里,天亮后就从家里消失了。别人门前马路上的尘土和别人窗前的天竺葵给他带来快活。小伙子丈量着痛苦的道路,出走了两个昼夜后,于第三天上回到家里,看到了克里克家房子上那块光华四射的天蓝色招牌。蓝招牌使他的心为之一热,而丝绒台布使廖夫卡的眼睛拜倒在地,桌子上全都铺着丝绒台布,小花园内宾客满座,笑声不绝。特沃伊拉束着雪白的发饰,在宾客间走来走去尽地主之谊,娘儿们穿着浆硬的衣裙在草地上像搪瓷茶壶那样光彩照人,几个喝得站不稳脚的工匠已经脱下上装,他们抓住廖夫卡,将他推到房间里。那里坐着脸上有一道道伤痕的克里克家的家长门德尔克里克。“时装精品公司”老板乌舍尔鲍亚尔斯基、驼背的裁剪师叶菲姆和别尼亚克里克围坐在落下残疾的老爸四周。
    “叶菲姆,”乌舍尔鲍亚尔斯基跟他的裁剪师说,“承蒙尊驾亲自上门量体裁衣,那就劳请为克里克先生定做一身ri亮色西服,就像为尊驾自己裁剪一样精心,我斗胆请问一下,他们选用什么面料为好,是做英国式海上双排扣西装,还是英国式单排扣陆上西装,做罗兹式春秋装还是莫斯科厚呢大衣”
    “您老想定做一身什么样的衣服”于是别尼亚问克里克老爹道。“您老给鲍亚尔斯基先生直说吧。”
    “你对你父亲还有这份心,”克里克老爹回答说,老泪止不住从眼睛里流了出来。“你说定套什么就定套什么。”
    “要是家父不想做海上的,”别尼亚打断父亲的话,“那么陆上的对他最合适。你们先给家父做身每天都可穿的吧。”
    鲍亚尔斯基先生把身体和耳朵都向前凑去。
    “请谈谈您的想法,”他说。
    “我的想法是这样,”别尼亚回答说
    我先开的口。
    “阿里耶-莱伊勃拉比,”我对老人说,“我们来谈谈别尼亚克里克。谈谈他闪电式的发迹和可怕的收场。我在对此进行探究时,有三个阴影横在我的路上。弗罗伊姆格拉奇是其中之一。他的举止坚韧如钢,难道这钢经不起跟国王的手腕较量再拿科利卡帕科夫斯基来说。此人的疯狂使其拥有称王称霸所需的一切。还有哈伊姆德龙格,难道他竟然也没有发现新星的光芒然而为什么只有别尼亚克里克一个人登上了绳梯的顶端,而其余所有的人却吊在绳梯的下端摇来晃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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