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很不耐烦,冷声打断,“好了都闭嘴把那书简和画呈过来”。
    嫣然上前拿了两样,躬身递给太子,擎天先打开书简,见是小舞列着要去闯荡的地方,只撇看了一眼,就随手扔到地上。
    沩姒用眼示意知薇捡拾起来,只简单看了两眼,见没什么价值,就随手还给了知薇。
    擎天黑着脸又打开画,见是一个翩翩美少年的背影,他认出是小舞画的。
    她为什么会画这副画为什么走也带着她和这画中人有何关系难道她心心念念离开,对自己的情感置若罔闻,是为了这个美少年一堆的问题顿时涌上心头,擎天眉毛皱了又皱,怨怼嫉恨之火在眼中生起。
    见太子拿着画,神情更冷冽,武魅看到了机会,急不可待地禀告“君上,这画是那贱婢画的,是臣妾和嫣然亲眼所见,被发现时,她满脸涨红,神情慌张当时,臣妾就猜这画中人,可能是她相好之人果不其然,臣妾的侍女青衣讲过,在落英殿旁边的池塘旁,她曾见过这贱婢私会一白衣男子后来还听说,有武卫也曾在那,抓捕过一个私进宫的白衣男子,是这贱婢在现场帮着男子逃脱现在串联起来,定是她私会画中男子无疑”。
    突来的惊人消息,让擎天感到猝不及防,心中也闪过疑惑,但嫉妒心还是占了上峰,他冷冽着脸,沉声吩咐,“去,宣证人来”。
    情爱中无智者
    子箫也惊圆了眼睛,不置可否地望向小舞。热恋人的心中,容不下他人染指。
    擎天手里拿着画,目光凌厉地盯着小舞,怒道”鹿小舞,你如何解释这些珠宝还有这幅画说”。
    小舞慢慢勾起嘴角,苍白的满脸满是嘲笑和厌恶,“这珠宝,非我之物,问我为什么在这那该去问问做了这事的人,顺便也问问他的良心,会不会感到痛”。
    小舞因气愤涨红了脸,撑着最后的力气,坚持不让自己倒下去,她现在所能做的,就是维护住最后的尊严,她咳喘半晌,继续道“这副画是我所画,这背影经常出现在我梦里,我根本不知他是谁哪里会有一个真公子私会谁作孽,自有天报应我话尽如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沩娰瞟见太子擎天,在强压怒不可遏的愤怒,就更雪上加霜,补充道“梦中的背影贱婢,你是在讲笑话吗人证物证都在,你还嘴硬刚刚你就攀污星君放你出宫,结果怎样大家都听的一清二楚你是假话连篇,简直是罪该万死”。
    贵琰气的拳头紧攥,正要说话,殿外有人进来。
    被传唤的侍女青衣和两个武卫被带进殿来,他们跪在殿中,都分别讲了白衣男子和小舞在池塘边是如何私会如何从后山逃走以及怕挨罚没敢禀告等事,相互佐证,令人不得不信。
    小舞听完,气极反笑,“哈哈,哈哈,你们真是演得一手好戏不做戏子,真是亏才的很呐”。
    再无力气辩解,也不想再辩解了,小舞脸上挂着嘲笑,面对一干人等。面对强大的证据,连了解自己的太子和子箫都不相信自己,除了无言,她又能如何
    武魅被小舞当众骂成戏子,自然不乐意,没沉住气,呵斥道“大胆贱奴敢对主子含沙射影,来人给我掌嘴”。
    贵琰再也忍无可忍了,他大喊道“我看谁敢哼你们还能编的更精彩些吗她,一个黄毛小丫头,现在连什么男女之情,都还没搞明白,你们就能编出来,她在宫中私会情郎哦,本殿下三天两头与她在一起,那你们告诉本殿下,我与她之间,该算什么关系来,来呀谁先说怎么都哑巴了”。
    此刻,擎天和慕白都暗暗敬佩贵琰,刚才二人面对证据都起了疑惑,而贵琰却坚定地相信了小舞。
    小舞满眼含泪,感激地望了一眼贵琰,四目对视,真诚而温暖
    炎文见小舞神志已开始恍惚、整个身子在摇摇欲坠,他也实在听不下去了,忙上前替太子擎天解围,施礼禀告道“太子殿下,觐见的时间快到了,殿下,该起驾了”。
    “好本君知道了“,擎天明白炎文的意图,一万多年的默契,他们早已经心有灵犀,“本君,也都听明白了,三项罪名确实也天衣无缝,判棒杀”。
    除了小舞,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小舞不惊,是觉得这么多人费尽心机算计自己,走到这步,丝毫都不奇怪了。
    沩姒、武魅、嫣然及一些侍者脸上,都忍不住露出喜悦得意之色。
    子箫“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仰望着擎天,流泪叩头苦求“太子哥哥,这些证据均有可疑之处,不查清楚就棒杀,这对小舞不公难道难道太子哥哥就丝毫不顾念与小舞百年的情意吗看在过往的情分上,就从轻发落小舞吧”。
    贵琰愤然挡在小舞年前,防止武卫带走她,他目呲欲裂,愤怒道“要棒杀鹿小舞,那先要看我九殿下,同意不同意”。
    沩娰怒视着贵琰,厉声提醒着厉害性,希望吓退贵琰,“雍正宫的事,九殿下没资格掺和难道,你敢忤逆不成”。
    贵琰冷哼道“这事,本殿下掺和定了,有本事就先棒杀了我我定还要禀告天君,青天白日下,雍正宫里净是些草菅人命的腌臜事天庭是讲天理的地方,就等着天君来给评判评判吧”。
    炎文见状,也忙施礼禀告“太子殿下,臣觉得,鹿小舞言之凿凿,说是臣送她出的宫,万一她所言是真,那必定是有人冒充了臣臣是殿下身侧之人,如此明目张胆、胡作非为,怕就不是送不送出宫,那么简单的事了望太子殿下先留下鹿小舞,协助臣,彻查是否有冒充之事,这可是关系到太子殿下安危的大事,不可不详查,请太子殿下恩准”。
    擎天阴厉着脸,环视了一下众人,把目光落在贵琰身上,面上有一丝难色划过,缓声说“炎文说的有道理,敢打本太子身边人的主意,是该查查清楚了今日匆忙,一些证据确实还有待澄清本君的雍正宫,绝不是枉杀无辜的地方。不清不楚的事,九殿下也不可乱说,扰了日理万机的天君,那万万不妥本君答应你,再细查此事,也让你俩心服口服”。
    擎天口吻中,净是怕雍正宫丑事,外露给天君的担忧,他改变主意,也是迫于压力的不得不妥协之举。
    擎天和贵琰两兄弟唱了一出双簧好戏,让小舞才得以摆脱困境。
    擎天看了看武魅,又面向沩娰,一脸愤怒道“前几日,书童引诱太子房内过夜的谣言,传的是沸沸扬扬,沩娰,你主管后宫,是不是也该查查此事了这样的事也能置若罔闻吗本君绝不允许,有人在这雍正宫内兴风作浪、为非作歹,依本君看,是该对雍正宫重新梳理梳理,彻底整治整治了”。
    见太子盛怒,口吻中明显是对自己不满,沩姒心中气恨武魅故意生事,使自己落下管理后宫不力的罪名,自觉气短,沩娰忙跪地请罪,“是臣妾失察,有损了君上清誉,臣妾一定细查那些搬弄是非之人,必重重处罚,请君上宽恕臣妾的错”。
    “知错就好,起来吧本君有要务在身,今日就到此吧炎文听令,将鹿小舞押入落英殿囚禁,待查清事实后,再行处置没有本君令,任何人不得踏入落英殿半步命人将那个女子送回希夷仙府”,擎天一脸没有转圜可商量余地的表情,命令道。
    武魅不想错失机会,大着胆子阻拦,“君上,不能就这样,放过那”。
    “放肆难道本君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擎天黑着脸怒声断喝,他不再听任何解释,甩袖径直向殿外走去。
    见太子对自己发火,武魅哪还敢顶撞,赶紧行礼请罪,“请君上恕罪”。
    权利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倚靠它,仗势欺人、蛮不讲理甚至为所欲为,擎天利用了这一点。
    众人行礼送太子擎天离开,沩姒、武魅满脸气愤地坐回座位上。
    嫣然看着沩姒和武魅,提醒道“落英殿是冷宫,是犯错嫔妃住的地方,将那小贱婢囚禁在那里,不就是承认,她是后宫之人了”。
    沩姒满脸沮丧,哼道“今日一闹,倒是成全了太子心意哼也只能先静观其变,以后再相机而动吧”。
    武魅面露后悔之色,咬牙切齿地说“早知这般情景,就该让武卫拘捕时,直接打死,至少弄残她,看小贱婢,还怎么魅惑太子殿下”。
    沩娰觉得,有终日打雁却被雁啄瞎了眼的懊丧感,她有气无力道“现在也够她受了你说的容易,若直接打死那书童怕太子殿下对你我,早不是刚才的态度了”。
    敬章殿内,充溢着长吁短叹之声和压抑颓丧之气,一场精心的算计变成了闹剧,最终,没有一个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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