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起因只在一名小小面首上,大家便都以为她会是个了不起的君王,与先女帝比有过之无不及。
    只可惜,没有那么多“若是”,明君昏君只在一念之间,更别说,眼下还丢了整个国家。
    母亲开国,女儿亡国。短短两个帝位,三十年而已,却如昙花一现,一去不复还了。
    这点,凤臻还真不如母帝。
    说起容貌,凤臻也继承了母帝八分,稍有不同的地方,便是气质差异。
    论王者气魄,只因年少不及母亲霸气强势,却有着异常凌厉的神色,和一双意气风发,又深如寒潭的眼眸。
    让人无从看透。
    时至今日,母帝留给自己的记忆越来越模糊了,也越来越少了。唯独回想起母帝当年驾崩的情景,凤臻至今还能感受到那种悲伤和被抛下的孤独。
    这世上从此,只有个和自己熟而不亲的“父君”了。
    当年,母帝遣退了所有人,将自己一人留在榻边时,她记得,当时母帝紧紧抓着自己的手,对自己说了一句话,好像是
    “若碍眼,不妨另起宫殿,将人都遣入其中。吾女且记住,千万别把他们都放回去千万别”
    驾崩了。
    如同平地旱雷,凤臻几乎惊叫着从地上弹坐起来,一身汗液早已浸湿了亵衣,不用夜风吹,这寒冷的气温便让她忍不住打了一哆嗦。
    眼前仍是夜间,仍是白茫茫的雪,仍是破旧不堪的建筑。
    只不过,并不是她之前躺在雪地里的那间破屋子,身下也没有雪,像被刻意清理过;且,身旁还燃着一堆正旺的火,和蹲着一个不住往火堆里添柴的人,看样子和自己差不多,也是乞丐。
    我还没死
    凤臻迷惑了。刚回了些神,才感觉到来自头顶百会穴的酸胀,和口中残留的异味儿。
    苦,极苦。仔细一品,像是药味且头顶上,竟立着根银针。
    被人救了吗
    但又有什么用终究还得面对这些无尽的痛不欲生和自责,她不想再面对了,所以才选择死亡的。救她人的好意,终究还得辜负。
    “哟,醒了丫头。”
    对方的声音浑厚低沉,是名有些年纪的男子。还不等凤臻开口,自己便打起招呼来,“都已经昏迷五天了。怎么毫无求生意念的样子。”
    凤臻托着沉重脑袋,无力道“救朕做甚如今的朕什么都给不了你。”
    “哈,路见不平救人一命,不需要什么回报。”他笑道。
    凤臻没说话,而是拔出银针往对方面前一扔。
    且不说口中残留的珍贵药材味儿,这根银针便不属于普通医者所能持有的。
    起先凤臻拔下它不过是想质疑他一乞丐,哪来的一身医术却不想丢出去的时候,看到上面有利器划刻的痕迹。
    刻字。
    刻的什么她没看清,却确认了此针决计出自太医院。
    不是宫中的太医院,而是其分支出来在宫外的别院。用于招收并培养有资质的学徒,届时再送入宫中,或者分配到各大军营做军医。
    宫外的太医专院大概有四个分支。分别是骨支、伤支,内调门和母泰门。每个分支都有自己的独特药具,用符号或者字眼代替。
    她为何如此清楚只因这是她与母帝共同处理的第一份奏折,熬的第一个夜。同时也是母帝在位时颁布的新政,对于太医院正是如此更改的。
    她当然印象深刻,至今不忘。
    男子谎言被破倒也不尴尬,回道“哟,丫头挺仔细。我也不过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罢了。”
    凤臻道“谁”
    他耸了耸肩,不作回答。
    凤臻撑着脑袋斜眼打量了他一眼,道“阁下如何称呼”
    对方往火堆里丢入最后一根柴,身体往后一靠在墙壁上,随意笑道“无名无姓。作为一名乞丐谁会在意他叫什么。阿猫阿狗,亦可。”
    他既不愿透露身份或者提及。想来,必是和自己一样,曾经发生过什么大事才沦落至此的。他的样子,实在不像初做乞丐,或者乔妆而成。
    她亦如此,如果有人前来询问名字,自己也不愿说。
    挑了挑眉,凤臻不愿再与他口头纠缠,干脆就着先前的位置,又躺了回去。
    “哎哎,我可事先说好啊,天亮了就给我赶紧走。我受人之托救你一命可不包括收留你啊。听到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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